裤子上边缘露出两条走线,仿佛要在什么地方交汇。
    程玉酌无意间的一瞥,那一点安定就吓没了,她下意识要躲。
    男人却突然搂住了她的腰,紧贴着她手掌的宽阔胸膛抱住了她。
    “还怕吗?”
    程玉酌心跳飞快,却在他强有力的心跳下,渐渐与他保持了同一速度。
    她的变化,赵凛一丝一毫都能感受得到。
    赵凛低声笑了起来,“阿娴是不是不怕我了?”
    程玉酌低着头无措地看向其他地方。
    两人抱得这般紧,可他却没有穿什么衣裳!裤子更是湿透透的!
    真是!
    程玉酌脸烫地堪比桶中冒着热气的药水,赵凛却感觉到药水的热气在一股股向他体内涌来。
    他有个大胆的想法——
    “阿娴,你不若进桶里来帮我吧?!”
    这话一出,程玉酌猛然间惊醒了。
    她脑中已经浮现出鸳鸯浴的情景了!
    程玉酌知道男人什么事都能做出来!
    她简直没有一丝犹豫,腾地推开了他,两步三步跑出了门。
    赵凛被她推的脚底打滑了一下,扶着桶边才稳住。
    他目光向下看了过去。
    桶中褐色药水还在蒸腾热气。
    他真的太热了太热了!
    *
    任太医的药浴还是有些效用的。
    晚间皇后娘娘宫里也用了药浴,面色同样有所好转。
    程玉酌这才想起来问赵凛是怎么回事。
    “… …太子爷同皇后娘娘同时中毒,总不能是自己下毒?”
    程玉酌虽然一直在赵凛身边,但是外面发生的事情还是晓得的。
    宫中阴云密布,人人行色匆忙,在查皇后娘娘和太子中毒的原因。
    赵凛捏了桌案上的点心咬了一口,眼中有一闪而过的狠厉。
    “自然是自己下的,不然怎么好控制毒量?”
    程玉酌讶然,这才听赵凛讲起了原委。
    赵凛前两日去了先太子病逝的行宫。
    行宫早就被封禁了。
    赵凛上次去在那遇刺,而想要捉到的行宫跑出来的老太医也不见了。
    赵凛记得襄王的话。
    要想知道行宫里的秘密,还需要当年给先太子治病的人,这位老太医正是!
    赵凛这次终于寻到了此人,此人已经有些糊涂,反覆过问才得知真相。
    当年先太子病未痊愈,皇上说他已经病入膏肓,而且随行众人多发病,这样下去皇城难保安泰。
    这话不错,赵凛却道:
    “… …他说了许多理由,都掩盖不了他的真实目的,事给我皇长兄断药,任皇兄自生自灭!”
    赵凛说及此,手中点心被他捏碎成了粉末。
    程玉酌心下酸胀。
    “我皇长兄也许不用死,可在断药的情况下支撑了不到十天,就没了!”
    赵凛眼中蓄了泪。
    “他没有拿刀杀了皇长兄,却在皇长兄最难的时候,断了援手!”
    赵凛说着笑了起来,笑得凄切。
    “皇长兄难道不是他的骨肉?!他下这样的狠手,不过是因为皇长兄同仁康太子相像,从相貌到性子到满朝文武的期许,都像!”
    赵凛言罢,沉默了几息,看向程玉酌。
    “阿娴,你说他到底为何这么恨仁康太子?人死了要鞭尸,连同仁康太子长得相似的自己的孩子,都想要除去!为什么?!”
    原因程玉酌不得而知。
    可她想到了父亲那封旧书信。
    “仁康太子妃,是程阁老的姐姐吧?”
    赵凛点头,“是,程家一直人才辈出,被朝廷看好… …”
    话没说完,顿住了。
    “仁康太子妃随着仁康太子去了,为何乐平程氏还荣宠不衰?皇上不会介意?”
    程阁老所在的乐平程氏,正是仁康太子的妻族!
    赵凛和程玉酌相互对了个奇怪的眼神。
    半晌,两人才稍稍恢复些神思。
    两人没有继续说下去。
    赵凛道自己得了先太子的死因,回宫正好遇到了皇后娘娘。
    所谓母子连心,皇后娘娘一下就看出了赵凛的不妥。
    赵凛本不想告诉皇后娘娘实情。
    可先太子三年忌日在即,皇后娘娘去同皇上商议为先太子办忌辰的事情,却被皇上冷脸拒了回来。
    皇后娘娘不可思议于皇上对先太子的态度。
    再见赵凛这般情绪,问了几句就联想到了一起。
    “你是不是去你皇兄封禁的行宫了?你是不是知道了什么?是不是同你父皇有关?!”
    赵凛就算不说,也都被她猜了出来。
    皇后娘娘顶不住,直接晕了过去。
    而近来贵妃蠢蠢欲动,赵凛怕皇后这一病,被有心人发现端倪,便干脆将水搅浑,也藉机敲打敲打蠢蠢欲动的人。
    这毒看起来厉害,实则
    没什么损害。
    不过整个皇宫却因为皇后与太子同时中毒乱了起来。
    赵凛手下轻敲着桌案,细细思索。
    程玉酌静默在旁听着。
    风起云涌的皇宫便是波云诡谲的天下。
    宫中从来不曾宁静。
    半晌,赵凛突然转头了过来,目光柔和。
    “阿娴,你这番进宫,我实在没能预料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