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3.病态12

  第叁天早上六点,韩廷的专车将白珍妮送到了片场才离开。
  进了化妆间,白珍妮立刻对上了冯芷闪闪发光的眼神。
  冯芷凑到白珍妮身边,满怀期待地问:“姐姐……昨晚睡得好吗?”
  白珍妮清楚地知道,韩廷来找她,目的很简单,为了看她的惨状,为了让认识到还是在他的掌控之下,为了……泄欲。白珍妮对韩廷的看法,他们之间的关系,已经走到了一个畸形的迷宫里,很难改变。但看冯芷的样子,白珍妮不是很忍心扫她的兴。
  “如果我说睡得很好,你是不是就不会这么为我担心了?”白珍妮问。
  冯芷仔细地看着白珍妮的脸,眼珠子转了一下,压低了声音反问:“那……韩总一直都陪着你的吗?”
  白珍妮点点头。
  冯芷这才像是松了一口气一般,喜笑颜开地拉着白珍妮的手:“我就知道,韩总还是心疼你的。啊!那他有没有因为昨天的新闻怪你?”
  前天和昨天屠版霸榜的娱乐新闻,自然是陆达也和她韩茵从片场停车场流出的照片了。
  陆达也的公司在昨天中午出了澄清声明,猎色的公关也一如既往的强大,到了昨天,全网的热搜基本都撤了,但白珍妮搜了搜自己在微博上的别称“CBD”,果然还是看到了很多骂声。
  韩廷在确认了白珍妮似乎真的没和陆达也上床之后,也没再提这茬。
  白珍妮拍拍冯芷的头:“他没怪我,我们之间挺好的。”——
  钟朗看着青月的系统里,那个隐秘又刺眼的区域。
  他选中这个区域,选择删除。
  但退出的同时,这个无名的区域又出现在那里,并且再次不断地写入新的数据——钟晨阳的图片。
  钟朗快要疯了。他抓住青月的手,用苍老而颤抖的声音问:“为什么……为什么要存晨阳的照片?为什么这个区域删不掉!”
  青月用一种少有的,没什么语气的声音回答:“重要数据,必须写入。”
  钟朗再次删除那个区域的数据。
  下一秒钟,几万张钟晨阳的照片,重新又被写入了那个磁盘。
  钟朗崩溃地拽掉连接着青月的数据线,青月只是静静地看着他,不做声。
  钟朗苦笑道:“青月,你要这样对待我吗?……我给了你那么大的自由,你却这样嘲笑我!”
  他愤怒地用拳头锤着自己的腿,提高了嘶哑的嗓音喊道:“我创造了你!我将你造成一个人!你却向我证明,连人造人都是势力的,都觉得我又老又废……”
  说到最后,他呜咽起来。
  青月似乎不解钟朗此时的情绪。她轻拍钟朗的肩膀,这是她认知中,安慰的举动。
  钟朗抓住她的手,抬头看着她,问:“以后,我让晨阳再也别来了,好吗?”
  青月不能理解为什么钟朗要问这个问题,反问:“为什么再也不让钟先生来了?”
  钟朗绝望地看着她:“你想要见到他?”
  青月点了点头。
  钟朗摇摇头,坚定道:“我不会让他再出现了。”——
  今天拍的是整部微电影最重要的一场戏。
  上午白珍妮和闫斌拍完了他们的最后一场对手戏,下午的重头戏发生在她和陆达也之间。
  白珍妮在陆达也上妆的过程里,回到化妆间见缝插针地休息,因为陆达也一旦自己演,拍戏进度一下子会慢四五倍。今晚不拍到半夜是不可能收工的。
  冯芷心情很好,嘴角挂着笑,坐在休息室门口低头刷手机。她的微博小号现在是静候佳茵超话的几个管理人之一,每日签到打卡,净化反黑。虽然由于杨佳佳这半年都很忙,和白珍妮的联系少了很多,但冯芷心心念念地等着到了今年冬天,《危情》迎来宣发期,那时候杨佳佳和白珍妮就又能见面了。
  以至于陆达也走到她跟前了,她才发觉,猛地一个抬头,对上他的目光。
  陆达也已经画好了妆,换好了戏服。
  他的角色是一个年轻的科学家,戴着金丝眼镜,蓝色衬衫外面套着一件卡其色的开衫毛衣,头发放着,刘海垂到眉毛,显得文文气气,倒真像个搞研究的秀气青年。
  然而冯芷怎么都对他喜欢不起来,干硬地叫了他一声:“陆导好。”
  陆达也点点头,冲着休息室扫视了一下,看到白珍妮躺在沙发里睡着。他对冯芷说:“你出去稍等下,我和韩茵说说戏。”
  冯芷才不信他是单纯地来说戏的。昨天韩廷的到来给了冯芷底气,她撅了噘嘴,边起身边小声抗议道:“晚上不知道拍到几点,还不让我姐姐多休息会。”
  陆达也听到了,看了看表,无奈道:“尽量12点前拍完,行了吧。”
  冯芷已经出去了。
  陆达也走到沙发旁,白珍妮还是睡着,穿着戏服带着妆,大概是因为如此,她睡得板正,平躺着,双手迭放在小腹上,呼吸很轻。脸上的妆平整异常,看上去有种不真实的感觉。
  陆达也感叹,自己选角是没选错人。
  从他在《危情》剧组第一次见到白珍妮,就想要和她发生些什么。到现在看,这种情绪竟比简单地想睡了她来得复杂得多。
  昨天她请假,整个剧组也停工一天。听说前天她老板专门为了绯闻来找她,估计还是舍不得这个宝贝吧。
  想到这,陆达也心里像被一根小小的毛刺扎了一下,虽然不痛不痒,但是感觉得到。
  他推了推白珍妮的肩膀:“起来了,昨天一天还没睡够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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