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十冬望着她那双泪眸,心脏跟着抽痛,他没想到自己不在的这段时间家里会发生这么多事,愧疚自责占满了整颗内心,他俯下身把人抱在怀里声音发哑,“媳妇,对不起,都怪我没能照顾好你。”
    积压许久的情绪终于发泄出来,整个人都舒服了。
    叶凝瑶擦拭着眼角,忧心说道:“我现在就担心它会再出什么意外……”
    傅十冬是天道都无法控制的人,那么只要有他在,天道会不会就此放过这个孩子呢?
    她只能希望男人对天道是有震慑力的。
    “从今天起我会好好照顾你们娘俩,一定不会再让你们出事。”
    如他保证的那样,接下来的日子,傅十冬从庄秀芝手中接过了照顾媳妇的重任。
    大到洗衣做饭,小到刷牙洗脸,都是他一手包办。
    这让叶凝瑶有一种生活不能自理的错觉。
    这一天,叶凝瑶在家里百无聊赖地躺着,门外忽然传来敲门声。
    傅十冬听见动静,示意她不要动,自己去开门。
    过了两分钟,姜楠跟在男人身后走进来,这让叶凝瑶颇感意外。
    “姜楠姐,你怎么来了?”她小心翼翼地坐起身靠在炕箱旁。
    “我今天去村委办找你,听村支书说你在家里养胎,所以就过来看看你。”姜楠笑吟吟地走到炕沿边,然后把一篮鸡蛋放到旁边,“事先也不知道你怀孕,时间太匆忙,这是我让你们村支书帮我收来的。”
    叶凝瑶看见鸡蛋只觉得眼晕,但还是礼貌微笑,“你不用这么客气,这鸡蛋我不能要,太贵重了。”
    一颗鸡蛋一毛多,这一篮子鸡蛋怎么也要三块多。
    “贵重什么啊,别跟我这么见外。”姜楠一边说笑一边打量四周,最后又重新看向叶凝瑶,“瑶瑶,其实我今天来是想向你打听一些事,不知道你现在方不方便……”
    见他们有话要说,傅十冬很有眼色地出了屋子去外面劈木头。
    叶凝瑶转身从炕箱上拿过一簸箕瓜子和水果糖放到姜楠面前,说:“你想打听什么呀?咱们边吃边聊。”
    俗话说家丑不可外扬,姜楠思忖一瞬后,避重就轻地问道:“我想向你打听个人,她叫孟迎莹,你和她熟吗?”
    其实她可以花俩钱找别人打听,但是却觉得这事越少人知道越好,而且她也不太相信外人的说辞。
    “不是特别熟,你怎么会打听她?”
    “我和她有些过节,所以想了解一下她是个怎样的人。”
    叶凝瑶见她不想多说是什么原因,也就没再多问。
    “原来是这样…其实我和她也有过节,平时见面都不会说话。”
    “你是因为什么?”姜楠挑眉。
    “都是过去的事了,我也不打算瞒你,我和她的过节…是因为她抢了我的未婚夫。”
    姜楠望向她,很想说一句:同命相连。
    可话到嘴边还是咽了回去。
    “难道她现在的丈夫就是你以前的未婚夫?”会知道那女人有丈夫,还是听学校里其他眼线说的。
    “嗯,对,她丈夫姓江,在余家村当知青。”叶凝瑶十分坏心眼儿地作出了详解,管他们有什么恩怨,只要能让男女主不自在,她都乐见其成。
    “原来这个孟迎莹还是个惯犯……”姜楠嗤笑一声,眼底划过一抹冷。
    两个人好不容易见一次面,直到傅十冬把院子里的木头都劈完,姜楠才起身准备离开。
    傅十冬替叶凝瑶把人送到门外,等他回屋时小女人正坐在那里摆弄前几天他买回来的布料。
    他上前把布料拿走,语气略显无奈,“坐了这么久,躺下休息一会儿吧,孩子的衣服不急着做。”
    “你说它会长得像咱俩谁?”她每天都在好奇,肚子里这个小娃娃会是什么样的,是男是女?长得和谁比较像?
    “一定和你很像。”傅十冬揉上她的头发,眼神宠溺。
    “你怎么知道?”叶凝瑶眼前一亮,很喜欢这种恭维话。
    “女孩儿像你会很漂亮。”
    “万一是儿子呢?”
    “不会,一定是个女儿。”傅十冬会这么笃定,是因为昨晚做了个梦,梦中有一朵洁白的鲜花绽放得特别美丽。
    他觉得这一定是个有寓意的胎梦,所以他们的孩子必定是个女儿。
    “不如咱们打赌好了,我赌儿子你赌女儿,输的人要答应获胜的人一个要求,怎么样?”其实,叶凝瑶也很想要个女儿,不过保胎的日子实在是太无聊,她只能找这种幼稚的乐子。
    “嗯,好,以后输了可不许哭。”傅十冬知道她无聊,于是点头答应了这个赌约。
    “你才哭呢,等着输吧。”
    ……
    天天躺在家里,时间是漫长的。
    好不容易熬过三个月,外面已是冬天,叶凝瑶也长胖了十来斤。
    许大夫说她的胎儿很健康,这让傅家大小都松了口气。
    现在的她已经不吐了,食欲也越来越好。
    傅十冬会变着花样做好吃的,就连不好买到的水果都是备得足足的。
    自从食欲大增后,叶凝瑶的口味也变了,她现在特别喜欢吃酸的,越酸越好。
    家里之前采摘的山楂还有很多,在吃食上,傅十冬特别省得花钱,又从供销社买来很多白糖熬成糖浆做起了冰糖葫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