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大哥。”
    三人不做停留,挥鞭策马疾行回到了纥奚营地。
    到了半夜时分,纥奚佶云和纥奚佶月却带着一大众士兵冲进了营帐,个个手持弯刀,面露凶色,慕容永挡在萱城面前,手里的长剑直指对方咽喉。
    “你想干什么?”
    慕容永不回答,手里的剑却握紧了几分,纥奚佶月说,“部落里出现了叛徒,我们奉首领之命来捉拿叛徒。”
    “叛徒?二位莫不是把我们三人当成了叛徒?”萱城噙着一丝笑,他心里已经明白了,纥奚佶云和纥奚佶月来者不善,他们一定以为今日在外面遇到的那伙骑士是自己引来的。
    “你说的不错,纥奚部落最近只有你们三个来投,没有你们的带路,难道这些敌人是自己找来的不成?”
    连成衣捋了一下自己刚刚散下来的长发,白日里他的长发都是束成一个高高的马尾,垂至腰间,格外俊朗,到了夜晚,他才会散下头发来,头发很长很黑很直顺,他一手抚摸着长发,一手持着剑,“我看他们是来找事的,与他们打一架吧。”
    动不动就打架,这是蜀地人的风格,连成衣果然骨子里泼辣。
    “不行,我们来纥奚部落才三日,不能与他们结怨。”
    “我们不与他们打架,他们就要把我们关起来,万一杀了我们怎么办。”
    萱城想了想,纥奚佶伦不像个是非不分的人,不至于一下子要把自己杀了,万一是一场误会,自己与他们打起来,那就真的解释不清楚了。
    “你们想怎么办?”他问道。
    纥奚佶月说,“今晚就委屈三位了,来人,把他们关到地牢去,等明日首领亲自审问。”
    他们身后的武士要上前来,慕容永的剑丝毫不松,直指那些要上前的人,他眼里的凌厉之气让那些人不由得后退几分。
    “慕容永,你还是放下剑吧,不要把事情闹大了。”
    他说的对,若是真的见了血杀了人,那就不好收场了,萱城将慕容永手里的剑拿开,说,“好,我们去地牢,不过,在事情还没有弄清楚之前,我想,你们的做法太过冲动了。”
    “也许你说的有理,不过,现在你们是我的阶下之囚,留着你的话明天跟首领说去吧。”纥奚佶月冷哼一声。
    “将他们押走。”
    纥奚部落的地牢是在他们营地的最低处挖的囚牢,里面极其的潮湿,一般是部落里有人犯了大罪才会被关进来,由部落里面的掌事官审理报给他们的首领,最后再决定犯人的生死。
    连成衣小声抱怨,“让你干架你不干,来这里受苦,我看那两兄弟都不是什么好人,纥奚佶伦让他们查探,他们查不出什么就抓住我们说是奸细,有这样的道理吗?”
    慕容永轻轻的抚摸着他的肩膀,连成衣抓住他的手嗔道,“你的剑呢?你难道打不过他们两人吗?”
    “我…”
    萱城笑吟吟的说,“是我不好,我不想跟这里的人起冲突,我们还要在这里待一段时间,所以连累你们了。”话中带着几分的歉意。
    连成衣松开慕容永的手,双手交叉抱臂靠在墙壁上,“那我们什么去晋阳?”
    “等一段时间吧。”
    “你似乎很喜欢这里?”
    “这里不好吗?天高地阔,草原部落,人人敦厚实在,民风淳朴,躺下可以看见天上的星辰,吃的是美味的羊肉,饮的是甘醇的马奶酒,不好吗?”
    “好,好,你说的什么都好。”连成衣到底是顺着他的,耸了耸肩,漫不经心的说道。
    “什么都听你的,我的好主子。”
    连成衣笑起来的时候就像高高挂在天上的太阳一般灿烂,他不怎么会生气的,脸上从来都是挂着明朗的笑容,所以他的热能温暖慕容永的冰冷,萱城想做一个月老,成人之美的月老。
    次日,纥奚佶伦来到了地牢,他的身后跟着纥奚佶云和纥奚佶月以及十几个武士,当他见到萱城三人的时候,二话不说,狠狠的甩了身后的两人一巴掌。
    “大哥,你。”
    “没有我的命令,你们随意抓我的客人,是要找死吗?”
    “大哥,是他们…”
    “不必再说。”纥奚佶伦的霸道有些令人匪夷所思,他连给两位弟弟说话的机会都没有,他眼里的怒火不言而喻,尖锐的声音响起,“来人,将纥奚佶云和纥奚佶月拖下去,各抽二十鞭子。”
    “大哥,你不能这样,是你让我们查探的。”武士们上前按住了两人,两人大声喊道。
    “你们查到什么了?是他们三人引来了那群敌人吗?”
    “只有他们三个人进入了我们的营地,我们部落的人又没有外出过,一定是他们三人勾结那些段氏鲜卑的敌人。”
    “证据,证据呢?”纥奚佶伦又是恶狠狠的甩了一巴掌,纥奚佶云和纥奚佶月立马闭嘴不敢在再话了。
    “拖下去,打。”
    萱城拦住,“慢着。”
    “纥奚佶伦首领,我想,这是一场误会,你的两个弟弟以为是我们勾结了那些你们的死对头来,可上天作证,我们从未做过这等事情,你命令你的两位弟弟查探此事,可你的弟弟却把我们关押了起来,如今你要因此来鞭打你的弟弟们,这对我们来说,才是犯下的过错,因为我们三人而使得你的两位弟弟受到鞭刑,我们不愿意看到这样的误会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