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在下午四点的时候,打理好了物资。安诣将东西一一收进空间,余下的让每个人带了必要的在身上,以免走散后一无所有。
    角蟒洞穴就在崖壁十米高的位置,阿卡金和阿瑞斯一人背一个,很轻松就到了那个洞穴。
    “咦?”安诣看着眼前的洞穴,忍不住奇怪。
    这个洞穴和他们之前待的那个很像,都很浅,下午的阳光还能照亮洞底,怎么看也不像是角蟒巢穴——估计只能盘个三分之一的角蟒。
    “等一下。”阿瑞斯说完,走到洞穴尽头。炫︾浪︾言仑︾壇 他把手放在石壁上,几道冰霜如同蛛网般蔓延开去,渗入石壁缝隙,片刻后,冰霜扩大,岩石发出因冻结而急速收缩的“咔咔”声。
    等到差不多了,阿瑞斯伸手在石壁上一拍,石壁轰然碎裂。露出一个幽深的洞穴来。
    “这是你们封住的?”安诣明白过来了。
    “嗯。打猎的时候,留你们两个不放心。”阿瑞斯回答道。
    安诣心头一暖,笑了笑没说话。
    “走吧。”阿瑞斯说道,率先走入了洞穴之中。
    角蟒洞穴很大——看角蟒身形就知。不过这一段的大小,也就够角蟒进出,而不能仰起或者折起身体。里面应该会有更大的空间。
    洞穴里偏潮湿,地上都是夯实的,磨得十分光滑,就连根杂草都见不着。
    往里蜿蜿蜒蜒地走了大概半个小时,空气中便传来了一阵腥气。又走了十来分钟,眼前豁然开朗,出现了一个巨大的洞穴空间。
    洞穴之中空旷,零零散散堆积了很多泥浆一样的东西,周围有四五个洞口,大小与他们进来的那个差不多大。
    “这就是角蟒的巢穴了?”托马有些紧张,手里拿着的冷光灯不停晃动着,是托马在打颤。
    “这里只是厕所而已。”阿卡金指着地上说道:“这些是角蟒的粪便。”
    安诣随着灯光看去,顿时皱眉——那些“泥浆”是棕色的粘稠物,依稀分辨得出里面还有一些动物的皮毛和骨骼。
    “太恶心了!”托马立刻就干呕了一声,一想到自己站在凶兽的茅坑中,他简直要疯了:“我们快离开这里吧。”
    “可我们往哪儿走?”安诣看了看周围的几个洞口,最后把视线停留在阿卡金身上。
    四人中,明显常年做佣兵的阿卡金,是实战经验最丰富的一个——刚才也是他一口说出这个洞穴的用处的。
    阿卡金耸耸肩,说道:“找个痕迹最多、最新的洞口吧。角蟒有定期更改洞穴出口的习惯,有些老的出口会被它们自己毁掉。比如我们之前待的那个洞穴。”
    “我们之前的那个洞穴……”安诣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倒是托马炸毛了:“什么!阿卡金你为什么不告诉我,天呐,我居然在角蟒的洞穴里待了那么久!要是它突然又拱开了那个洞口怎么办?”
    “角蟒摧毁出口是用坍塌方式,要再弄开可不容易。托马,你该好好补补凶兽课程了,你偏科偏得实在太严重!”
    一提到偏科,托马立刻仰头回避,摆着手打发阿卡金道:“知道了,我会的。你快去找路吧。”
    阿卡金无奈看他一眼,摇摇头走了。
    安诣听出些苗头,转头问托马:“你们早就认识啊?”
    托马点点头:“从小一起长大的。”
    安诣眨眨眼,回忆了一下两人这几天淡如水的相处模式,由衷说道:“……还真看不出来。”
    托马轻咳一声,没解释什么。
    阿卡金那边很快就找到了路,转头对其他人说道:“有两条路,你们看走哪一条?”
    那两个洞口中间隔了一个洞口,看方向完全是南辕北辙。
    这一次,所有人的视线都停留在了阿瑞斯身上。
    阿瑞斯指着右边一个,说道:“这个。离森林边缘近。”
    其他人恍然,也没犹豫,一行人再次进了洞穴。
    这一次的洞穴通道中,比刚才那个更加潮湿了,空气中的湿气打湿了衣裳,让人觉得十分不舒服。
    安诣揣口袋里的小蜘蛛也钻了出来,趴在他的肩上,时不时左右晃动一下。
    十几分钟后,洞穴的地面变得凹凸不平,还有不少植物的根茎从土里钻出来,虫蚁也多了不少。
    “这是新开的洞穴,看来我们运气不错。”阿卡金挑眉,同时从背上抽出了他的机械灵兵——大剑。
    阿瑞斯也戒备起来,几人不由放慢了脚步。
    然而又走了一个多小时,他们却什么都没碰着。
    “我们不会一直都走不出去吧?”托马第一个受不了了,这逼仄幽暗的环境,无穷无尽的道路,无时无刻不在折磨他的神经。
    如果不是有阿瑞斯这个“精神支柱”在,托马可能早就崩溃了。
    “我觉得有些不对。”安诣侧着头,没有打量四周,而是在侧耳聆听着。
    在安诣的脑海里,他的精神图谱中有一条细细的线条,弧度很小地跳动着,但是每一个弧度都很尖锐。安诣已经明白,那样的尖锐弧度就代表着危险,而弧度的大小代表危险的程度。
    “听见什么了?”阿瑞斯对安诣这种“危险预知”的能力已经有了些猜测,此时见状,便轻声问道。
    安诣皱眉说道:“有一些很小的杂音。一直跟着我们,但是并没有严重到威胁生命的程度。不知道那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