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那上次,你怎么不说呢?你可以拿这个当借口啊。
    某一说:我觉得她当时正好提醒我应该跟你坦白,要不我可能还会拖着不说,总想着会有更好的时机。
    也是,不过,我说:她怎么知道你有室友呢?
    某一有点儿苦恼,说:她对这小区可了解了,就像活监控,你以后去扔垃圾,说不定会碰到她监督垃圾分类。
    啊?我不确定某一是不是在开玩笑,毕竟他系围裙的样子很好笑。
    砂锅里的汤,咕嘟了很久。
    想喝时就盛出来两碗。
    火候不一样,每次都能尝出点儿新鲜的滋味。
    中饭就这么稀里糊涂的过去了。
    下午懒洋洋的靠在沙发上。
    我和某一像一对上了年纪的人,一边喝茶,一边看杂志。
    房间的光线忽明忽暗。
    是天空有云朵忽近忽远。
    杂志里,一个个短小的故事,就写完了暗恋成真的美梦,或是错过终生的遗憾。
    我想起大学时,每周总会挑一个下午,放下所有负担,泡在阅览室里看看新到的杂志。
    我说:去天津出差的时候,我要回大学看看。
    某一说:好啊,干脆酒店就订你大学旁边。
    我记得大学对面是有一家很大的酒店,如今回去住那里再合适不过了。到时每天晚上都能在校园里逛逛,带某一看看我曾经上课的教室,吃过的食堂,跑步的体育场。
    这么一想,还真是有些向往。
    某一也很向往,不过他想的可能跟我想得不太一样。
    他说:我们晚上去有情侣的小树林。
    我说:你怎么知道我们学校有那种地方?
    他说:哪个学校没有?
    也是,不过,我不太喜欢晚上的树林,我说:你可以早上跟我去那里背英语。
    他说:背什么英语?Call me by your name?
    我说:Please,call me by your husband。
    他伸出熊掌要拍我,落下来只是温柔的摸了摸。
    晚上,我们用汤底煮了面。
    到楼下散会儿步。
    看了一会儿老电影。
    不记得什么时候,我就睡过去了。
    再醒来时,已是半夜。
    显然是某一把我抱到床上的。
    此时,他已经侧躺在我旁边睡沉了。
    静谧的夜晚。
    漆黑的房间。
    唯有那只夜明的小鸭子在床头站岗。
    我把小鸭子抓过来,在手心捂了捂,放到某一的耳畔。
    小鸭子的光芒映照着他的侧脸。
    灯下看某一。
    第43章
    record 43
    早晨,我和某一几乎同时醒来。
    萌萌的小鸭子歪在我们中间。
    明亮的光线里,这就有点儿不合适了。
    毕竟,我们两人的年龄加起来都六十岁了。
    时间怎么过得这么快啊?
    我们抓紧洗漱,先开车回我的公寓,换上班的衣服。
    某一说:多拿一套放我那备用。
    我觉得有道理,就打包了一套,放在他车里。
    我家去公司那条路上特别堵,赶到公司时迟到了几分钟,不过也好,电梯里没有碰见公司的人。
    我往常都习惯早到公司一会儿。
    今天难得最后一个进办公室,全部门同事的目光都齐刷刷的盯着我。
    我想,他们应该看不出来我被攻过吧。
    旁边同事小声问我:你头一回这么晚。
    我说:昨天有点儿累,睡过头了。
    她说:干什么了,周末还累?
    Emmm……煲汤啊、看杂志、喝茶,我说:健身来着。
    即使经过昨天一整天的休整,身体还是有点儿乏。
    也可能是休息过头了?盯一会儿电脑就想闭目养神,总想找个舒服的姿势待着,就是觉得不像平常那么有干劲。
    终于等到午休,同事都下楼去吃饭,我在微信上跟某一说,我想趴桌上休息一会儿。
    没想到竟然睡着了。
    我平时不午睡。
    睡醒一瞬间都分不清是几点钟了。
    看看手机,有某一的留言,说他买了午餐放在茶水间。
    可是,已经到上班的时间了。
    虽然公司管得不是太严,但我觉得上班时间吃饭总不合适。
    工作忙起来,也就不那么饿了。
    旺季的合同依然源源不断。
    某一从江苏带回来的几份合同,有对方的个性化条款,金额也比较大,业务一部的人拿过来审核时,同事提出了修改意见。
    不一会儿,我座机响了,是某一,叫我去他办公室。
    我跟刚才审核的同事了解了一下,她说争议条款里对管辖权的规定在江苏,如果对方不同意修改也没太大问题。
    我到某一的办公室。
    他让我坐下,把门关上。
    我说:是要说你带回来的合同吗?
    他摇摇头说:在跟对方争取改了。
    然后,他从桌子后面拎出一个纸袋,我立刻闻出了陕西面馆的味道。
    他说:我刚去茶水间热了下,你在我这吃吧。
    啊?这要是被同事撞见,也太难为情了吧。
    他说:你不是喜欢在我桌上吃东西吗?
    这是指上次我把湿巾落下的事了,我说:那时公司没有人,整层楼都是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