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僵硬得连呼吸都是衰弱的。
    “周、周奚。”陆向阳竭尽全力地维持着语句的平稳,他大脑里的逻辑一片混乱,“这个人……”
    要怎么说?通过他的嘴,来告诉周奚这是他四舍五入等于从未谋面的母亲?
    “周奚。”那女人突然开口道,“我叫许琴,我是你妈妈。”
    作者有话说:
    今天吃的是云南红三剁唷!
    长得不怎么起眼但是炒鸡下饭的!
    我把猪肉换成了鸡胸肉末末(?`?Д?′)
    鸡胸肉末+一丢丢油+蒜泥+姜末+盐+淀粉+酱油(腌制15Min)
    西红柿和青椒和红椒切成细丁~先把肉下锅溜一下捞起来(1)!然后爆香双椒(2),下西红柿炒到出汁浓稠(3),下肉末一起翻一下,大火咕嘟到收汁(4),就Ok啦。
    调味:盐+鸡精~
    7000海星的福利加更来啦w
    爱你们唷(^U^)ノ~(唱山歌的调子)
    PS:陆总为面包割花付出了太多。
    PSS:奚哥!怎么是见的这个家长!啊!(被众打飞
    第78章 什么妈?
    什么妈?
    这个词对周奚来讲太陌生了,陌生到他一时半会反应不过来,这应该是个什么样子的存在和身份。
    长这么大了,第一次见到这样诡异的场面。
    一个陌生人突然出现,任重道远地告诉他,咱们是血浓于水的母子关系。
    周奚嗤笑了一声。
    荒唐。
    “我不认识你。”周奚说,“找我有什么事?”
    许琴扬起了眉,她不轻不重地笑了笑。
    “你不认识我很正常。”她淡淡地说,“因为徐如意没有告诉你。”
    徐如意,是徐姨的名字。
    来的女子看岁数应该比徐姨年轻几岁。身材皮相都算得上是出挑的精致。虽然青春已逝,可她脸上还带着没褪干净的风情万种,周奚的眼尾嘴角多少都有她的影子。
    只不过她神色十分淡定,并没有传闻中各种久别不见的激动喜悦或夸张的悲伤。她的眼里淡如山水,连一丁点惊动都没有。
    就好像这桩事发生得理所当然,理直气壮。
    “你怎么证明?”
    周奚问出这句话的时候觉得有点好笑,就类似于——我要证明我妈是我妈,一个死循环而又无休止的悖论。
    “说别的估计你也不信。”许琴的手指在口罩的松紧带上绕了两圈,想了想才慢悠悠开口,“在你脖子中间发尾的地方,有颗正中央的痣。当年算命的老瞎子还跟我说呢,这叫屋下藏金——可惜了。”
    此话一出,陆向阳冷不防倒抽了口气。
    她认真地回忆着,手指反绕了一圈重新松开,漆黑的眼眸掠过了周奚猛然缩紧的瞳孔:“我没说错吧,儿子。”
    周奚小时候其实想到过无数次失而复得的场面。
    梦里数不清的哭天抢地,紧紧相拥,质问,责骂,声嘶力竭,推搡打砸——这些都如同镜中花水中月,许琴只不过轻飘飘地一句话,就把他们全盘击碎了。
    她比周奚想过的任何一个推演都要不带情感。
    这种平静和冷漠像是某种令人哑口无言的毒,溺水一般地将他吞噬淹没,胸膛肺腑全灌满了雪,结着冰霜渐渐地冻住,他连一句激烈的叫喊都说不出。
    周奚甚至找不到理由来问她,当年为什么要丢下我。
    陆向阳在身后看周奚慢慢攥紧的拳头和逐渐发抖的肩膀,上前一步想把人拦在身后。
    “别动我。”
    周奚低着声,他的声音滚动在喉间,压着几欲咆哮而出的绝望。
    陆向阳配合地松手退了回去。
    “再说一次,我不认识你。”周奚的眉眼和许琴如出一辙的漆黑,凝着深不可测的墨色,“找我有什么事情?”
    今天的太阳一直奇怪地冒不出头。云倒是堆得老高,一长片地挂到了天边,起初只是灰白色不痛不痒地浮着,一转眼就黑沉沉地压了下来,带着稀疏的雨点。
    下雨了。
    许琴看了看天上渐渐落大的雨点,无声扯了下嘴角。
    这女人的说话习惯很不妙。弯弯绕绕地带着拐,甚至有时候答非所问。
    “你是不是觉得,因为眼睛有问题,我们才抛弃了你。”许琴看向儿子的时候,眨眼的速度会变得很慢,像慢镜头里给的特写,温婉又留恋,“其实不是这样的,你要听听么?”
    周奚在溅下来的雨滴里,挺不住地眨了下眼睛。
    兴许是素未谋面,兴许是无法习惯,兴许是怨恨哀愁……说不明白。
    他和她之间像是长了根刺,只要往前走一步,利刃就直击对方肺腑。
    雨和着落叶和泥土,搅缠成看不清颜色的浑浊,不分你我。
    “有什么事情到屋里说吧。”陆向阳突然开口道,“要下暴雨了。”
    薄薄的玻璃隔开了窗外的倾盆大雨。
    周奚恍惚间记起来他那个被遗弃的夜晚,花开满了幼儿园的院子,在童年那个黑暗又绝望的场景里,天上是明月千里,脚下是花香四溢。
    生活就这样讽刺。
    现在他的认亲现场,又是香的。经过高温烘焙的面包散发着饱满的麦香,的香气迅速溢满了整间屋子。
    他跟许琴——这个应该归在亲人类别里,他应该称之为“母亲”的女人,如今正面对面地坐着,小花怯怯地走过来递了两杯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