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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走完这一趟,谢清舒彻底熄了点心思。
    她原本接触到裴经言的实验团队后,对他们的水平还挺满意。
    如果裴经言的实验室也能达到她的要求,考C大就变得无所谓,甚至有些浪费时间。
    可惜她想的太美满。
    现实却骨感得很。
    不仅骨感,还硌手。
    裴经言收到她发过去的数据,不忘催促她:【小同学,考试考完了,记得交作业。】
    谢清舒:“……”
    她发过去的数据组不必几篇读后感有用!?
    就这反应!?
    谢清舒生气了。
    决定手机关机三天。
    顺便熬夜写读后感。
    上学前一晚,谢清舒凌晨的时候将读后感发给裴经言,手机丢床上去洗漱睡觉。
    三天假期里,她都没怎么睡觉。
    这具身体被她养的太好,一直坚持早睡早起的优良作息,突然熬一次夜竟然变得不习惯。
    她以前泡实验室的时候可是熬夜小能手!
    谢清舒一边对着洗手台前的镜子刷牙,一边脑子里想七想八,眼睛困得只剩下条缝。
    因为过度熬夜,气色也有些差。
    吐掉泡沫,清水漱口后,她胡乱擦了把脸,幽魂似的摸到床边躺倒。
    连扯被子的力气都快没,理智强撑着告诉她得盖上,不然有可能感冒,才勉强有点力气拽拽被子。
    “嗡嗡”
    “嗡嗡——”
    谢清舒翻个身,试图避开。
    声音却越来越大。
    只能伸手扒拉两下,这才恢复安静。
    扩音器里传出的声音略微失真:“快四点,还没睡?”
    回应他的只有谢清舒的呼吸声。
    裴经言捏着手机,听着那头的动静,喊了声对方的名字。
    她模模糊糊的应了声。
    声音含糊,很轻一声,在寂静的夜晚才能被手机收音成功,带着不自觉拖长的尾音。
    像极了没长开的的小猫被人逗弄时发出的叫声。
    跟白日里清醒的精明狡黠全然不同。
    裴经言忽然间生出点兴趣,恶趣味般的又叫一声。
    谢清舒听见自己的名字,本能的应声,声音依旧是低低的,尾音绵软。
    睡着了。
    裴经言开扩音,将手机放在一旁,扶额捏捏后颈,继续工作。
    天快亮的时候,谢清舒清醒了一次。
    被三急强迫的。
    闭着眼睛起床,闭着眼睛爬回床上。
    有道声音贴在耳边,沙哑的问她:“天快亮了,不准备去上学?”
    上什么学啊大冬天的。
    她早毕业了。
    哦对,她还有实验室。
    但没关系,实验室里她是老大。
    她吩咐:“请假。”
    声音问她:“我帮你请?”
    谢清舒好半晌才迷糊的回个鼻音:“……嗯。”
    *
    谢清舒睡了个好觉,醒来时已经是下午。
    她是被硌醒的。
    伸手从脑袋下摸出手机,已经关机。
    她摁了两下,没能摁开,回忆着昨晚手机是不是满电。
    她将手机插上充电,去卫生间洗漱完毕,出来时开机,发现躺了好几条消息。
    还有一条通话记录,从昨天凌晨延续到八点多,四个多小时的时常让谢清舒怀疑自己的花了眼!
    她昨晚大半夜的跟大反派打了一晚上电话?
    谢清舒因为熬夜后遗症还有点懵的大脑在一瞬间清醒!
    裴经言挂断电话后,还体贴的发消息,通知帮她请了假,让她好好休息。
    谢清舒盯着“好好休息”四个字,感觉已经听见大反派的嘲讽笑声在耳边响起。
    她揉着眉头,回复完顾苒让,叹气。
    假请了,不去学校问题不大。
    得想想接下来的时间要做什么,不能浪费。
    她看两眼裴经言发来的消息。
    决定去科研院做其他的实验。
    *
    学校里,答题卡经过机器扫描,整个高三年级组的老师连夜批改试卷,极为迅速的在考试第二天下午得出成绩。
    在老师们兢兢业业的的辛劳下,八校联考的同意成绩在学生返校前一天统计完毕。
    并且进行了红榜张贴。
    张贴八校综合前五百名。
    联考的八校是全省最好的八所,从这八所学校中筛选出来的前五百,几乎将是未来高考的省前五百。
    这是惯例。
    是以上学那天一清早,公告牌前挤满了学生,伸着脑袋去找自己的名字。
    不一会后,人群爆出惊哗。
    “卧槽!看第一!”
    “谢清舒!真是她!”
    “蒋飞舟这次竟然是第二,被谢清舒压了六分!”
    “别挤啊!别挤!让我拍个照!”
    顾苒让刚到学校,便听见公告榜前的声音,隐隐约约叫着谢清舒的名字。
    走近,听清楚他们喊叫的内容后,眼睛刷的变亮,拽着书包作势要往人群中挤。
    她还没进去,吕乾先一步被挤出来。
    一见着她,立刻凑上来邀功:“不用跟他们挤,我全拍了下来,嘿嘿。”
    说罢,发一份给顾苒让,再给群里发一份。
    末了,想起点东西,立马捣鼓出论坛,将照片贴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