摄政王 作者:字字锦

    要说这一走,已经快两年了。也不知燕玖他过得好不好,寒毒有没有发作。

    王府里少了我,可还维持着正常的秩序。

    姚书云的坟头上,可是开满了大片的菖蒲。

    这些事,我虽不曾向白桦提起,可心里,却时时都挂念着。

    忘不掉的只管记在脑子里,放不下的只管刻在心上。该面对还是要面对,逃避总不是办法。

    这辈子,既不能与燕玖长相厮守,也起码要陪他度过匆匆的一生。

    今后,不管他需不需要我了,我都准备像一贴膏药似的,死皮赖脸的黏上去。

    一旦想通了,本王也就不再逗留,一路加快了脚程,回到了燕国。

    行至了皇城附近,本王竟远远地看到了两个熟人——楚泓和花梨。

    两人皆是一身便服,穿着同款裁剪的黄色长袍,往人群里一站,一个英气逼人,一个温文秀气,携手走来,十分显眼。

    在他们身后,只跟了寥寥数十个护卫,一行人如此低调,也不知是来做什么的。

    可别真说是来会本王,见老友的。

    只见楚泓沿路买了一盒糕点,拿牙签戳了一块,递到了花梨的嘴边,笑眯眯的说:“来,尝尝。”

    花梨乖乖的接过了,小脸塞得鼓鼓的,一边嚼一边说:“好吃。”

    “是吗,”楚泓也跟着吃了一块,然后压低了声音,满脸猥琐的说:“是不错,香香软软的,像极了梨儿的身体。”

    花梨脸上一红,伸手拧了他一把。

    楚泓不知收敛,变本加厉地调戏道:“因为刚出炉,还热乎乎的,很像花梨的里面。”

    本王:……

    如此公然的*,好歹顾及一下我这识唇语的人的感受啊。

    而且你一没有触觉的人,知道什么叫热乎乎吗?

    要说楚泓还真是一点都没变,还是那副无耻下流的禽兽嘴脸。倒是花梨变了许多,变得娇嗔可爱,越发的像个人了。

    会生气,会害羞,也会发泄不满了。

    隔着来来往往的行人,只见楚泓拦下了一个过路人,问道:“襄王府怎么走?”

    那人上下打量了楚泓一眼,道:“远着呢,这是在城外,要先进了皇城,才能找到襄王府。”

    楚泓掏出了一锭银子,道:“这个给你了,你来带路。”

    “是吗?”那人一喜,正欲伸手接过,却被白桦却抢先了一步,一把抢来了银子,陪着笑说:“这位爷,去襄王府的路,小的熟,不如我带您去吧。”

    那被抢了生意的路人面露不悦,推了白桦一把,道:“滚开,哪来的臭要饭,抢我的买卖!”

    “嘿,什么叫抢你买卖啊,这事还没谈定呢,要选谁,那是这位爷的自由。”白桦说着,腆着脸看向了楚泓,“爷,别看我是个要饭的,可是整日里走南闯北,到处挪地方,这附近的路啊,没人比我更熟了,您跟着我啊,保证不会走冤枉路。”

    “是吗?”楚泓冷眼看着他,“我怎么知道你一要饭的,会不会是瞧着爷有钱,所以想着把我诳去你们的地盘上,借机勒索。”

    白桦:“啊?”

    本王笑了笑,走上前去,“你既然信不过他,那由我带路可好?”

    ☆、第77章

    回到府上,只见苏蓉怀抱着孩子,迎了出来。

    两年多没见,她倒真是着急忙慌地当上了娘。

    本王伸手接过了她怀里的孩子,恍然有种回到当初,接过了襁褓里燕玖的感觉。

    那时的他那么小,那么嫩,皱巴巴的脸上带着几分惺忪的睡意,吐着泡泡,睡得很是安详。

    便如我怀里的这个孩子。

    没来得及同府上的下人叙旧,本王将楚泓一行迎进了门,命人奉了茶,又吩咐厨子们赶紧张罗一桌好菜。

    虽有前仇,可楚泓不远万里而来,找我叙旧,本王也便不计前嫌,命人挖出了我埋在桃花树下的桃花酿,道:“我可是信守了承诺,埋下了好酒等你。”

    “多谢了。”楚泓笑笑,接过了酒水。

    花梨对吃酒明显不感兴趣,一双漂亮的眼睛,一瞬不瞬的盯着本王怀里的孩子。

    本王笑了笑,将孩子递给了他,问道:“怎么,皇后娘娘也喜欢小孩子?”

    “嗯。”花梨伸手逗弄了一下那睡梦中的粉嘟嘟的一团,面色温柔的像是能挤出水来。

    一旁,楚泓故态复萌,又开始耍起了流氓,“喜欢吗,喜欢的话,我们也生一个。”

    梨花白了他一眼,“我又生不出来。”

    “那是为夫不够努力,”楚泓说着,摸了摸花梨平坦的小腹,“不若为夫今夜再加把劲,多播种几次。”

    花梨面红耳赤,一把拍开了他的手,“你走开!”

    本王忍不住扶额。

    皇上,您的老脸呢?您的天子威严呢?

    您这么口无遮拦,死皮赖脸,楚国的百姓们知道吗?

    楚泓自我感觉良好,摇头晃脑地打开了酒水,倒上了一杯,细细地抿了一口,道:“嗯,的确是好酒,甘凛清冽,回味悠远,这桃花酿,果真是名不虚传。”

    本王为他斟满了,道:“喜欢就多喝点吧,这桃花酿,如今世上,怕也没有几壶了。”

    楚泓不解,“为何?”

    本王:“因为酿酒的人失去了味觉,这辈子再也酿出这样的好酒了。”

    “失去了味觉?”楚泓愣了一下,遂有些惋惜,“世上竟还有这等怪病,唉,可惜了可惜。”

    次日,本王起得有些迟,正想着去喊楚泓他们起来吃早点,却听苏蓉说:“主子,那二人昨夜里颠鸾倒凤,一夜未宿,这会子大约是折腾累了,才刚刚睡下。”

    本王:……

    一夜未宿,可真是好精力。

    本王命人冲了一壶茶,捧着一本诗集去到了院子里,一直坐到了午后黄昏,才瞧着楚泓和花梨携手走来,一个满面红光,满脸餍足的模样,一个脚步虚浮,满脸的怏怏。

    本王一边在心里唾弃楚泓禽兽,一边感到惊疑不定。

    这楚泓不是没有触觉吗,哪来的这大好兴致。

    放下了诗集,本王道:“两位一天没有进食了,估计也饿了,我在四方宴订了桌,一起过去用餐吧。”

    “有劳了。”楚泓伸了个懒腰,将手搭在了花梨的肩上,随本王出了府。

    一路人,楚泓对花梨呵护备至,紧紧地将他圈在怀里,谁人敢碰他一下,立马吹胡子瞪眼,拿着他十分的打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