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他知道玄朱会好好保护他, 即便整艘船上都是?她太清宗的人, 自己的同?门,宁愿得罪师兄弟, 也不会让他受一点伤害。
    有这?么一个?人在, 即便他警惕性再强, 也禁不住顿顿睡的深沉。
    一觉醒来浑身得劲, 是?彻底歇息过来的那种。
    阙玉伸个?懒腰, 极力展开自己的小手?小脚。
    真舒坦啊。
    正值深夜, 天上挂着皎白?的明月,学海无涯舟的顶层凉亭里盘膝坐了一个?人, 怀里一只雪白?的狐狸恣意瘫着身子。
    前爪朝上,双腿用力蹬起, 缩在一起的奶肚子登时颤颤巍巍拉长,露出奶白?奶白?的嫩毛来。
    临睡前吃了不少果子, 还喝了些?羊奶, 一晃肚子里哗啦啦都是?水声。
    阙玉侧着身子, 正对?着玄朱,勾了勾她的衣袖,什么话都没说,玄朱已经晓得他要干什么,睁开眼,手?臂面向着他。
    阙玉了然,自己顺着她的臂弯爬上去,站在她肩头, 与她一道进了紫府空间折腾吃食,小鸡和水果填满一肚子才出来。
    这?回没有吃饱就地一躺,赖着不动,难得的直起上半身,像人类一样站着。
    玄朱刚解下绑臂,理好衣裳,盘膝坐下的功夫,眼前一花,身旁景象已然变了变。
    像是?一滴墨水在脚下荡开,不断扩散后笼了整个?屋子,罩的四?周一片乌黑。两侧开始有风吹来,阴云从身下飘过,不多时天上忽而?亮起万千星光。一个?人就那么站在满天星辰前,背对?着她,仰着头看头顶美景。
    “玄朱。”
    那人喊了她,声音和以往似的,磁性中带了些?慵懒。
    “我有预感,极寒之主不会放过我们,所以近期你要提升实力了。”
    那人回身,玉白?的指间拿了一把折扇,半遮住隽秀的面容,只露出一双狭长的狐狸眼。
    眼尾高高上挑,看人的时候是?斜视的,瞳子没有对?着她,望着一侧虚无的地方。
    眼皮子微微半垂,睫毛因此上翘,无端便显得有些?媚态。
    “我觉得你还有提升的空间。”
    阙玉手?中的折扇一合,拍在另一只手?心?里,“你已经困在化神期有一段时间,可?以破初期瓶颈了。还有啊。”
    他那双漂亮的眼眸上上下下打量过来,“你的法则和剑术早就成熟,是?时候自创神通了。”
    玄朱认真的听着,也认真的——看着。
    阙玉的法衣很多,自从他恢复法力之后,法随心?出,再也没出现过变身时果着身子的尴尬情况。每次化为人身,藏在毛下的衣裳自个?儿展开,裹住他单薄的躯体。
    化为狐身时亦然,法衣隐在毛下,无需再给他捡掉的到处都是?的衣裳。
    他的喜爱很特殊,偏各种各样亮眼的颜色,但凡换个?人穿,会显得很夸张,在他身上反而?恰到好处,衬得他越发风华绝代,艳若桃李,仙的不似凡人。
    今儿是?一身深蓝色的锦衣,色很重,恰好显得他白?,像天山上的雪,干净的白?云。修长的脖颈,微微露出的手?腕都带着羊脂玉的色泽。
    “我爹自创的神通是?天道桎梏,我的神通也是?自创的,虽然没起名字,不过威力如何,你那天应该也见到了,一点都不弱于我爹。”
    说起这?个?,他不由自主扬了扬下巴,露出嘚瑟的神情,“我在你这?把年纪的时候心?起了自创神通的想法,百年间有了大概规模,你肯定不会比我差吧?”
    玄朱没说话,目光都在他下巴那颗小小的、浅浅的、几乎瞧不见的痣上。
    如果不是?事先知道,她又恰好比阙玉矮了一点,阙玉还刚好仰头,或许根本注意不到,那颗痣的位置太巧了,只有她能看见。
    “只要心?中有想法,以你的天赋和对?道的理解,几十几百年应该也能有所建树。”
    阙玉离近了些?,细细叮嘱:“我的《江山社稷图》里头是?个?独立的世界,可?自行运转,你进去后修炼个?几百年,出来不过几十天而?已。”
    他拍了拍她的肩膀,鼓舞道:“好好努力吧,希望出关的时候,我俩能并肩作战打趴极寒之主。”
    玄朱已经听不清他在说什么,鼻息下全是?他身上的淡雅气息,视线尽数落在他修长的脖颈上。他还微微地仰着头,像引颈的白?鹤,露出精致的喉结……
    阙玉终于注意到了,她的眼神不对?,幽黑幽黑,像平时不友好的时候。
    他心?中晓得那是?什么,不由得‘咯噔’一声,狐狸眼中黑白?分明的瞳子开始不受控制往一边飘,十分的想不通,“我今天什么都没干啊……”
    没有故意勾引她,也没有做什么暧昧的动作和行为,就连衣裳都正正经经,怎么会这?样呢?
    虽然预感到自己马上会很惨,但他还不忘贫一贫嘴。
    我已经对?她吸引力这?么大了吗?
    玄朱听到了他小声的嘀咕,像是?解释一样道:“几百年……”
    阙玉挑了挑眉,明白?了,他在《江山社稷图》的外面,对?他来说就是?几十天而?已,对?于玄朱来讲搞不好就是?几百年。
    差距还是?蛮大的,临走前想做些?什么很正常。
    阙玉想了想,没有拒绝,几乎他前脚露出妥协的神色,后脚便被人扑倒,玄朱压在他身上,第?一时间便是?如往常一般,啃他的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