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朋友在于投缘,跟相处多久有什么关系?”阙玉几下跳到自己专属的小摇椅里,爪爪伸出,锋利的部分刺中桌上篮子里的一颗樱桃勾过来送进嘴里,一边还不忘教育道:“年轻人?怎么连这点道理都不懂?”
    司空鹤:“……”
    阙玉小手小脚摊开,舒舒服服的仰躺在摇椅里,懒洋洋看他,“照你这种程度,猴年马月才能消耗完紫霄神雷?”
    他理所应当的指挥道:“这样吧,你使把劲,推着船走。”
    司空鹤:“……”
    他张张嘴,想反驳,但是一琢磨好像是的,照这样的速度几天几夜也耗损不完,紫霄神雷留在他体?内一天,便是一天的隐患。
    他思来想去,到底什么都没讲,默默地退到后头去推船。
    傻小子意外的听话。
    阙玉还挺惊异,不过他转念一想,自己在这个年纪的时?候不也差不多吗?
    是后来在极寒之地屡屡九死一生才学会的狡猾,千年的老狐狸忽悠一个青葱少年而?已,两三下摆平。
    也就只有玄朱不好搞定。
    今儿这事叫阙玉越发?肯定,果然是玄朱的问题,但凡换个人?,他这会儿早就逃之夭夭,过自己自由自在的小日?子了。
    远的不讲,就说最近这次,那么好的机会,脱身近在咫尺,都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被玄朱劫走,他能怎么办呢?
    玄朱太执着太死板,弄不过她。
    阙玉忍不住歪头瞅了瞅不远处打?坐的人?,她还没来得及整理,身上依旧有些狼狈,带着淡淡的血腥味,是受了伤的原因,法衣都破了。
    除了背后那把剑之外,其它道器其实品阶都不高,一寸方?船才下品,法衣中品,顶不住尧已尧知?的大神通攻击。
    再加上修为的差距,两个天一个地,完全是一场没有把握的战,不知?道她为什么要打??
    不怕死吗?
    还是太笨了吧?脑子不灵活,换个鸡贼一些的都知?道那种情况根本没必要拼命,自己一个人?回去不好吗?
    面对比自己强那么多的敌人?,明知?道她不敌,他爹还能怪她不成?
    所以为什么要管他死活?
    为什么那么执着,那种时?候都不放手?
    司空鹤还在后头推船,神念环顾着整个附近,冷不防瞧见甲板上一只雪白的、干净到了至极的狐狸从?摇椅上跳了下来,一步一步朝玄朱走去。
    狐狸四只爪子迈开,踩进玄朱腿上,绕了一圈后找到让自己满意的地方?,就那么窝了下来,团成一团,下巴搁在玄朱手腕上闭眼睡了过去。
    打?了一夜,清晨的阳光穿透云层照射下来,静静地包裹着一人?一狐,竟意外的和谐温馨。
    玄朱那种性格,沉默寡言不爱说话,鲜少能有人?和她聊的起来,居然能和阙玉那么好。
    阙玉的性子更是神奇,一举一动?都能察觉到深藏的狡诈和圆滑,这样的人?竟然放下戒备心那么相信一个人?。
    在她怀里睡,他该有多放心她?
    一寸方?船内,玄朱的背上,长空也将这一幕看在眼里。
    又开始了,不怕死一样,天天躺在一个对他怀有别样心思的人?怀里,一点不担心玄朱突然开窍,把他摁住了一顿好欺负。
    有些东西可是不需要旁人?教的,自己就能想开,一旦琢磨过来,他现在这幅脆弱的小身板够玄朱怎么折腾的?
    怕是没几天就散架了。
    长空越发?同情他,不过他很快想到,这小子平日?里懒散惯了,被玄朱照顾的很好。
    吃的喝的,玩的,惯的跟小孩子似的,勾心斗角都少了,每天吃了睡,睡了吃,安逸又舒坦,是白得的吗?
    当然是要付出代价的。
    比如说用身子交换,那些劳动?就当是玄朱提前给?他的聘礼,把他娶回来的筹码。
    既然享受了,那就只能躺平接受。
    这么一想又觉得公平公正,一个付出照顾,一个献出身子,挺好的。
    一天就这么不知?不觉平静的过去,什么事都没发?生,尧已尧知?并?未追来,司空鹤还在本分地推着船,消耗体?内多余的紫霄神雷。
    阙玉太累了,一觉睡到晚上,玄朱手里的极品灵石‘咔嚓’一声裂开,化为粉末消散于空中,她睁开眼时?,阙玉还没醒。
    倒是后头的司空鹤发?现了,从?船尾越到船头,站在一寸方?船的帆上低头看她,“你真元恢复了?”
    玄朱点头。
    “伤势怎么样?”司空鹤又问。
    玄朱摇头,“没什么大碍了。”
    她已经压制下紫霄神雷,用体?内生机治愈了大半伤势,本来也没有很严重,现下基本上和一开始没什么两样,不影响行?动?,真元运转也流畅,隐隐还提升了些,比原来强了那么一点。
    是这次比拼的成果,一次明白了执念,一次和长空剑共情,还有些感悟和对自己不足的了解。
    比如只能应付化神中期,无法斩杀,人?家?也是有底牌的。
    不过再让她遇到化神中期,全盛时?期的情况下,她已经能和对方?持平,虽杀不了对方?,但对方?一样杀不了她。
    剑修在战斗中进步很快。
    “我也彻底消耗了紫霄神雷,现下浑身轻松,肉.身、元神、真元各有长进……”说到这里他停顿了一下,“多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