抓着她的两个男人被恶心得一阵反胃,脸转过一旁去干呕,手自然就抓得没那么紧了。
    趁你病要你命!
    程秀云顾不得难堪,用力一挣扎,甩开两人的手,然后开始拼命奔跑了起来。
    秋风如刀子一般刮在脸上,程秀云使出吃奶的劲往前跑。
    两个男人反应过来,赶紧追上去:“死老太婆,给我站住!”
    程秀云拼命朝江边跑过去,眼看着就要被抓到,突然她脚下被石头一绊,整个人“砰”的一声摔倒在地上,额头顿时被砸出了一个大窟窿。
    鲜血从额头的窟窿冒出来,很快染红了地面。
    两个男人跑过来,看到这一幕也没有慌张,将程秀云拽起来,拉到江边直接就丢下去。
    只听“咕隆”一声,程秀云好像垃圾一样被丢进江水里,她只挣扎了两下就没了动静。
    两个男人看她沉下去,拍拍手转身走了。
    等他们一走远,有两个男人立即从草丛冒出来,顺着江水追赶了起来,然后相继跳进江水里把程秀云给救起来。
    这两个男人是苏樾深叫过来的,为的就是防止程秀云出事丢了性命。
    等程秀云再次醒过来,她的人已经在医院里。
    护士说她是被好心人从江河救起来的,她捡回来了一条命,可头痛欲裂得她想撞墙。
    除了头痛,她四肢百骸哪儿哪儿都疼。
    好半天她才想起自己被抢劫的事情,赶紧叫护士去报警。
    公安同志很快过来给她做了笔录,可那帮人早跑得无影无踪,他们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抓到人,只让程秀云留下联系方式,一旦抓到人会联系她。
    这种话完全安慰不了程秀云,只会让她越发绝望和焦虑。
    四千元就这样打了水漂,她回去该怎么跟史修能说?
    她不敢耽搁,身子稍微好一点就立即出院,因为身上没钱,还是公安局给她垫付,并帮她买了回京市的票。
    等她回到京市,已经是两天后。
    这两天,她每时每刻都处在煎熬之中,加上身子还没有好,硬生生瘦了好几斤,头发也被熬白了,整个人看上去好像老了十几岁。
    史修能看到她,顿时吓了一大跳:“秀云,你怎么变成这个样子?还有你不是应该两天前就回来吗?你去哪里了?”
    程秀云抓着他的手哭了起来:“修能,我差点就见不到你了,我半路被劫匪给抢劫了,他们把我丢下江水里,我差点就回不来了呜呜呜……”
    晴天霹雳!
    史修能瞪大眼睛:“遇到劫匪?那衣服呢,衣服都被抢走了吗?”
    程秀云看他只关心货物,对自己的惨状视若无睹,心里好像被棉花般堵着:“货物被抢走了,我报了警,公安同志说他们会尽力追捕劫匪。”
    史修能一把甩开她的手:“尽力?这不等于说货物追不回来了!你到底是怎么办事的?你为什么不直接坐火车回来,你要是坐火车回来,货物又怎么会被抢劫?”
    程秀云感觉心又被捅了一刀:“你这是怪我了?我一个女人带着那么多货物,你让我怎么去坐火车?”
    “你带不回来,你干嘛不打电话叫我过去?总之这事就是你的错!”
    史修能想起四千元就这样没了,心一阵阵肉疼。
    程秀云看他只顾着责备自己,一阵阵心寒:“当初是你自己不跟我过去的,你说要在这里找店铺,我让你跟我去你不去,你现在有什么资格来责怪我?”
    史修能气得火冒三丈,“啪”的一巴掌就甩过去:“不是你的错,难道还是老子的错吗?老子全部身家都给你败掉了,你还有脸跟老子吼?”
    程秀云被扇了一巴掌,顿时眼冒金星,整个人没站稳撞在身后的柜子上,腰部传来一阵阵疼痛。
    可她来不及开口,门口就传来史星蕊的哭声:“呜呜……”
    听到女儿的哭声,史修能被拉回一丝理智:“你哭什么?”
    史星蕊一边哭一边挠着头皮:“我的头上长了好多虱子,同学们都不跟我玩,他们笑我是虱子婆,老师让我弄干净虱子之前不要去学校呜呜呜……”
    史星蕊哭得跟死了爹一样。
    史修能走过去扒开女儿的头发一看,顿时起了一手臂的鸡皮疙瘩。
    头发里头密密麻麻都是虱子和虱子卵,看着让人不寒而栗。
    他下意识推开女儿的头,手在身上用力擦着。
    史星蕊被她爸这么一推跌坐在地上,顿时“哇”的一声哭得更大声了。
    史修能转身看向程秀云骂道:“你还愣着干嘛?还不起来给小蕊治虱子,都是你疏忽了小蕊,连她生了那么多虱子你都不知道,都不知道你是怎么当妈的!”
    程秀云气得差点当场吐血:“我天天要卖衣服,还要去深市批发货,我哪里有空管小蕊,你在家里都没发现,孩子难道你没责任吗?你凭什么把一切责任都推给我?”
    于是两人开始新一轮的争吵,吵到最后两人大打出手。
    程秀云被史修能打得鼻青脸肿,史修能被程秀云用菜刀砍到手臂,鲜血直流。
    史星蕊被吓得哇哇大哭。
    邻居见状纷纷过来劝架,两夫妻这才休战。
    **
    程秀云和史修能如在佟雪绿的意料中狗咬狗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