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舟觉得锦绣的声誉还能抢救一下,用眼神看向锦绣。
    锦绣道:“你听我辩解,呸,不是,你听我解释!”
    程远青和冯舒年两个受害人同时冷哼:“好啊,你最好有充足的理由!”
    锦绣一想自己也没做亏心事儿啊,干嘛要心虚,于是理直气壮道:“我本来的打算是那样没错!但我在家,我爹紧张的不行。
    刚开始是坐立难安,后来无心打理生意,再后来,晚上睡不着,一宿一宿的在院子里转圈到天亮。
    熙和堂的大夫说了,我爹那是紧张过度,建议我爹和我隔开距离,等过一段时间,我府试过了,我爹心上没有压力,自然就好了!”
    冯舒年不信。
    周文也不信。
    显然楚舟也不信。
    三人都不觉得元老爷那种见过世面的人物,会因为这点儿简单的小事焦躁至此。
    就楚舟的个人感悟,他家几代贫农,他爹娘虽然对他下场考试持紧张态度,但也没焦虑到失眠。
    三人齐齐看向锦绣。
    锦绣耸肩:“事实如此,你们知道的,如若你们问了,我从不说谎。”
    三人视线转向周文。
    周文苦着脸点头。
    并一脸纠结道:“本来宝儿想自己来书院住一段日子,让我留在家里看着姑父,没成想,姑父每日看着我,也能想到在书院的宝儿,这病啊,越加严重了,于是我也搬来书院了。”
    几人知道周文的性子,最诚实善良不过了,既然周文这么讲,几人也无话可说。
    既然大家又聚齐了,锦绣也不客气,稍微适应了一下就重新找回自己当监督员的感觉,盯着周文三人有目的的读书。
    府试的考试内容和县试相差不多,但府试考试时间只持续三天,录取人数仅有五十人,这点上来说,难道陡然增加。
    三人知道自己的水平,因此不敢大意,锦绣有空给三人讲解考试要点,几人心里还挺感激。
    就连在读书上有自己独特的方法,坚持独立思考的楚舟,也经常被锦绣讲解的要点和小技巧吸引,几人经常私下里交流。
    刚开始几天还不觉得,又过了几天,府试开始报名,书院将所有应考的学生名单统一收集起来上报,几人终于感觉到紧张。
    冯舒年焦躁不安的在院子里转圈:“府试一年才录取五十人,我刚看了下,光咱们书院的学兄们,今年应考的就有三十几人!这可如何是好?”
    程远青和周文实力不济,听了冯舒年的话,顿时愁上心头。
    周文苦着脸道:“我该不会像那张三伟似的,五六十岁,半截身子都快入土了,还要孙子搀着进考场吧?”
    张三伟,就是榜单最后一名,当场激动的晕过去的老爷子。
    想想那个场景,几人瞬间其涮涮打个冷战。
    锦绣一针见血:“你们现在努力了,不一定会上榜,但不努力,肯定不会上榜!”
    被锦绣的毒鸡汤奶到的几人发奋苦读,用功程度让每天巡查院子的胖管事惊讶,胖管事一度看着几人的院子灯火经常一夜未灭,几个孩子除了锦绣,都顶着黑眼圈儿游魂似的在书院晃荡。
    胖管事有时候忍不住劝几人:“读书累了停下来休息休息吧,小小年纪身体熬坏了不值得!”
    但锦绣心里有数,肯定的告诉胖管事:“我心里有数,不会坏的。”
    几个顶着黑眼圈儿在院子里飘的也告诉胖管事:“我们可精神了!内心世界全所未有的满足!感觉人生到达了巅峰!”
    胖管事:“……”
    成吧,你们开心就好。
    就这样过了几天,到了结保的时间。
    府试结保,比县试要求多一名廪生,也就是要有四名村人,两名秀才保举,实行连坐制,如果其中一人犯了重大过错,其余人也会连坐。
    因此找的保人也要双方互相信得过才行。
    因着府试距离较远的原因,只要提前将结保人的相关文书整理齐全,考试时带上即可。
    到了这时,路途遥远的就可提前出发前往府城,县城的车马行生意也会因此变得好上不少。
    这院子住的几人在府城都有各自的住处,锦绣也就不操这份闲心,只有楚舟,锦绣私底下问了。
    楚舟回答,他们同村有位族兄在府城读书,他提前与人家商议好了,暂时在他家借住一段时间。
    于是几人商议好一起出发的时间,热热闹闹好几辆马车前往府城。
    元老爷想跟着一起,但被锦绣和周文言辞拒绝了,锦绣甚至用上了“爹您自己照镜子看看自个儿现在是什么情况再来说这话行吗?到时候到了府城是我和阿文哥照顾您还是您老人家照顾我们?”这种话。
    元老爷表现的很颓丧,但颓丧不过一刻钟,又风风火火张罗着给锦绣准备要带的物品,还有写的厚厚一沓书信。
    林林总总,有给锦绣应急用的,有给五姐夏绣的,五花八门,不怕锦绣遇到困难找不到人帮忙。
    元夏绣,元家第五女,钱姨娘的大女儿,今年二十六岁,前段时间感染风寒一直没好的那位。
    锦绣这次去,就是住在姐姐姐夫家。
    车上拉拉杂杂带了不少钱姨娘给闺女准备的东西,包括前段时间做的各种红彤彤的衣服鞋袜香囊手帕腰带抹额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