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怡短暂地惊讶过后,就不管李秀兰了,这地又没规定谁不能来,所以见到谁也不必惊讶。
    不过,她有动作的时候还是有意避开了李秀兰,甜槠树树冠高大,枝繁叶茂,它的四周都是草丛,楚怡有些失望,没找到她想要找的。
    她想找芭蕉树,最好是小芭蕉,她喜欢,产量也大,一年四季都有。
    李秀兰在捡甜槠的时候,偶尔会看一眼楚怡在的方向,看到她四处张望,也没捡几个槠,摇了摇头,反正只要人在跟前就行。
    楚怡心里不在捡甜槠上,而且久蹲压着肚子也不舒服,她从山脚往山上看,心痒痒的,突然她瞳孔一缩。
    白色绒花,这是芦橘树!小小一颗,墨绿色的叶子和四周的背景融为一体,不仔细看很难看出来。
    楚怡心怦怦跳,紧张地舔了舔唇,这芦橘树又叫枇杷树,这可是个好东西,光是想着,她嘴里已经分泌口水了。
    枇杷树离山脚不远,不过却要穿过甜槠树周围的草丛,如果绕过草丛……
    更近!
    还有草丛模糊视线,应该没人知道她的动作,少一颗树也不会被发现。
    楚怡绕过草丛,枇杷树其实就叫山坡上,还是下山坡,离山脚一条坡远,爬了一个小坡,楚怡终于摸到了枇杷树。
    她摸着树干,默念一句“收”,枇杷树瞬间消失在她眼前。
    “!!!”
    顾不得高兴,毕竟第一次干这种事,楚怡后背凉飕飕的,她麻利地原路返回。
    她再回到山脚,李秀兰还在捡甜槠,她打了声招呼,就回了纪家。
    刚到纪家门口就见到了同样是刚回来的纪仲川。
    纪仲川看着女人一头的苍耳,连衣服上都粘上了,心底疑惑就问,“你这是去哪了?”
    第4章 洗头   商议
    “和冬冬捡甜槠去了。”
    纪仲川听到楚怡说去捡甜槠倒也没有说什么,不着痕迹地又看了看她头上的苍耳,伸手帮她把衣领后的苍耳摘下来,省得贴着皮肤不舒服。
    指腹时不时地碰到她外衣里娇嫩的脖颈,痒痒的,楚怡下意识地躲,纪仲川手下用力,按住她脖颈,低声警告,“别动!”温热的掌心刮得楚怡娇声叫了一声,她不是很适应他的亲近,时不时地指腹刮蹭,让她一直扭动着脖子。
    纪仲川清冷的面色一顿,加快手上的动作,不一时就放开了她。
    楚怡看了看他的脸色,感觉后背凉飕飕的感觉又上来了,抬手摸了摸脖子,摇头晃脑往房间走,她要进空间看看那颗枇杷树怎么样了。
    她不知道的是,纪仲川一直站在原地看着她进了房间才走。
    纪仲川是回家来叫人的,一村人指着村里的沅水河过活,原本指着挨过干旱,但一年多不下雨,现在河床越来越低,纪仲川经常去挑水,他觉得晚一点去,怕是一滴水都抢不到了。
    嘱咐完老娘,纪仲川便去找楚怡,也没有过多的去想她的慌张是怎么回事,只叮嘱她,“今天你和大嫂提前去村食堂排队领饭,带着家里的几个孩子去,把家里人的饭菜一并领回来。”
    楚怡还心有余悸,应了声好,看着纪仲川走出去又合上门才松了一口气,幸亏出来得早,要是晚一步,她肯定会被发现。
    枇杷树在空间里种下了,看着应该是存活了,枇杷一般四五月份可以结果成熟。
    楚怡换算了一下仙人说内外时间流速,大概10:1,枇杷和水稻成熟都是前后差不多的时间。
    大概元宵前后几天,她既能吃白米饭,也能吃酸酸甜甜的枇杷了。
    ……
    楚怡一个人没在家里待多久,李秀兰就带着五个孩子回来了,她把纪仲川说的话复述了一遍,李秀兰看了看天,放下手里的篮子,“那现在就去吧。”算算时间,食堂也该开火了。
    两个人五个孩子把饭领回来的时候,天已经暗下来了,半路上刚巧和家里其他人碰上面了。
    看着他们都挑着水桶,楚怡有种大事不妙的感觉。
    关上门一家人不说两家话,果然,大事不妙了。
    一个下午沅水河就断流了,村里断水了。
    “现在家里的水都是吃喝用的,其他的你们几房想干什么都不能动到这些水!”
    这还是楚怡第一次见她的公公,纪家的大家长纪二兴说话。
    怎么听都有点别的意味,楚怡张嘴,“怎么不挖水井?”不挖就挑回来的水能抗几天呢。
    她这话一出,所有人都看向她,纪二兴抽了一口旱烟,抽空看了一眼这位四儿媳,“村里通知每家每户去开会商讨办法,明天我在会上提一提。”
    楚怡原本以为她会因为这没水闹得没机会洗头,从堂屋回来就郁闷地上床躺着了,纪仲川早上洗的床单被套都被她套上铺好了,皂角香味萦绕在鼻尖,并不算难闻。
    郁闷之际,纪仲川进来了,手上还提着桶,她眼睛随着他的走动而转动。
    她虽是试探,但已经百八十肯定了,“洗头?”
    纪仲川空出手端来两个椅子,招呼她,“过来坐着,我给你洗头。”
    楚怡受宠若惊地坐过去,她面前的木桶里面装着的水黑乎乎的,却带着一股草木香气,很醒神。
    “这水很香。”她伸手搅了搅桶里的水。
    其实她是不知道纪仲川拿的什么给她洗头,又不想显得太孤陋寡闻了,不然怕露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