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这个孙慧,说话真是能噎死人,也不知道谁以后能受得了她。
    “办生产肥皂香皂的厂?”听完知青们的来意,唐一民似乎笑了一笑,“办厂的事我们干部商量过了,暂时不行,得看上面的意思,你们先回去,至于冯知青说的,可以试一试。”
    暂时不行?这是个什么意思?为什么不行?
    但唐一民没有解释的打算,知青们也不好追问,就继续说冯和平的事。
    冯和平也不怵:“队长叔,我先回去试一试,要是能行,以后可以按照这样来,除了我父母在的服装厂,市里还有棉花厂糖厂,这么多厂子,供销社那边也可以去试一下,要是都能联系上,我们大队的香皂肥皂就不用再愁销路,说不定能打下整个市的市场。”
    唐一民拍拍他的肩膀:“成,辛苦你了,要是成功了,你就是大功臣。”
    冯和平鬼精,知道唐一民还有没能说出口的话,奖励少不了他的,要是能因此让他少上工,他肯定更卖力干,还能回家呢,立下保证:“队长叔你放心就行,我保证完成任务!”
    “那我也回去试试。”李静忽然站出来说。
    钱国华惊讶地看着她,李静朝他安抚笑笑,继续说:“我家在另一个市,我父母也是工厂工人,应该能帮上忙。”
    唐一民高兴得不行,本来他还愁去哪里找销路,要是不行,他就厚着脸皮去找许家军王翠兰,现在知青上门,倒是立刻就解决了他的难题,这下子,都不用他操心,有知青们发力,他可以等着听好消息了。
    至于办厂,他一早就上公社找领导问了,领导还没给答复,让他先用集体名义办着,所以他只能先自己干起来了,等做得好了,领导也能放心。
    其实唐一民能理解领导的为难,他们河溪先被批准建砖瓦厂没多久,要是立刻又办一个生产肥皂香皂的厂,其他大队肯定有意见,诚然,河溪大队社员们富起来是好事,但其他大队穷巴巴的也不好看啊。
    领导打算怎么解决这件事,唐一民管不着,但对社员们好的事,当然要立刻行动,一刻也不能拖,明天他还打算继续上公社找领导批准办厂。
    于是,河溪大队社员们就高高兴兴做起了肥皂香皂,连收割机被送来也没那么兴奋了,听到消息去村口看了一眼,立刻回家,做肥皂做香皂,自己赚到的钱才是自己的,收割机嘛,也轮不到他们开啊。
    唐冬冬来看收割机,顺便拉着许嘉远出门,让他也瞧瞧收割机。
    许嘉远:“……看了,回去了。”
    唐冬冬:“别啊,你就看了一眼,我们至少要绕一圈瞧瞧吧,小远,你刚才看了几个小时书了,该动动身。”
    许嘉远无奈,只得被拉着绕圈,一圈,两圈,三圈,唐冬冬像是知道他的忍耐限度一样,及时喊了停:“好喽,时间到,我们回去吧。”
    “落水了!有人落水了!快救人啊!”
    唐冬冬立刻往那边跑去:“铁牛!谁落水了?”
    铁牛一见唐冬冬,宛如拉住了救星:“宋明睿!宋明睿落水了!在鱼塘那边!”
    宋明睿?
    唐冬冬脚步一顿,还是立刻往鱼塘那边跑去:“他咋落水的?”
    铁牛急得快哭了:“他跟秦元彬在那边打架,不小心掉下去了。”
    “就你们几个,没大人?”
    “没有,我们不敢去拉他上来……”
    唐冬冬看着跑得只剩下影子的许嘉远,加快速度,小远跑这么快,身体素质没得说,牛啊,这个爆发力。
    许嘉远已经跑过去了,唐冬冬想起要找大人,立刻掉了个方向:“铁牛,我们去喊大人来帮忙!”
    结果没跑几步,唐冬冬就看到她奶抱着一捆柴过来,忙拉着杨菊花的手,说:“奶,宋明睿落水了,鱼塘那边!”
    “啥?!”杨菊花吼了一嗓子,丢了手里的那捆柴,飞快跑了,声音都是飘进唐冬冬耳里的。
    铁牛收住了眼泪,见唐冬冬跑得慢,丢下了她:“冬冬,你自己跑吧,我先过去……”
    追都追不上的唐冬冬:“……”合着我最丑了。
    唐冬冬气喘吁吁跑到鱼塘边,刚好看到宋明睿被许嘉远和她奶合力用长竹竿拉了上来,紧绷的神经一下子就松了:“没事啊……”
    宋明睿吃了不少水进去,但人没晕,一上岸就不断咳咳咳,全身都是水,脸上不知道是水还是眼泪,看起来惨兮兮的。
    等他咳得差不多了,他第一时间就扭头找秦元彬,然后扑过去:“秦元彬,你推我下水!我……”
    “啪!”
    是宋明睿被杨菊花按倒,杨菊花拿着鞋,用鞋底抽宋明睿屁股蛋发出的声音,很清脆,很响,宋明睿眼里的泪一下子就飙了出来:“哇——”
    唐冬冬擦擦脸上的汗,半点也不同情他,语气没有一丝起伏:“好惨。”
    闻言,许嘉远扭头瞥她一眼:“说话语气不对。”
    唐冬冬:“……但我看他被打很爽,我奶就该早早赏他几顿竹笋炒肉的,让他皮,让他嚣张,哼哼,踢到铁板了吧,以前我奶不打他,但是,从今天开始,他别想好过了。”
    许嘉远若有所思地看着她的侧脸,说:“这么说,他该打。”
    唐冬冬从鼻子里喷气出来:“他最该被打了,我爷我奶对他是不亲近,但也没虐待过他啊,他在我家待遇多好,跟个小少爷一样,衣来伸手饭来张口,也不露一个好脸给我爷奶,客气叫一声也不会,搞得我爷我奶像伺候他的人一样,要不是我那个小叔,我爷奶都不稀罕搭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