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宁王府,那是死有余辜。
    裘晚棠从不吝惜那些衣冠禽兽,相反的,今世,她会让他们的下场更加凄楚。
    在裴蓠怀中调整了许久,裘晚棠这才恢复好心情,弯着红肿的凤眸瞧他。
    “裴二郎,我觉得你还是杀人时更让女子折服。”
    她又有兴致去逗弄夫君了。
    裴蓠:“。。。。。。”
    最终,裴蓠忿忿的把裘晚棠塞进了锦被里,只露出一个脑袋。
    “你该知道男女之防。”裴蓠恼道,“我到底还是个男子,你怎能——?”
    裘晚棠一时忘情行事后,自己也觉得颇欠妥当,本还是有几分赧然的。但如今见裴蓠竟比她还来的手足无措,禁不住忘了那单薄的羞意,揪着被子笑道:
    “你夜闯闺房,岂不是更要定罪?”
    裴蓠背对着她,看不清面上的表情。闻言,他重重哼了一声,道:
    “好心当成驴肝肺,你便看我日后还做不做这吃力不讨好的事。”
    裘晚棠听出了一些微妙,就一手支起头来,眉心微蹙,远远凝着他:
    “莫不是我睡着时又出了什么事?”
    裴蓠颌首,优美精致的侧脸轮廓被轻洒了丝丝暖色薄晕,恍若笼上了一层烟纱。
    “我当时正和伯母说完话,便听说又有贵冑香客前来。国公夫人与我们一并去见,却看到那贵人身边有一女子,说是你的堂姐。”
    他堪堪说完,裘晚棠就脸色肃整的坐了起来。
    裘菡词。
    她来做什么?还有,她是攀上了哪家贵人?
    裘晚棠不禁眯起了双眼。
    “你可知贵人是谁?”
    裴蓠自顾自的倒了杯水,冷笑道:
    “宁王妃。”
    此话一出,四周顿时既然无声。裴蓠顿了一顿,正想转身去看她。
    “呲啦——”
    刺耳的布帛撕裂声响起,裴蓠循声瞧去,却见裘晚棠神色阴郁的咬着唇凶鸟猎食图谱。她的手上,赫然是生生撕破的锦被缎面。
    他喉间一梗,忍不住开口道:
    “你力气倒不小。”
    裘晚棠这次就没有与他多话,只狠狠瞪他一眼,道:
    “正是,二郎不知棠娘最喜撕人嘴巴了。”
    其威胁之意不言而喻。
    裴蓠掩饰的咳嗽一声,继续道:
    “其实丞相府与宁王府,还是有些过节的。父亲和宁王总在朝上起争执,而前不久我无意见到宁世子,他竟是在武伯家中行那污秽之事,光天化日下便这般放浪形骸,这种人,倒与裴珩那类伪君子有的一比。”
    裘晚棠前世都不曾听过这样的秘事,这会儿从裴蓠口中听到,不由一阵恶心。
    前世她为情众叛亲离,不管不顾的意中人,竟是这般不堪吗?
    “那是自然,有其父必有其子。”
    宁王家中除宁王妃并四位侧妃外,另有贵妾五人,美人无数。
    裘晚棠讥讽道。她只觉心中一股郁气升腾而上,目光也变得冷厉起来。现在她恨不得冲去那些人面前,将她们千刀万剐!
    “你仔细手下,可别全扯破了。”
    裴蓠觑了眼她扯的惨不忍睹的锦被,好心提醒道。
    裘晚棠嘴角一抽,掰着棉絮的手下意识的停了。
    “她们来了,又与我何干,怎的你要来救我?”
    裘晚棠想到了这最关键的一点,问道。
    裴蓠放下玉佩,摆在桌上。他的发丝有些凌乱,还沾了少许露水,似是匆匆赶来的。
    “我们相互见过之后,伯母便说到了时间用晚食,那会儿我并不大饿,就一个人出了院子。哪知,却恰好看到有个男子进了你原本的小院。”
    他的神色有几分凝重。
    “我随他跟去,就发现他进了你的房内,不到半柱香的时间又走了出来。怀里还抱着一个粗布袋子,我匿在墙边,待他越过,竟嗅到了一股安息香的味道。”
    安息香并不是迷香,也没有那等叫人昏睡不醒的作用。但裘晚棠却对它十分敏感,平日闻着一些,就会头晕起疹,全身无力。
    裴蓠见她脸色越发难看,便拧起了眉心,继续道:
    “母亲曾与我提过,小时你有一次来丞相府,叫这香薰着了,大病了好几日。我料你是断断不会藏这东西的,心里生疑,就唤了裴磬去跟,我先来告知你一声。”
    谁会想你原来正睡着,还哭的。。。那般叫人心疼。
    裴蓠复杂的望了她一眼,默然无言。
    “从小院带出了安息香。。。”
    裘晚棠自然没注意他的表情,只点了点尖俏的下颏,沉吟片刻。
    “看来是内宅有鬼。”
    她闔目,轻笑一声。
    第一卷 20苗头初显
    裴蓠闻言,便勾唇颇为嘲讽道:
    “我瞧你身边也没个平静的时候,多的是人作怪阳性反应全文阅读。”
    这语气不由刺激到了裘晚棠,她轻巧巧的扯了团软白棉絮抛过去,回嘴道:
    “你倒还有理来说,这中间,少不得你那份。”
    那棉花自是落不到裴蓠身上的,他伸手一接,就捏在了掌心。
    “这又与我何干?”
    裴蓠不甚在意的揉弄着棉絮,问道。
    她的肌肤,倒是比这棉花要来的滑腻一些。
    裴蓠脑中突兀的出现了这个念头,他自己也被唬了一跳,赶忙端正坐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