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贵妃无事不登三宝殿,她肯定是有所图谋的。
    赵贵妃又笑了笑,深居后宫多年,皮笑肉不笑已经成了一种习惯,“哥哥应该知道这件事的后果,我若是将此事说出去,皇上他会放过八王爷?本宫听说皇上昨个儿梦魇,今晨起来就说胡话了,还险些将一个侍立的宫女当做宁妃给宠幸了。”
    赵贵妃绵里藏针的威胁,赵凌只是淡淡的听着,他猜肯定是因为近日天天与孩儿们待在一块,以至于他如今的脾气是当真的好啊。
    赵凌不动声色道:“哦?娘娘说来说去,还是没有指出重点,此事与我赵家依旧没有干系。”
    赵贵妃有些痛恨赵凌,她真是不明白,赵凌为什么弃了她与辰王,夺嫡一事,赵家休想置身事外!
    赵贵妃知道他肯定是暗中帮着赵慎!
    这世上不可能会有人不贪慕权势,赵家辅佐谁还不都是一样,为什么偏偏选中了赵慎?!
    赵贵妃继续说了下去,“哥哥,你就别装了,你别忘了本宫也是赵家人,当然知道哥哥是什么想法。其实,宁妃与本宫也算是故人了,本宫不会赶紧杀绝,就看哥哥你怎么做了。”
    赵凌这时从圈椅上起身,他往前走了两步,但没有靠近赵贵妃,他面不改色的问了一句:“哦?那娘娘以为,我应该如何做才能让娘娘守口如瓶?”
    赵贵妃以为赵凌服输了,她在后宫称霸了数年,早就养成了傲慢孤高的性子,“哥哥只要愿意辅佐辰王,并且将前朝宝藏找到,日后助辰王一臂之力,本宫自然不会多事了。”
    说来说去,还是老生常谈。
    赵凌终于肯正眼看着赵贵妃了,她的确是漂亮,承袭了赵家人的相貌,但品行实在是够恶。
    只是,赵凌他也不是好人啊。
    赵凌并不想过多浪费唇舌,他也不花费那个心思去查赵贵妃手上究竟有多少把柄。
    他知道赵贵妃若是继续这样下去,她迟早会作茧自缚。
    赵凌笑了两声,“娘娘,母亲这些年一直念着你,我听闻皇上已经半载没有去过后宫了,不若娘娘就留下吧,你也好些年头没在家中住过了。”
    赵贵妃秀眉一蹙,“哥哥这是什么意思?”
    赵凌脸上的那一丝笑意很快就散去,他上前一步,那大掌着实有力,抬手就敲在了赵贵妃的后脖颈上,在赵贵妃昏厥之时,他喃喃道了一句,“哎,如今只能这样了,否则我日后也无法履行对母亲的诺言。”
    次日一早,赵凌将赵贵妃拘禁的消息很快就传到了赵夔与赵翼兄弟二人的耳朵里。
    两人一阵唏嘘。
    他们这位父亲,从来都是说一不二,可.....这样真的.....好么?
    赵贵妃可是皇帝的女人,父亲就这么将人给藏了起来,这.....这.....这种事前所未有啊!
    赵夔与赵翼急匆匆前来见赵凌时,公孙月已经先一步到了,她擅长追踪探查,会提前知道消息并不奇怪。
    而且,公孙月是不会深居后宅不出来的,那样会憋死她,如今赵家正是用人之际,她自然做好了随时上阵的准备。
    赵夔与赵翼踏足厅堂时,就闻公孙月大力赞赏了公爹之“壮举”,“父亲,您这都是为了姑母着想,您不是害她,您是为了救她。祖母知道了,也会支持您的做法。”
    赵翼:“......”
    见两个儿子也来了,赵凌将事情经过都说了一遍,“为父也是无奈之举,你们那个姑母不达目的不会罢休,她这点倒是像极了赵家人!”
    赵凌着实想不通,连连叹气之后,又道:“我赵家人是世世代代都是忠厚老实,怎么就养出了你们姑母这样的人?!”
    赵夔有些心虚,对于父亲这话,他不表明任何的态度。
    忠厚老实.......真的么?反正他自己不太好意思承认。
    赵翼也觉着父亲只能这么办了,眼下皇帝还有一口气在,若是皇帝驾鹤西去,朝中当即会大乱,到时候赵贵妃保不成会干出什么事出来,他身为赵家人,很明白赵家人的手段。
    只是.....贵妃娘娘出宫,不知还有哪些人知晓?
    一个好端端的人,凭空消失了,定会引起巨大的动静。
    赵凌心一横,命赵夔去办了一件事,“老大,你今日就去制造贵妃娘娘的车撵落水的假象,对外宣称,娘娘的“尸首”暂无踪迹。一定要在三日之内,将此事宣扬的满城皆知。时局什么时候定下来,她什么时候才能出来!”
    赵夔,赵翼,以及公孙月纷纷点头赞成。
    赵夔道:“是!父亲!”
    赵翼见赵凌眉头紧锁,宽慰了一句,“父亲,您没有做错。”
    事到如今,只能如此。况且赵贵妃已经被他关起来了,没有再送回宫的道理。
    这一天下午,赵凌就入宫向皇帝“要人”,皇帝的探子此前已经汇报过赵贵妃出宫一事,而且赵贵妃是在进了赵家大门之后才失踪的。
    皇帝坐在龙椅上,看着殿中星目剑眉的赵凌,已经气到了没有力气愠怒了。
    皇帝还能说什么?
    赵贵妃的确是消失了!
    “赵爱卿,朕会给你一个解释!”皇帝真的很想弄死他,从十几年前开始就想了!
    赵凌一脸哀色,抱拳谢道:“臣多谢皇上!那臣就静等皇上的消息了。”
    皇帝看着赵凌硬朗的背影离开,他闭了闭眼,幻想着将赵凌杀了一遍,这才睁开了眼,“气煞朕也!气煞朕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