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挥使还不知道程家有一位出了宫的女官,又问起了程玉酌。
    王千户三言两语解释了,指挥使却摸了下巴,“总觉得这程家有些不太对劲。”
    韩平宇和袁白彦相互对了个眼神。
    不过指挥使却没有再多说程家,说起了太子南巡大驾即将来到济南的事情。
    “… …马上就要入了山东境,到时候在济南定要留些日自,然后再从济南南下,从济宁坐船走水路。太子爷要在山东境内换乘,必得一点
    半星的错都不能出,不然咱们这些人头上的乌纱帽,可就要保不住了!”
    这位指挥使向来谨慎,众人也连连道是。
    指挥使又捋着胡子说起来,“所以有些事不能马虎,出了差错不是闹着玩的。”
    … …
    韩平宇和袁白彦出了指挥使司,都想到了程家的事情。
    袁白彦琢磨,“我要不要跟小琴问一问,她弟弟到底是什么情形?怎么惹的指挥使怀疑?”
    可他又怕若是通风报信,一旦程家有事,把自己也牵扯进去。
    “… …太子大驾也快到了,我爹为了接驾,年前就开始准备起来,可不能在我这出了错… …”
    他这般犹豫,惹得韩平宇皱眉。
    不过韩平宇并没有多说,和袁白彦分开之后,打马去了程家的小巷子,只是他到了小巷子口,也犹豫了起来。
    韩平宇犹豫的并非是要不要通风报信,而是在程玉酌对他说了那样的话后,他怎么还能上门要见她呢?
    或者,他转而去见程获?
    韩平宇在巷子口勒马这么一犹豫,却见有人挎着篮子出来了。
    不巧正是程玉酌。
    他来不及走,程玉酌就已经看见了他。
    既然如此,韩平宇也没什么可疑惑的了。
    他下了马牵着走了过来,见到程玉酌,甚至没将目光落在她身上,直接告诉她。
    “因为太子南巡,即将到达济南,都指挥使司对别处来人查的严,令弟也在被查之列。”
    他这么一说,程玉酌立刻明白了过来。
    都指挥使司是对突然来到济南的太子替身一行,有所察觉了!
    程玉酌听到这个重要的消息,神思一凛。
    再看向韩平宇,莫名就觉得上次的话说得过分了。
    她正经向韩平宇行了礼。
    “此番多谢侯爷提醒。”
    韩平宇闻言不由从她身上扫过。
    她穿的素素淡淡,莫名让人心静而愿意接近,只是… …
    韩平宇立刻收了目光,不敢多看一眼,同程玉酌点了头,匆忙走了。
    而程玉酌直接转回了程家小院。
    赵凛正站在檐下吹风。
    他自早间同她问了几个莫名其妙的问题之后,一直闷在东厢房里。
    等到程玉酌出了门,他才走了出来。
    赵凛见程玉酌回来,顿了一下。
    程玉酌可细究不了他那许多心思,直接将韩平宇传来的消息说了。
    “… …会否多添麻烦?”
    她皱着眉,眉眼之间溢出几分担心。
    赵凛见到那担心,却如冷天饮了热酒一般,郁闷一日的心,立刻就熨贴了。
    他朝她笑着示意不用担心,“别怕,小事而已。”
    只是程玉酌却
    问他,“不会多添麻烦么?太子爷南巡车驾也快到了,你还是小心一些,莫要被太子爷责备。”
    赵凛一听,可就笑了,“怎会?”
    他特特看了程玉酌一眼,“你不用担心,太子为人极其宽和,非是那等不通情理的人。”
    他说了这话,去看程玉酌的反应,谁知程玉酌立刻面露恭敬。
    那恭敬里暗含着远离。
    她道,“那是自然。”
    赵凛不明白,为什么一提起太子,程玉酌立刻就会变得极其恭敬。
    赵凛疑惑,不得不问她,“你在太子身边做过事么?或者时常去东宫走动?”
    程玉酌立刻道没有,“只是殿下入主东宫的时候,前去拜见过,平日甚少见到。”
    赵凛自然不会记得自己入主东宫时,见到过程玉酌,她定然是在众人之中低眉顺眼,不会令人察觉她的存在… …
    赵凛念及此,颇有几分遗憾。
    同在宫中,他却对她毫无印象。
    可程玉酌的话还是不能解释她对太子的态度。
    赵凛继续问她,“你以为,太子是怎样的人?”
    可是他这样问了,程玉酌立刻低下了头去。
    “太子是主子,怎能妄议?”
    赵凛暗暗叹气,又说,“只你我私下说说,无妨。”
    可程玉酌还是摇了头,态度非常坚决。
    “在宫中不能妄议主子是规矩,便是出了宫,也要谨守宫里的规矩。”
    她一口一个主子,一口一个规矩,听了赵凛不舒服。
    可程玉酌却是完全不再想说这件事情,说自己还要去街上买些东西回来,便快步离开了。
    赵凛看着她离开了身影,不知她为何对太子的事如此提防?
    赵凛琢磨不出来,叫了成彭问话。
    “孤可曾处罚过尚功局的人?”难道他无意间曾让程玉酌因他受罚?
    可是成彭摇头说没有。
    赵凛抱着臂又想了一会儿,突然叫了成彭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