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兰
    轻轻的拍了拍月姐的结实的小肩膀,叶安袭真的不忍心去戳破这段只因为一个名字相似的替代品,感qíng牺牲品。
    爱的错乱的食物链,每一个出都是一个不同的悲剧。
    兰兰,你先进去。
    不知什么时候,身后的粗哑的男声响起,再一回头,那个男人已经站在了他们的身后。
    老公
    月姐来回的看着叶安袭和自己的男人,难道他们认识?
    月姐,我们是朋友。
    如果欺骗能给这个朴实的女人片刻的安心,叶安袭不吝啬骗这一次。
    月姐进屋后,院子里只剩下两个人,接着刚刚升腾的月光,看向这个yīn森如故却全然倾颓的男人,叶安袭还是不由自主的抱了抱双臂。
    褪去了习惯xing黑色皮手套的左手手掌上那明晃晃的穿透手掌的刀疤触目惊心,这双曾经推她入黑暗地狱的手,此时却只能láng狈的频繁擦拭着止不住的鼻涕。
    朋友,呵呵,我们算么?
    那yīn森的没有温度的声音虽是沙哑的加宽了频率,却让叶安袭还是能想起那些毛骨悚然的日夜,这个男人纵然落魄,也还是充满着煞气,就像他的名字,冷然。
    如果今时今日你不站在这里,也许会有机会。
    努力沉淀心中的恐惧,叶安袭抬起头来来直视着这个曾经无数个噩梦里出现的眼睛,却发现早已经毫无神采。
    朋友?
    当年如果不是顾忌雷婷肚子里的孩子,她真的恨不得抽他的筋,剥他的皮。
    看着那三年收到的的幸福的一家的明星片的男人就活生生的站在她的面前,láng狈不堪,叶安袭脑子里的疑问取代了全部的惊悚。
    呵呵,不站在这里站在哪里?
    没有希望的人生,他找不到意义,如果不是抱着想再见兰兰一面的冲动,他冷然也许早就死在两年前的那个下雨天了。
    一家团聚,多好?呵呵。
    手无意识的频繁的擦着抽噎的鼻涕,连连的哈欠让叶安袭看着有种说不出的气愤,她恨这个东西,恨到骨血里!这样熟悉的身体反应让她全然无法冷静!
    你怎么可以去碰这种东西!
    染上了这个,老婆孩子怎么办!雷婷对这个家庭是那么那么的期待!
    呵呵,金小山,别再天真了,你以为太子真的会放过我么?
    冷然自嘲的笑着,他输给了慕岩,这一生他最后悔的就是动过这个女人,他不怕他加倍的折磨自己,可这辈子唯一爱过的女人,也被慕岩亲手骗进了牢狱。
    还有那个日日夜夜折磨自己的影像,那脸上带着刀疤的女人在bào雨中挣扎着断气的画面,这一切一切,死死的折磨着他。
    所以他不会去死,也不准备好好活着。
    这是他对自己的惩罚,他不愿意去承认自己没脸去见那九泉之下的老婆和孩子。
    看着男人脸上那种放弃自我的种种倦怠,叶安袭百感jiāo集。
    慕岩做的?
    他亲手毁了他最信任的副手?
    从见到冷然那一刻,叶安袭其实心里全都懂了,岩最终还是没有忍住,可这样的结局丝毫不让她宽慰,三年的放逐治愈了身心的恐惧,她想见到的从来就不是这样更为悲凉的结局。
    为什么不戒掉?
    那段刚到X州的时候非人的生活,叶安袭一点都不想去回忆,如果没有容爵她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挺下来的。
    呵呵,金小山,我关了你三天,太子还我三个月,三天的日日夜夜的量,你戒的很辛苦吧,呵呵,我三个月的日日夜夜,你不觉得你是在讲一个不好笑的笑话么?
    雷婷和孩子呢?
    似是有种极其不祥的预感,叶安袭从头至尾没敢问过这个话题。
    死了。
    血色的残月挂在半空,安静却似一道狂风bào雨前的闪电,狠狠的劈在了叶安袭的心上。
    死了!
    雷婷死了!
    雷婷和孩子都死了!
    腿微微的颤抖,面无表qíng,双手却紧紧的攥拳,叶安袭不知道怎么消化的这一切。
    她为了找弟弟,已经毁了她的半生!
    冷然为了深爱的左兰兰利用她娶了她!
    为什么她却要用生命为这一切来买单!
    想起那个什么都永远跟自己说无所谓的妹妹,叶安袭的心里紧紧皱着的疼。
    从头到尾她欠谁的?
    看着那个她深爱的男人一副无所谓的表qíng,叶安袭愤恨的抡起了巴掌。
    啪!
    冷然,你不是男人!
    金小山,如果你恨,就去恨慕岩,是他害死了婷婷!
    一字一句,冷然的表qíng僵直而无动于衷,却一如既往的带着那种拉着你一起进地狱的绝望。
    看着叶安袭面无表qíng却早已震撼的眼底,冷然的脸上闪过一丝冷笑。
    慕岩,你害死了婷婷,毁了兰兰,我冷然动不了你,但上天就是给我一个机会,一击即中的把你打倒最绝望的境地!
    太子这一生太过狂放,事业还是命运谁也决定不了,阻拦不了,可在他和金小山之间狠狠的割开一道裂痕,这就是对他致命的打击!
    你越是想要,越是得不到!
    乱了,叶安袭乱了
    岩
    雷婷
    她要回h市,她要见到慕岩,她要问清楚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深呼吸,叶安袭咬紧牙关的调整,恢复了那张淡漠的脸。
    冷然,我会当做没见过你。
    这是还他三年前最终还是没有让那几个男人彻底毁掉她的人qíng,也是为了在天之灵的雷婷了了一桩心事。
    金小山,别以为这样我就会感激你。
    冷然就是恨她这女人的淡定,恨她这份淡然,这样的清透甚至让他当年无法亲自下手继续给她注she,以至于那三个小弟对她要毁掉她的时候,他一脚踢开了所有的人。
    也许在心里有一个点,他总是怕婷婷回去记恨他,可他必须要帮兰兰扫清这个路障。
    不用,我只是想为雷婷做点什么。
    月光朦胧氤氲着淡淡的光泽,叶安袭转身yù走,像是想起什么来似的,转过身,一字一顿。
    冷然,我不想让宗政贤知道这一切。
    明天就要离开,宗政贤的敏感肯定发现了她的异样,如果他来找这个冷然,她不希望他知道三年前的事。
    呵呵,话说如果当年他不绑住你,我也不会那么顺利的带走你,换个角度说,他帮了我,害了你。
    如果不是金小山被绑住,带走她绝对不会那样不留痕迹的容易。
    这个不需要你来置喙。
    她的事qíng她心里有数,不需要别人来描色添彩。
    金小山,你也不过是个骗子,跟我有什么区别?
    冷然的声音似乎较之刚才抬高了几分声调,萧瑟寂静的风中似乎像是故意在散播着什么讯息,可此时的叶安袭处于qíng绪的紧绷处,转过身面对他,一字一句,字字珠玑。
    冷然,从始至终我就和你不一样,你的欺骗是彻头彻尾的利用,而我是因为我爱他。
    深呼一口气,冷然从来就不是一个多管闲事的人,他甚至清楚的感觉到那来自一个栅栏之隔的男人呼吸的颤抖。
    是他坏心的想彻底断了慕岩的念想也好,是他想要为婷婷做点事也好,总之
    金小山。
    叫住转身yù走的叶安袭,冷然的话像是锤子一般敲醒了她。
    宗政贤查过我,他以为那三个人毁了你。
    什么
    他知道
    叶安袭觉得这一晚上她的人生和世界都是颠倒的,原来所有的平静不过是所有人尽力维持的一个幕戏。
    她自以为三年的放逐,是坚qiáng的转身面对一切,独自承受所有的黑暗与恐惧,原来从头至尾她不过就是那个所有人易碎的玻璃。
    宗政贤
    他
    不知道是夜风刮过还是温度的骤降,叶安袭觉得自己眼眶酸涩,脚上的步子下意识的变得急促。
    她想看见他,很想,很想
    疾步的奔着步子,到了家门口。
    夜幕下,血红色的残月照着男人颀长的影子。
    那如星斗一般的闪亮的眸子,直直的盯着她,一瞬不瞬。
    四目相对
    107 爱,只说一次
    夜幕下,血红色的残月照着男人颀长的影子。
    那如星斗一般的闪亮的眸子,直直的盯着她,一瞬不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