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晋倒是没有让年若兰久候,不过片刻便搭着素云的手迈着优雅的步子仪态万千的走进了正厅。
    年若兰见福晋乌拉那拉氏走进了正厅,便站了起来,待福晋落了座以后,便规规矩矩的向福晋请了安。
    福晋见年若兰今日穿的既素净又简单,心里对年若兰多了几分满意,脸上带着温和的笑容对她道:“快平身吧。都是自家姐妹,不必如此多礼。”
    年若兰刚刚坐好,便又听福晋问道:“我早上听说你昨日来了月事,还因为腹痛请了刘太医过府诊脉,如今可觉得好些了?倘若觉得身上不舒服,便早些回藕香苑歇着,我这里也没这么多规矩。”
    年若兰见福晋好言好语的关心她,心中一暖,连忙笑着回答道:“多谢福晋关心,昨儿个夜里喝了刘太医的药以后,我已经觉得好多了。虽然这会子依然觉得有些腰酸,却也并无大碍了。”
    年若兰话音刚落,便听见李侧福晋轻笑道:“年妹妹昨夜闹出那么大动静儿,连太医院的刘太医都给请来了!
    刘太医的医术果然高明,年妹妹只吃了一剂刘太医开的药,竟然便治好了腹痛,可真是令人羡慕呢!”
    李侧福晋说罢,先向福晋行了礼,而后便坐在年若兰的对面,打量着年若兰今日穿在身上的这件藕荷色旗装。
    李氏一眼便看出年若兰身上的旗装配色定然是出自衣锦阁,只不过年若兰穿着的旗装上的绣花并没有她身上的这套旗装绣花精致,想来一定没有她的旗装价格昂贵,心里面便多了几分轻视,又见年若兰身上的藕荷色旗装竟然是葡萄暗纹的,心中越发冷笑连连。
    李氏只觉得这个年若兰生来就是与她作对的!
    昨儿个向福晋请安的时候,她穿了水红色旗装,年若兰也穿了一件一样颜色的水红色旗装;今日她换了一套藕粉色旗装,年若兰偏偏也跟着她一起换了一件颜色相仿的藕荷色旗装,这不是故意与她作对又是什么?
    尤其见年若兰穿这件藕荷色旗装显然比她穿这套藕粉色旗装更好看,即使年若兰不用任何名贵的首饰和华美的服饰去衬托,反而比盛装打扮的模样更美了几分,李氏心中更加暗恨不已。
    此时怀有身孕的钮钴禄格格、耿格格和几位侍妾也纷纷到了正厅,几人一起向福晋请了安。
    宋格格身边儿的大丫鬟素沫前来向福晋禀告,称宋格格昨日夜里染了风寒,如今还在发热,已经起不来床了,因而不能前来向福晋请安了。
    福晋吩咐素沫好好的伺候宋格格,让素沫先取些退热的药丸先服侍宋格格服下,又打发小太监去宫里请太医前来为宋格格诊治。
    年若兰见福晋对生病的宋格格如此体恤照顾,不仅没有因为宋格格无法前来向她请安而生气,而且还特意命人前往宫中请太医过府为宋格格诊治,心里越发觉得福晋宽和仁善,是一个好人。
    李氏见如今人都已经基本来齐了,便当着众人的面儿,故意笑道:“葡萄多籽,寓意多子多福。
    年妹妹刚刚嫁进王府便穿了葡萄暗纹的衣裳,莫不是年妹妹见钮钴禄格格和耿格格都有了身孕,心中羡慕,因此也急着为王爷生一个小阿哥不成?”
    年若兰觉察到李氏对她的敌意,却也没有将李氏的故意挑衅放在心上,只是浅笑着对李氏道:
    “虽说葡萄的确有多子多福的吉祥寓意,但我喜欢葡萄花纹却不是因为这个缘故。
    李侧福晋想来还不知道吧,我自幼体弱,不宜有孕,此生只怕没有这个福分拥有自己的亲生骨肉。
    我这个人向来知足惜福,也不敢妄想能有自己的孩子,又怎会因为这个缘故穿着葡萄花纹的衣裳呢?我喜欢葡萄花纹不过是觉得它赏心悦目、穿在身上好看罢了。”
    李氏惊讶的望着年若兰,难以相信年若兰竟然当着众人的面如此轻描淡写的将自己体弱、不宜有孕的事情说了出来!
    她刚才故意在众人面前说那样一番话,不过是想刺一刺年若兰的心,令她伤心难过罢了,她还打算日后时不时的说上几句类似的话,给年若兰填填堵也好,哪里想到年若兰竟然当着众人的面直言自己体弱,不宜有孕,反倒令她以后不能再随意提及此事了,否则岂不是故意戳人伤疤?
    倘若她太过明显的针对年若兰,只怕也会惹来王爷的不满。
    福晋怜惜的望着年若兰,温和的安慰她道:“子嗣儿女缘分都是天定的,你也不要太过伤心了,反倒对你的身子不好。”
    说罢,福晋又扫视了一圈众人,正色道:“从今往后,谁都不要在年侧福晋面前故意提及子嗣血脉之事,以免惹年侧福晋心里不好受。
    倘若有人故意为之,令年侧福晋难过,伤了身子,到时候,可就顾不得谁是有脸的、谁是没脸的,我定不会轻饶此人!望你们好自为之。”
    第46章
    李侧福晋听了福晋的话, 脸色尤为不好。福晋方才所说的那番话虽然是对所有人说的,可是,明眼人一看便可知道福晋说这番话是给谁听的了。
    偏巧此时福晋又看了看李氏身上穿的这套藕粉色旗装, 而后又特意看了一眼年若兰身上穿的这件藕荷色旗装, 便浅笑着对李氏道:
    “你身上穿的这套旗装颜色娇嫩, 配色也好, 很衬你的肤色, 不仅显得你的皮肤越发白皙,整个人看上去也年轻了五六岁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