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楚楚无奈的叹了口气, 她这运气也是没谁了, 离他们那么远都能遭殃, 这时霍正深若有所思的收回目光, 眼底划过一抹晦暗。
    他上次犯病时比往常都要轻松, 甚至再没有过那种感觉, 联想起叶楚楚跟他说过的话,由不得他不多想,而这一阵儿叶楚楚身上的异常, 也让他尤为在意。
    也许……其中存在着什么关联?
    霍正深思索片刻,叫了叶楚楚出门商量事情,把书房留给两个小朋友,而叶楚楚似乎也早就料想到他要说什么,刚出门就表示道:“你别担心,算不上什么大事,只是运气糟糕了些。”
    “我……”霍正深抿了下唇,垂眸说道,“楚楚,是因为我吗?”
    叶楚楚一时不知道该不该告诉他真相,即便真相对他来说可能有些荒诞,可霍正深本人的经历不也异常荒谬?死了一次又一次,从未解脱。
    她只愣神了片刻,霍正深就得到了答案,原本有些许好转的脸上顿时毫无血色,心情异常复杂:“楚楚,对不起,我……你没必要这么做,我不值得……”
    叶楚楚挠了下头,解释道:“顺手罢了,也不是什么大事。”
    “会影响你的寿命吗?”霍正深突然问道,“我听说施法的时候,会损伤修为,甚至寿命……我的死期其实已经到了,强行这么做,对你肯定不好……”
    叶楚楚面无表情的听他继续往下扯。
    “你不用怕,你的秘密我不会跟任何人说,”霍正深见她表情冷淡,立刻保证道,“我发誓,如果暴露你的身份,我五雷轰顶永无来世!”
    叶楚楚:“……”
    霍正深小心翼翼的将想法和盘托出:“从你转学那天我就知道,你不是一个普通人,虽然我对你了解不多,可是在你身边待着,我的身体就不会那么难受,可你现在还强行为我续命……”
    “说够了吗?”叶楚楚打断他,小脸上的表情一言难尽,“你觉得我是什么身份?”
    霍正深从她的语气中听出了一丝危险,迟疑道:“力气有点儿大的……仙女?”他原本想说螃蟹精来着,可她不怎么喜欢这个称呼。
    “什么叫力气有点儿大的仙女?我力气很大吗?霍正深,你有意见?”
    霍正深听到一连三句的灵魂质问,暗恼自己说错了话,连忙改口:“不大,没意见,刚才是我口误,楚楚对不起,我没有其他意思……”
    “你有!”叶楚楚打断他,面无表情的搬出台词,“你这是对仙女的亵渎,我为你下凡为你改命,你却嫌我力气大,果真天下的男人都是一个样儿,无理取闹又贱得慌。”
    霍正深隐隐觉得这几句话有些耳熟,细想才发现昨天帮她对剧本时看到过,不由得失笑,连连摇头:“没有,我没有嫌弃,楚楚,对不住……”
    他的确不止一次怀疑过她的身份,但她到底是妖还是神仙,对他来说并无什么不同。
    对于霍正深来说,她只是他的好朋友楚楚,是他多年的同桌,以及多年的小邻居,可她为他做的这一切,他不会忘。
    念及此,霍正深突然有种想把一切和盘托出的冲动,但没等他开口,叶楚楚就说道:“如果你实在觉得亏欠我,就帮叶之衡辅导功课吧,他最近在忙着竞赛,天赋这么好,可千万别浪费掉。”
    霍正深抿了下唇,郑重其事的答应:“好,我会尽力的。”
    等叶之衡知道叶楚楚的打算时,霍正深已经备好了第一期辅导的题目,大多是往年的经典例题,还有霍正深本人的一些经验。
    霍正深直接挑了个时间把题目给他:“可以先试试看,如果有什么地方不太理解,再补充这类的题型,这样针对性的训练会好很多。”
    叶之衡捏着到手的习题集,当场气得小脸泛红,毫不犹豫的拒绝:“我自己也可以拿到好成绩,不需要你帮忙!”
    他本身成绩就不差,在竞赛方面也不算毫无经验,哪怕霍正深只是好心,他也不愿意轻易接受,就好像轻飘飘的否认了他自己的努力,把这些功劳全都丢在霍正深身上。
    更何况霍正深本身也不是什么好人,总是跟楚楚偷偷摸摸的出门说悄悄话!
    霍正深自然也料到了叶之衡的小脾气,主动解释道:“只是一些习题,我帮群里其他人整理的,顺便给你一份。”
    叶之衡将信将疑,指了下旁边的霍正骅:“你怎么不给他?他才是你亲弟弟!”
    正在看热闹的霍正骅:???
    “不,不是,之衡,你学竞赛,我又不学竞赛!”霍正骅急得当场跳起来,“哥,你别给我,我可不学,竞赛那些题根本不是人做的,我不做!”
    霍正深想了下霍正骅最近的数学成绩,点头:“有他的,你们一起做,正骅虽然成绩不是很好,但努力努力,也能够得上报名分数线,报名费我出。”
    霍正骅:!!!
    淦!这是几十块报名费的事吗?!
    无意中再次被坑的霍正骅从此对两位学霸绕道而行,转而跑去跟叶楚楚坐在一个书桌上,可瞧见叶楚楚同样满分的试卷以及排在前几名的成绩单,他弱小又无辜的心脏总是一次又一次的受伤。
    他决定下次考试前,重新捡起油条煎蛋的信仰。
    日子一天天的过去,在叶楚楚乘坐的汽车抛锚、失控而换掉七八辆,第七十八次买干脆面没得到卡片时,终于引来了全家人的注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