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点温度对?她来说也跟毛毛雨似的吧?根本没被她搁在心上。
    阙玉不行, 怕热,没有急着吃,先将鸡肉一块不剩全塞进嘴里,感觉鱼凉的可以了?艰难的拿起筷子。
    本来就使的不顺畅,受了?伤之后用的更是别扭,好几次都没有夹住一块肉,他撸了?撸袖子,还想挣扎, 身后忽而传来声音,“我来吧。”
    一只手从一旁伸出,夺走了?他手里的物件。
    很奇怪,玄朱明?明?没吃过东西,但不知为?何?,竹箸使得居然比他还好,轻而易举、流畅异常的挟了?一块肉到他嘴边。
    阙玉犹豫片刻,没有拒绝,张了?张口齿含住,玄朱抽了?筷子开始夹下一块,会刻意?多捣几下,把肉弄碎,挑出里头的刺,怕卡着他吧。
    他现在这幅样?子,喉咙再受什么伤,辛苦的还是她,其实就算手脚能用,累的依旧是她。
    每次有什么问题都是她照顾的。
    伤风是她包在被子里,熬凤梨汤给他清嗓的,发热也是她一块一块换头巾给他下凉,彻夜在一旁守着。
    药太苦亦是她掐着下巴喝的,躲哪都能被她找到,一次也没有跑掉。
    她保证过会看顾好他。
    她这人很少承诺什么,每次都是尽量,会努力的,实际上这句话比别人一百句担保还有用。
    算是谦虚吧,十成只说七成,别人是七成说十成。
    他仔细衡量了?一下两者的区别,还是更喜欢玄朱的性子,内敛不说大话,让人安心。
    今儿这顿饭吃的格外慢,因为?玄朱太细心,把所有鱼刺都捡出来,他一根都没有碰到,膳用完又给他打了?个蛋花汤,吃饱喝足该睡觉了?。
    虽然有心勾引玄朱,但是这幅模样?委实不太方便,就算他想,玄朱都不一定下得去手,所以过几天?吧。
    伤养好再说。
    阙玉今儿是在躺椅上歇息的,因为?受伤的地方被缠了?纱布,如果他变成狐身,纱布自己脱落,等于?白包了?半天?。
    躺椅上被玄朱搁了?被子,厚厚两层,软软的,也很舒服。
    阙玉缩在里头,抱着枕头,闭眼许久居然发现自己睡不着了?。
    不习惯。
    已经躺玄朱怀里很久了?。
    摇椅四周也空荡荡的,又小,他脚一放在外面?,便有一种会被什么东西咬掉的错觉。
    不舒服,不得劲。
    玄朱还在打坐,忽而听到身旁有些?声音,窸窸窣窣起床的动静。
    阙玉手腕脚腕上的铃铛小小的响了?响,刻意?放轻的那种,像是偷偷摸摸做什么事,亦或者受了?伤,活动不方便,很艰难的在挪动?
    玄朱微微的蹙了?眉。
    怎么了??
    想上茅房吗?
    不是去过了?吗?
    刚刚她给他松了?法力球,让他可以在短时间内一直持续使用,他飘着进了?里头,飘着回来的,没伤着。
    饿了??还是渴了??
    这个想法刚冒出来,便见他扔了?个枕头过来,边缘的须须扫到了?她,很快又是一床被子,最后是一个慢慢爬行的人。
    阙玉手上脚上都有烫伤,无法站着,索性用膝盖走路,完好的三根指头里还夹了?一床被子,拖着一步一步艰辛的过来,没多久‘啪’一下倒在被子上。
    像虫子一样?蠕动了?几下,离她越来越近,近到她感觉有人拉动她身侧的枕头,将它抱起来,斜着靠在她腿外边,和她紧紧挨着。
    枕头猛地一重,被人压的,有人躺在上面?,开始施法整理被子和枕头,还有他自己。
    他的法术运用的比她还成熟,仅一下子底下的被子和上面?盖的都像刻意?铺过似的。
    他满意?了?,翻个身,往前爬了?爬,到顶后趴在枕头上,将光滑白净的下巴搁于?她手腕处。
    重量和触觉与平时完全不同,叫玄朱睁了?眼,视线朝下望去,正好瞧见他狭长的睫毛颤了?颤,阖上眼歪头睡去。
    玄朱盯着他看了?许久,一直到他呼吸渐渐均匀,胸前起伏也很平和之后,她才收回目光,继续修炼。
    只不过不知道?为?什么,已经无法静心,脑子里装了?别的东西。
    这是他第一次人身靠过来?
    往日里都是狐身,狐狸形态他会自在许多,说跳她肩上就跳,说窝她怀里就窝,让她抱的理直气壮,没有半点不好意?思。
    小小一只,没有多大,玄朱搂的也很自在,一只手就可以提来提去。
    大拇指和另外四指分开,卡在他腋下,直接便能将他整个举起来。
    次次他两只小脚脚都会并在一起,后面?毛茸茸的尾巴尖轻轻地摇晃,很是悠哉一样?。
    偶尔瞧见他爪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弄脏,直接便上手给他擦了?,顺便摁一摁他柔软的肉垫,他全程懒洋洋任她为?所欲为?。
    闲了?就把他锋利的爪子捏出来挨个磨一磨,他实在太爱抓东西,船头船尾,每一处都要?征服。
    偶尔太高,他够不着跳上去,踩着板凳也要?抓一抓,爪子根本闲不住。
    尖尖的地方磨平了?他会老实一点,每次动手他也没个表态,叫她弄。
    不舒服了?尾巴一动不动,舒服时一会儿挪到这边,一会儿那边,不自觉的动作,他可能自己都没有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