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小芸拉着霍清桐走得慢,待霍爷爷和霍奶奶去了餐厅,这才开口:“桐桐,以后不能对别人说你喜欢钱。”
    “为什么?除了钱,我什么都不喜欢。”霍清桐脸色也不大好,落在宋小芸眼里,代表女儿生气了。
    她不知道要怎么说才能不伤女儿的自尊心,只好笑了笑,“妈妈没别的意思,等你新身份证办好了,妈妈把这些年该给你的钱都给你存上。”
    霍清桐无所谓地笑笑,倒是想看看她能存多少。
    在她看来,存得多才能代表在乎她。她就是这么肤浅的人,以宋小芸能给她花多少钱才判定她在霍家到底有几分地位。
    霍清桐在家老实了几天,等脚踝消肿不怎么痛了,她在家待不住,趁着家里没人偷溜出去。
    在家闷了几天差点没憋死她,出来呼吸自由的空气,人仿佛重生一般自在。
    不知不觉地走到上次狗打架的小广场,依然远远地就看见带小孩的大人们在欢声笑语。
    走近了些,一个五十多的阿姨第一个发现她。
    “诶,你们看,那不是霍家的丫头嘛。”阿姨挥手拍身旁的人。
    众人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过来,见到霍清桐,个个都招手叫她过去。
    霍清桐在姚村时就经常往外行走,也喜欢往人堆里扎听听八卦,好找到商机。
    她想在这里找到赚钱的方法,必须和这些七大姑八大姨的接近接近。
    于是,她笑眯眯地走过去。
    “小霍啊,脚好了吧?”阿姨走上来,抓着她的手看她的脚。
    “好多了,能走了,我的恢复能力超强。”霍清桐转转脚踝,证明她真的好了。
    “那天可吓死我们了。”另一个四十多的阿姨想到那天的场景还心有余悸。
    “是啊是啊,要不是小丫头呀,萌萌说不定被咬了。”
    霍清桐往小孩子堆里看,没看见萌萌。
    五十多的阿姨似乎猜出她在找谁,笑着说:“你还不知道吧,萌萌家换保姆了,新保姆才来跟我们不熟。”
    换保姆的事霍清桐知道,萌萌妈妈苏楠跟她说过。
    “那种人啊就该换了,太不负责任,丢三落四。要不是忘记关煤气,能把孩子一个人丢在这里?”
    “就是说嘛,回家把孩子带着呀,还不是偷懒嫌抱孩子来回累。”
    霍清桐看着说这话的阿姨,正是五十多岁的那位,似乎也是那天答应看好萌萌的那个。
    她觉得这个阿姨人不怎么样,想着打听一下主家是谁,以后离远一些。
    “阿姨,你贵姓啊?”
    “我姓黄,前面四十八栋的杨家。”黄阿姨见霍清桐问她姓什么,自觉两人关系比旁人要亲近些,碰了碰她胳膊,问出一个晴天霹雳的事。
    “小霍啊,外面有人传,霍家之所以收留你,是因为你是霍明琰的女人?”
    卧槽!这是什么流言蜚语?
    霍清桐傻了,“谁说的?”
    “司家老二。”
    司少?霍清桐不太相信,毕竟敬晓茹和宋小芸是铁闺蜜。
    “阿姨,司少直接告诉你的吗?”
    黄阿姨摇头,“那倒不是,是……”她转头看了前面的几个人,指着一个二十多岁的女人说:“她说的,她在宋民家做事,宋民是她表哥。”
    宋民还是送命,霍清桐一个不认识。
    “你别听他们瞎说,我爸和霍战是过命的战友,我爸临死前把我托付给霍战的。”
    “啊!那你妈呢?”
    “嫌我爸穷,跑了。”霍清桐本来想说死了,可现在的妈是宋小芸,活得好好的,说死了有点像是咒她。
    她不想呆在这儿,转身就去找司少,走在路上给司少发了一条微信:你对别人说我是霍明琰的女人?
    很快,司少回复:你是不是?
    这四个字,简直就像是一把火点燃了一桶炮竹。
    霍清桐回家拿了霍战的高尔夫球杆奔到司家,站在司家大门口对着二楼喊:“司少,你给我滚出来!”
    吼声在司家门外炸开,很快司家二楼窗户有人探出头。
    霍清桐穿着白色的运动套装,扛着高尔夫球杆,抬着小脸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初夏午时,空中一轮烈日,没有风没有云,似乎房屋和树木都被烈日融化无精打采。
    黑麦草铺就的草坪,叶子绿得油亮油亮,烈日的烤晒下反射出一层刺眼的金光。
    霍清桐站在反金光的草坪上,又瘦又矮但一双眼清冽寒凉,神情倨傲嚣张,全身笼罩在乌云密布中。
    司景把头又往外伸出一些,笑着问:“桐桐,二子惹你了?”
    “他人呢?”霍清桐没有回答司景的问话。
    “屋里呢,你上来。”司景对她招招手。
    霍清桐犹豫着,进了司家就没法和司少干架了。
    司府的门被打开,淡绿色连衣裙的敬晓茹从屋里跑出来,“桐桐,快进来,外面晒死了,快!”
    晒就晒,再黑也黑不到哪儿去。
    她摇头,“不了,让他出来。”
    “他去湿地边画画了。”
    霍清桐听了就往湿地去,却被敬晓茹拉住,“二子找你麻烦了?阿姨帮你出气。”
    霍清桐本来不想说这件事,可想到司少拜托奶奶别告诉司从安,决定还是告一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