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振兴让他去浇水,“这水要浇三垄地,你斟酌着每个坑浇多少。”
    这块地大约挖了十垄地,每一垄又挖了有十个坑,三瓢水虽然看着多,但是也不能一次性浇完三分之一的地块。
    陈家保不可思议地看了一眼大队长,不止他觉得不可思议,其他村里人都觉得大队长这是异想天开。
    陈振兴还饶有兴趣地和他们打赌,“你们猜这水能不能浇三垄地?打个赌怎样?如果水能浇完三垄地,你们就放心大胆地放手种萝卜。”
    没有得到村民们的支持,陈振兴也不想兴师动众地种萝卜,他想每个村民都同意种萝卜,这样真种出来了,大家都能有收获。
    陈家保冷眼看了他一眼,轻哼了一声,又重新看向地里陈康南身上。
    他倒想看看,结果怎么样,“行。”
    其他人看陈家保这么说,虽然没有表态,但也时刻关注着,眼睛不眨地盯着地里正在浇水的陈康南看。
    结果当然是陈家保输了。
    这结果在众人意料之中,结果出来他们反而松了一口气,不知道谁说了一声,“那现在就种吧,我相信大队长,听你的。”
    “再来六个人负责浇水,十个人负责下种,十个人负责覆土,再来十个负责种竹蔗,在萝卜地边上种上七八垄。”
    陈振兴一一安排。
    五斤的竹蔗能种七八垄,而且种下不需要怎么管,两三个月后只管砍了吃。
    种完了萝卜和竹蔗,也才是傍晚,陈振兴趁着还没天黑,把挖出来的地瓜给村里人分了。
    地瓜产量上千斤,村里人听到一千五百斤这个数字,脸上都露出了久违的笑容。
    虽然分到每户并不多,但是总比没有好,纪仲川提议,“大队长,我们留一些出来,明天再种一亩。”
    其他人纷纷附和。
    “对,大队长,我们再种一亩。”
    “山脚的荒地第一次种东西,产量就这么惊人,我们还有一亩没挖呢,产量肯定会比这次的多,怎么说也没有上千斤。”
    另外一亩地瓜,说的是春种地瓜,四月份播种,8月中就可以挖出来了。
    “对,我们还有玉米没摘呢,还有稻子,勒紧裤腰带省着点吃,这么多粮食难道还不够我们吃吗?肯定够吃!”
    一千五百斤的地瓜均分到户,每户二十五斤,因为想着再种,每户都留了一斤出来。
    第二天,因为昨晚提到了玉米,陈振兴也就带着人去摘玉米。
    玉米种的不多,成相也并不好,不过都能吃,晒干也能磨成玉米面,楚怡还留意到大家都在嚼玉米秸秆,连纪仲川也在嚼。
    他还给她递了一根,“这根里面的水很甜,快吃。”
    楚怡接过那根秸秆,跟甘蔗一样,一节节的,她看见他们吃,吃法也跟吃甘蔗一样。
    她试着咬了一口嚼,汁水又多又甜,和甘蔗不差多少。
    楚怡前世并没有吃过玉米秸秆,她还是第一次知道玉米秸秆可以吃。
    掰完了玉米,一上称三百斤,晒干了水分,也就是两百来斤左右。
    在晒玉米的时候,收稻子也火急火燎地进行着,近段时间村民们都打鸡血似地挖地瓜,种萝卜竹蔗,掰玉米。
    稻子收割的时候,还属于青黄不接的时候,但是不收也不行了,水田缺水裂开了,怕稻子萎死,陈振兴一合计直接收了算了。
    等全部忙完,日子已经溜到了10月底,往年这时候是开始交粮税的时间。
    稻子晒干了,但是陈振兴并没有分给村里人,他们一村人商量好了,这是用来交粮税的。
    村里所有的水田,收上来的稻子,一共就五石,平时好收成的时候,都有几百石。
    五石断然是不够上交粮税的,倒是春种的地瓜挖出来,有三十石这么多,加上玉米,在灾年,这个收成已经是相当好了。
    榆山村的人等啊等,等到了来村里收税粮的人,这人是一个人来的,带来的是好消息。
    “收成不好,教员说要减免税粮,我看你们村的人精神面貌不错,应该是有粮食收成的吧?”他问陈振兴。
    “有。”
    陈振兴很快上交了税粮,五石的大米,十石的地瓜。
    榆山村这边一派生机,村民关系其乐融融,清平村村民间就没有这么好说话了。
    榆山村大队长陈振兴带着一小队人来清平村砍竹蔗,大家都是有目共睹的。
    竹蔗换地瓜也是有眼睛瞧的。
    清平村村民还等着他们大队长楚远国有些什么表示,结果等了一个多月,是一点表示都没有。
    这用竹蔗换来的地瓜,就这么被楚远国给私吞了。
    清平村的村民那哪愿意,不和他们商量就算了,还想搞私吞,那怎么行。
    不怕事的村民,是天天都守在楚远国家门口闹事。
    郑强军就是其中的一个闹事的,郑姓虽然在清平没有几户,但在清平村说得上话的权利还挺大的。
    归根到底,郑家人女儿多,和村里结亲的也多,几乎三分之一村里人都是郑家人的女婿。
    郑强军头上有个姐姐,她姐嫁给了村里的猎户楚凯旋,虽然现在他姐夫已经不干猎户的活儿了,但威望还在,村里人对曾经的猎户这位手艺人都有所敬畏。
    现在没吃的了,楚凯旋重操旧业,村里不少男人都想凑近乎,让楚凯旋带带他们上山,吃点肉沫也是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