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还会跟另外一位关系比较亲近、地位比较接近的药剂师吐槽:“她们让我带饭从来都不给钱,有的人还会带我做做实验,有的人压根就把我当劳力使。”
    由此可见,这个研究院也算得上是一个小型社会,这群人在这里生活的很自在。
    不过也不能说是一无所获,他在这个光脑里找到了不少照片。
    这些照片都是一个人——527博士。
    正脸,侧脸,背影,甚至还有博士写下来的一些数据报告。
    博士写的字很漂亮,字体飘逸,里面记录的东西看起来好像是博士所准备的实验体,这些照片有很多,全都堆积在一起,时瑾隐约间明白了为什么这位女药剂师居然敢跟那个比自己强悍很多的男药剂师争执。
    但是除去这些以外,时瑾翻不出光脑里其他有用的东西,他干脆又去翻这个女药剂师的记录本,记录本上有她每天的出勤时间,以及一些注意事项。
    时瑾看这些东西的时候,躺在树杈子另一边的女药剂师悠悠转醒。
    因为精神体被攻击、溃散消失的缘故,这位女药剂师的状态实在是算不上好,大多数人的精神体遭受到这种攻击之后,都需要长达几年的修复才能重新召唤出精神体,但是再出现的精神体会虚弱很多,精神体等级也会掉。
    而本人也会受到影响,有些人会昏迷很久,变成植物人,有些人会痴呆,以后只能阿巴阿巴,有些人运气好,只是会头疼,虽然会疼到让人无法忍受,但是比起来前面两种,这种头疼算幸运的了——而且可以医治,只要两针药剂下去病人就会好受很多,就像是那时候被精神体攻击的时二少一样。
    而这位女药剂师就属于运气好的那个,她从清醒过来的时候就开始想要打滚,硬生生被时瑾捂着嘴摁住了。
    他一怕喊声太大把那个改造人吸引过来,二怕她掉下去。
    只是摁住人的时候时瑾有些犯愁,他还真不太会审问人,现在手里也没有吐真剂,这个女人对博士那么推崇,说不准就宁死不说,反正在这个情况下,她只要往树底下一跳就能把她摔死,都用不着多费劲。
    结果这时候,这个女人醒了。
    她意志力很坚定,明明疼的都在痉挛了,但还是下意识地开始打量时瑾。
    “你,你是博士派回来救我们的吗?”女药剂师哆嗦了半响,才从牙缝里颤颤巍巍的挤出来了这么一句,她眼底里像是有波光流转,俨然是把时瑾当成了自己人。
    时瑾的脑袋飞快转了一圈,点头,但又摇头:“我不是回来救你们的,我是没赶上博士的战斗机,所以被丢下了,刚才我看你被一个实验体追,我就把他打跑了,然后带你找了个安全的地方,但是我猜测他很快就会回来吃掉我们。”
    “我虽然能和他打,但我也受了伤,短时间内可能会很危险,我们耗不过,你现在的状态怎么样,你对这里应该比较了解吧,能找到一个安全的地方吗?”
    时瑾先是把自己的身份归拢到了“博士自己人”这边,又说自己受了重伤,打不过实验题,就能给这个女人加重危机感,然后立刻抛出来了一个迫在眉睫的问题,让这女药剂师来不及思考太多,只顾着接受时瑾给她的信息。
    “是,博士不会救我们——”她先是喃喃了几秒钟,又勉强打起精神来,说道:“安全的地方,我是知道一个,但是进去的话就出不来了。”
    时瑾精神一震。
    打入敌人内部从今天做起!
    “出不来就出不来吧。”时瑾点了点外面茂盛的树林,又一次提起了那个实验体:“那家伙太吓人了,差点就把我们三个都吃掉,哦,不,他已经吃掉了一个了。”
    提起来那个实验体,女人的脸也跟着扭曲了一下,她大概是想到了自己被撕碎的精神体,手指下意识地摸到了自己的脑袋上。
    谁都接受不了自己的精神体溃散,那跟一个完全的人变成残废没什么区别。
    时瑾刚准备安慰她,却看见她自己飞快爬起来,动作虽然在抖,但起身的时候一脸坚决:“走吧,我带你进去。”
    时瑾大喜过望。
    我居然还有这等急智奇才!以后出任务出累了可以去演戏了吧?
    下树之前,时瑾仔细观察了一下四周,确定没危险,又背着这个女药剂师下去,女药剂师比时瑾想象之中的还要更有用,她直接带着时瑾冲到了白蛋壳旁边,找到了一块白色蛋壳,然后用自己的手指点了上去。
    手指一点,那块蛋壳就散发出了淡淡的荧光。
    时瑾的目光闪了闪,心说就这么容易吗?但很快,白蛋壳就露出来一个通道口,通道口里居然也是发着光的,但女药剂师就像是没看见一样,一马当先的钻了进去。
    见她没事,时瑾放心了一些,随手将一个荧光棒丢到身后做暗号,又用脚蹬了两下地面,用来给后来的人指路,然后也跟着女药剂师一起踏了进去。
    研究院里面一片漆黑,一点光都没有,不知道是不是博士设置的,时瑾前脚刚进来,后脚就想拿出荧光棒来,但他的手才摸到背包里,就听见那个女药剂师幽幽的吸了一口气:“你不是我们的人吧?那些雇佣兵才不会好心救我,你是警察吗?”
    时瑾的步伐一顿,四周一片昏暗,他将匕首捏在手里,寻找方位,正面对着女药剂师,刚想说点什么话忽悠一下,就听见那个女药剂师说:“你是医疗兵,我能够感觉到的,那些雇佣兵都是单兵,你和他们身上的气息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