“四零八, 就是这里了。”林贺成回过头, 对宋绵思说道。
    四零八内, 几个正边收拾边说话的人停了下来。
    白袅袅笑着对其他室友说道:“肯定是咱们的室友来了,听说是咱们专业的第一名呢, 很厉害的人。”
    “你怎么知道的?”旁边一个面容比较秀气的姑娘问道。
    白袅袅抿着嘴唇笑道:“我家里有亲戚是学校的老师,他和我说的。”
    其他两个姑娘对视了一眼,心里有数了。
    何嘉诚对她们的对话毫无兴趣, 他正站在凳子上帮白袅袅把上铺的床板给铺整齐了,对什么第一不第一毫无兴趣。
    “绵思, 快进来。”林贺成冲宋绵思招呼了一声。
    踩在凳子上的何嘉诚听见这话, 突然身体一颤, 绵思, 难道是她?!
    他一回过头,迎面走进宿舍来的人不是宋绵思, 又会是谁?
    何嘉诚手一抖, 那床板压在他手指上,把他疼得惨叫了一声。
    “嘉诚哥, ”白袅袅立即冲上去,眼神满是关心, “你怎么了?”
    “没事, 就不小心被床板压了下。”何嘉诚推开床板,心虚地说道,他从凳子上下来, 对白袅袅说道:“床板修整好了,你可以铺上你的东西了。”
    何嘉诚?
    宋绵思愣了愣,这家伙怎么在这里?
    大概是宋绵思的视线太过直接,白袅袅又对何嘉诚很是在意,因此立刻就察觉到她的眼神,带着笑容看向宋绵思,“这位同学,你看我嘉诚哥干什么啊?你们认识?”
    何嘉诚耳根泛红,忍不住多看了宋绵思一眼,他是真没想到这么有缘分,昨天他才想到宋绵思呢,今天就碰见她了,“我们之前在东山大队见过。”
    “东山大队,那不是胜棉姐姐的家乡吗?”白袅袅捂着嘴,神色格外吃惊,“这位同学也姓宋,该不会是亲戚吧。”
    她眼神中掠过一丝冷意,走了一个宋胜棉,又来了一个宋绵思。
    这乡下的土包子是不是一个个看见城里男人都走不动道。
    “她是胜棉的堂妹。”何嘉诚含含糊糊地说道。
    “那可真是有缘分。”白袅袅一下子跑了过来,和宋绵思握了握手,道:“以后我们就是室友了,宋同学还请多多照顾。”
    “你客气了。”宋绵思只感觉握着自己的手仿佛是一条毒蛇。
    刚刚离得远,再加上是侧脸,宋绵思才没认出白袅袅来。
    可现在白袅袅站在她面前,宋绵思哪里还认不出来,这就是上辈子宋胜棉的情敌,这个女人精神有问题,对任何靠近何嘉诚的女人都会表示敌意,上辈子宋胜棉没少在她手上吃闷亏。
    “没想到你竟然会选择北大的经济学。”何嘉诚的手脚都不知道怎么放,对着宋绵思,他心里头有敬佩,也有难以掩饰的喜爱。
    “我也没想到会在这里看见你。”宋绵思淡淡说道,真是冤家路窄,本来以为北京这么大,要碰到何嘉诚这些人不容易,谁知道这刚到没两天呢就碰上了。
    “这说明咱们有缘分嘛。”何嘉诚想也不想就说道。
    旁边的白袅袅脸色微微沉了下来,她脸上的笑意淡了些,而后又突然笑了,搂着何嘉诚的手,“是啊,的确是有缘分,对了,绵思,我们的床位都先挑了,就剩下最后一个下铺,你不介意吧?”
    她指着隔壁下面的床位,脸上带着笑容。
    那上铺姑娘邱秀丽脸上泛起红晕,神色有些尴尬。
    宋绵思看了那姑娘和白袅袅一眼,心里头冷笑一声,她还没怎么着何嘉诚呢,这白袅袅就上赶着给她使眼药了,果然疯子就是疯子。
    这上铺和下铺床位一般要睡四年,一般人都会选择上铺,因为下铺经常会被人坐,不舒坦,并且上铺下来也少不了要踩到下铺的地方,有些人心里膈应。
    不过,宋绵思却是无所谓。
    她微微一笑,道:“没关系,先来后到嘛。”
    宋绵思也没打算常在宿舍住,她看得出来其他两个姑娘都没什么大毛病,没必要为了个床位把室友推到白袅袅那边去。
    天知道白袅袅这种神经病能干出什么事情来。
    邱秀丽有些不好意思,她其实本来没多想,因为这床位的确就是先来后到,可白袅袅那么一说,就仿佛成了她故意抢了上铺这样的好位置,把坏的留给别人。
    “要不我们轮换着来吧。”邱秀丽羞涩地说道。
    宋绵思怔楞了下,瞧见她神色不似勉强,脸上便露出笑容,“那好啊,多谢你,请问你怎么称呼,我叫宋绵思,宋朝的宋,绵绵不绝的绵,思考的思。”
    “我叫邱秀丽,右耳刀邱,秀气的秀,美丽的丽。”邱秀丽心里松了口气,脸上也露出了一个青春洋溢的笑容。
    宋绵思微笑着看向其他人:“这两位同学怎么称呼?”
    “白袅袅,娉婷袅娜的袅。”白袅袅唇角的笑意淡了几分。
    旁边那个女孩子却是很大方,爽朗地说道:“钟红,红色的红。”
    钟红介绍了自己,对旁边的白袅袅说道:“白同学,既然宋同学她们轮换,咱们这边是不是也该轮换着睡上下铺?”
    白袅袅脸上的笑容僵住了。
    宋绵思在旁边忍着笑意,抿着嘴唇等着白袅袅的答复。
    白袅袅这人最爱就是装的与世无争的模样,要是说不行,那可就有些自私了,可要是点头,她这人骨子里又瞧不起别人,睡下铺时不时会有人踩到她的床,她心里头又膈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