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了不能想了再想下去,她就后悔得要哭了。
    温姐姐,陈馨宁红着眼睛看着温落晚,无助的小模样就像一只可怜兮兮的小兔子,怎么办呢?
    怎么办?
    温落晚无奈的揉了揉额角。
    她知道怎么办?
    她又不是神仙,能让人几天之内就神功大成?
    刺绣非一朝一夕所能成事,你须得静下心来,用心去学,不可急燥,温落晚计算了一下,国公夫人至少也得到九月聂观砚秋闱取得名次后,才能松口订亲。
    订亲后,也须得留陈馨宁一年,要到后年九月后才能嫁人。
    怎么说,陈馨宁也有一年的时间来学习刺绣。
    这一年的时间,要将刺绣水平提到她这个等级来说,显然是不现实的。
    但是,基础的女红,和一幅定情信物还是绰绰有余的。
    这样也可以吗?,陈馨宁咬着下唇,眼巴巴的看着温落晚。
    温落晚点点头。
    陈馨宁嫁过去做为幼子媳妇,上头有事儿,自有兄长嫂子们顶着。他们小两口只需要关门过自己的日子就好。
    她日后要操持一府生计,管理下人,照顾聂观砚就好,只需要为家人做一些简单的亵衣便好,倒是不需要多好的绣活,辅国公府的嫡女又不指着绣活谋生。
    陈馨宁听了温落晚的分析,终于松了一口气,眼角还带着泪珠呢,却先拍着自己的胸口乐了起来。那可太好了,吓了我一跳。
    一年的时间,想要达到温姐姐的水平,那是不可能了。
    可是,若只是学习会简单的女红和绣一个定情信物,应该还有可能。
    她还以为她要自己绣一幅完整的嫁衣呢
    也是,家里有着上好的绣娘,让她绣便好了,到时候,快结尾时,她在补上几针便好了。
    心头大事一解决,陈馨宁的心情也就放松了,将那幅水草成了精的绣棚扔了,专心与温落晚学起了基础的刺绣。
    一边绣一边与温落晚聊着天。
    温姐姐,你为什么每天还要这么辛苦自己做绣品卖?,陈馨宁眼珠转了转,小心的左右看了看,压低声音道:我偷听周嬷嬷和娘亲的对话,你的嫁妆,娘亲已经开始准备了你不用在这么辛苦做绣品卖了,这才能卖几个钱?
    陈馨宁是看不上这几个小钱的,也心疼温落晚这么辛苦。
    她每次来,都看到温姐姐在做绣活,从来没有看到她在玩的时候。
    好辛苦。
    明明,也不比她大几个月的。
    她知道温姐姐现在是孤女,没有嫁妆,只能自己来赚。不过,母亲已经开始为姐姐准备嫁妆了,既然是母亲出手,她相信那自是一笔不菲的钱财,足够温姐姐傍身风风光光的嫁出去。
    温姐姐,你和那个那个少将军打算怎么办啊?,陈馨宁小心翼翼的问。
    她娘亲的嫁妆都准备了两份。
    一份当然是入靖宪公主府的。
    另一份则是普通人家的。
    娘亲对周嬷嬷说,若是温姐姐低嫁,嫁妆太多就是惹祸的根苗。
    温姐姐将来如何娘亲也不知。
    她好奇死了。
    陈馨宁以为是她害得温姐姐被云家那个纨绔给抱了,害得温姐姐不得不和他有了牵扯。可是,后来靖宪公主府由妾至贵妾再至妻位,再没头脑,陈馨宁也不这么认为了。
    她怀疑那个云少将军是喜欢温姐姐的。
    只是,那个云少将军好冷、看着就像一柄泛着寒意的宝剑,让人害怕。
    她至今也望不了那人看她宛如看死人一般的冰冷眼神。
    那是一种漠然。
    仿佛她在他眼中就是一个死物一般。
    陈馨宁想起来就心悸不已。
    她哪里敢嫁给他?
    她怕他在新婚之夜就把她给掐死。
    温姐姐不怕吗?
    陈馨宁纠结死了。
    若是那人战死沙场,温姐姐便自由了。
    可是,若是那人回来了温姐姐真的要嫁吗?
    若是温姐姐能嫁入靖宪公主府自然是好的,可是,那个人很可怕这可怎么办?!
    温落晚没想到那个已被她忘到脑后的名字,就这么不经意间被陈馨宁提了起来,一时有些怔仲。他现在应该已经到了边关吧?
    不知一切可还顺利?
    此时的边关应该不会太冷,草还是绿的、花还是艳的可是,留给云寒的时间注定不会太多。因为,边关冷得早。
    自古以来,犬戎那边,进入八月份后天气就会转为严寒,九月便会大雪封山。
    而一旦大雪封山,犬戎那边找不到食物,就会来元昭边关掠夺。
    那时,才是云寒与犬戎人刀兵相见的时刻。
    也就是说,云寒只有不到一个月的时间,用来照顾林将军、安抚众将、统管三军这里无论哪一件事儿,都不是短短一个月能做完的。
    云寒现在身上的压力可想而知。
    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