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余一抬手臂:“背。”
    傅辞洲嘴角一抽,蹲下身逮着祝余的脸就是一拧:“你丫在这装醉就不想走路是吧?”
    祝余眯起眼睛往后一倒,这会儿坐地上了。
    “行行行,背背背。”傅辞洲把装着鞋子的塑料袋拎在手上,背对着祝余蹲在他的面前,“上来吧,祖宗。”
    祝余手指攥着傅辞洲的衣服,磨磨唧唧爬上了对方的背。
    也不知道是不是喝醉了脑子不清醒,他意外黏傅辞洲。手臂圈着颈脖,脸也跟着贴上去。
    傅辞洲手臂兜着祝余的屁股,差点没把持住偏过脸咬他一口:“喝醉就可以光明正大占我便宜了吗?”
    他只是随口一说,毕竟对着个醉鬼,没人会想要一个正经回答。
    可是出乎傅辞洲意料的是,祝余竟然轻轻“嗯”了一声。
    卧槽!
    傅辞洲脚步一顿,有点傻了。
    “真占我便宜?”他又轻声问了一遍。
    祝余动了动脑袋,在他颈脖处蹭蹭:“嗯。”
    傅辞洲脑子里炸开了一朵烟花,走路也不想走,直接停了下来。
    “你听得懂我说什么吗?”
    “嗯。”
    “你占我便宜。”
    “嗯。”
    “你对我有意思?”
    “嗯。”
    傅辞洲脑袋里的烟花一朵接着一朵的炸,都快把他给炸懵逼了。
    “你这是什么意思?”
    “嗯。”
    “嗯?”
    “嗯。”
    “你是傻逼。”
    “嗯。”
    “我特么…”傅辞洲一磨后槽牙,终于忍不住骂了一句,“我他妈才是傻逼。”
    第60章 拉手手   他们拉着手。
    傅辞洲觉得自己一定是疯了,不然怎么能对着祝余问出这种弱智问题来。
    还对是不是自己有意思,万一祝余醒着,要怎么解释才算不牵强。
    傅辞洲沿着马路往前走,低头看着自己踩在沥青路上的人字拖,心说还不如运动鞋穿着舒服。
    “傅辞洲。”祝余突然喊了他一声。
    “嗯?”傅辞洲暂且放下和对方的恩恩怨怨,“干嘛?”
    “你上午…”祝余含糊着声音,嗡着声道,“去找我了吗?”
    “啊…”傅辞洲的脚步一顿,把祝余往自己身上背了背,“嗯。”
    这人怎么知道的?
    看见自己了?
    “在哪啊?”祝余又问,“我…我没看见你。”
    傅辞洲:“没看见我怎么知道我找你了?”
    祝余把脸贴在他的肩上:“我爸跟我说的。”
    傅辞洲点点头,继续闷头走他的路。
    “你为什么…”祝余拎了拎傅辞洲的衣服,“这么…想知道我的事啊?”
    傅辞洲喉间一哽,舌尖上轻轻舔开干涩的唇瓣,缓缓反问道:“有吗?”
    回答他的,是祝余一声细微绵长的嗓音。
    “老陈说我们关系好。”傅辞洲随便找了个理由搪塞他。
    “啊?”祝余心底冒出了一些委屈来,“就这啊?”
    “我们关系的确好。”傅辞洲又补充道。
    祝余的脚丫在傅辞洲身侧晃了晃:“是吗?”
    他动了动脚趾,伸到傅辞洲的视野中去。
    祝余不爱穿凉鞋,脚背常年都闷在鞋子里,似乎比他的肤色更苍白一些。
    傅辞洲垂着眸子,再去看那只脚背。
    皮肤很薄,即便隔着老远也能看见凸起的骨骼和交错的血管。青色的,像一根根盘旋在雪地上的藤蔓。
    在大排档吃饭后,他们一起去洗了手,顺便冲了个脚,刚才祝余把鞋踢了,这会儿脚底沾了些灰。
    傅辞洲背着个一百三四十斤的人走了十来分钟,现在也有些累了。
    “歇会儿。”他把祝余放在路边花坛边上坐着,拎着的鞋子扔就对方的身边,“你可真会享福。”
    他们买拖鞋倒是勤快,结果这雨等了一天,到现在也没下下来。
    等找到地方睡觉,这拖鞋也白买了。
    “困。”祝余脑袋一歪,仿佛就要原地开睡。
    傅辞洲拎了下裤管,蹲在他的面前:“抬脚。”
    祝余把腿一抬,差点没蹬傅辞洲脸上。
    “让你抬脚,没让你踹我。”傅辞洲抓住祝余脚踝,手掌轻轻扫过他的脚底。
    有些痒,祝余手掌按在花坛边缘,把脚往回缩了一缩。
    傅辞洲握住他的脚踝往回一拽:“刚才不挺厉害吗,现在怎么要收回去了?”
    “傅辞洲。”祝余又喊了一声。
    “连名带姓叫我,跟有什么大事似的。”傅辞洲从塑料袋里把拖鞋拿出来给祝余穿上,“别再给我尥蹶子了。”
    他不说还好,说完祝余就把鞋子踢了。
    傅辞洲一股邪火窜脑门:“你是不是找打?”
    祝余皱着眉,身子往后一倒就要往花坛里面睡。
    傅辞洲撒开对方脚丫子,抓住他的手臂,就这么轻轻往前一拉,就把祝余拉到了自己身前。
    祝余额头顶着傅辞洲的腹部,整个人迷迷瞪瞪的。
    “你装的吧你?”傅辞洲抓了一把祝余的头发,“装醉折腾我。”
    祝余闭着眼,睫毛狠狠颤了一下。
    “唉我真是服了。”傅辞洲弯腰拎起鞋子,重新把祝余背在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