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起身,还没来得及迈出一只脚,立刻被人抓住了右手手腕,男人发烫的指尖紧贴住她手腕上的那点皮肤,她瞬间被烫到,头皮发麻,立在原地。
    很快手腕处传来一道力,有人往下轻轻一带,季悄吟跌落进一个温热熟悉的怀抱。
    宋雁书整个圈住她,熟悉的男性气息将她彻底围缠,亲自为她织了一张绵密巨大的网,她是置身网中可怜的一尾鱼,活蹦乱跳,垂死挣扎,无处可逃。
    他拉着她的右手,去触碰他的皮带扣,字字如雷,径直炸在她心间,“下面起了好多疹子,悄吟你亲自来擦,好好擦。”
    季悄吟:“……”
    皮带扣冰凉,季悄吟指尖微颤,好似有一股电流在她身体里流窜,她整个人完全被击中了。手指僵硬,一动不动。
    她坐在他腿上,缩紧身体,心脏剧烈颤动,近乎癫狂。
    耳旁全是男人厚重灼热的呼吸,搅得她心慌意乱。
    身下也坐到了什么东西,咯得厉害。
    察觉到他的变化,她的呼吸猛地一滞,完全坐不住,惊得想要站起来。
    宋雁书却将她摁得更紧,更贴合他。
    他轻咬她耳垂,语气暧昧,“要我教?”
    季悄吟:“……”
    他握住她的手,轻轻拨开皮带扣,又扯下拉链……
    她脸爆红,忙不迭移开视线。
    他气定神闲地睨她,似笑非笑,“不是要擦药?继续。”
    季悄吟:“……”
    季悄吟最受不了他这副样子,总是稳操胜券,高高在上,端着架子看她一脸无措。她越慌,越茫然,他就越是有成就感。
    他就是享受这个过程,将她一步一步逼到绝路,无处可退。然后一击即中。
    这人真的很坏,坏到了骨子里。
    季悄吟的一颗心滚烫,像是被人反反复复放在油锅里煎。
    神经撕扯,不断天人大战。一面害怕的想逃离,一面又想放纵自己堕落。
    想起这两年自己所受的苦,她就特别恨他。只要他一出现,她之前所有的努力就通通白费。
    有很多骂他的话,在舌尖滚了几圈,终究没能说出口。
    因为知道不管怎么骂都没用。
    有无数次点起火把烧死爱情,想要放下过往,义无反顾往前走。告诉自己往事如烟,再爱也不能回头。
    然而只要宋雁书一伸手,她还是会被一秒打回原型。
    她还爱着他,总是容易心动,永远不知道吸取教训,她还是这么没有出息,还是渴望亲近,还是不要命。
    宋雁书听见怀里的人轻轻叹了口气,是妥协,也是某种认命。
    他又听见她说:“擦下面是不一样的价钱,得先付钱才行。”
    宋雁书:“……”
    下一秒她伸手搂住他脖子,毫不犹豫地吻下去。
    这几天的日子就跟偷来似的,能多一个小时多一个小时,浪费是傻逼。
    管它明天怎么样,她也当一回渣男,爽了再说。
    第66章 第66杯酒
    第66杯酒
    分开两年, 好像什么都变了。但好像什么也没变。人的身体最恋旧,只要亲近就能顷刻唤醒。
    很多时候, 身体比人更熟悉彼此。
    心理防线一退,余下的水到渠成。
    两个成年男女纠缠在一起,就像是两只幼兽在打架,没什么技巧性可言,一切全凭本能。
    撕咬,拉扯,进攻,侵占,抵死缠绵。
    整整两年的压抑、煎熬, 对彼此的思念、渴望, 彻底引燃了一切。深陷床榻, 被浪翻滚, 最原始的欲.望在这个阴雨绵绵的午后,在这间小小的屋子里无休止地释放。
    汗流浃背, 药膏全部融进汗水里,早就稀释得七.七.八.八了。
    等去浴室冲完澡出来, 药膏更是被冲刷得一干二净, 渣都不剩。自然是抹了个寂寞。
    季悄吟动都不想动一下, 她很累很累,眼皮沉重,撑不起来。但意识却是清明的。
    这个下午发生的一切她通通记得。她的执念,她的渴望, 一点都不输他。
    她躺在床上恨恨地想,宋雁书这只大尾巴狼哪里是想让她给他抹药膏。分明是对她蓄谋已久。
    一个巴掌拍不响,他是蓄谋已久, 她又何尝没给他机会。
    说到底她也一点不无辜。
    她不由在心底叹气,男.色当头,她怎么就没把持住,一着沦陷了呢!
    本来两人的关系就够复杂的了,如今又搞到床上去了,一时半会儿就更说不清了。
    激情褪去,取而代之的是彷徨和无助,更有懊悔。
    不过爽也是真的爽。比起两年前,宋雁书的技术半点没退步,反而更精进了。
    神经不断拉扯,季悄吟就这么在后悔和堕落中反复横跳。足足持续了五分钟。
    直到寒风拍打窗户,灌进室内,卷起窗帘的一个角,发出一点细微声响。
    她听到这点声响,才从复杂的思绪中跳出来。
    租的这套公寓是老式住宅,一共五层,季悄吟住在四层。荷兰的老房子以节约空间出名,沿街立面都是窄窄的,窗户高高瘦瘦。
    从窗户往外看,对面街道的房子就像是一栋栋砖红色的模型。
    临近傍晚,天光昏暗,街灯早早就亮了起来。暖橘的光束照在这些模型上,刷上一层明黄斑驳的色调,平添几分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