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美?,可也好奇怪,以往这种又黑又静的环境我都是会有些害怕的,现在却?一点都不怕。  是我心理强大些了吗?还是因为赵知砚跟我在一起呢。我默默琢磨半晌,得不出答案,忽然却?又记起了跟在我身后的那双眼睛,莫名地我就在想,之前被注视着慌张回家的那些个傍晚,如?果都能有他在身边的话,会不会也就不一样了。
    但怎么可能呢,他那么忙,又不顺路。再说了,我们之间到底是个怎样的关系,直到现在也都浑浑噩噩的。  我有资格要求他为我做这些吗?要求了他又有义务答应吗?我不知道。
    我仰起头看他一眼,赵知砚步履未变,依然平静地目视前方。  他是知道我在看他的,可还是没有丝毫回应。终究我也就没能开口,后来回到家,我把包往沙发上一丢就去洗漱,明?天就要接待合作公司的来人了,领导要求提前到岗准备,于?是洗漱完我上床早早休息。
    记得直到临入睡的最后一刻,我身边还是空的。光从?卧室门缝爬进来,赵知砚一个人待在客厅里,电视关着,也没有翻书的声音,我想,那么他大概是在看手机了。
    我又在奇怪的梦里坠落了一夜,这次更夸张,凌晨四点我惊醒后就再也没睡着了。.  我坐在床上抱着膝盖发呆,脑子里像是被塞进好多东西,乱糟糟的,可也正因为太乱,很长?一段时间里我都没有任何明?确的思绪,倒是跟一片空白也没什么区别。
    也不知过了多久我才恍惚发觉,我身边依然没人。
    我开了灯,揉着额角慢慢走出去。  这个时间太阳将出未出,客厅里昏黑一片,我眼睛适应了好一会,才依稀看见赵知砚蜷着身子睡在客厅沙发上。怔愣之间,又注意到他衣服没换,连鞋子也没脱,就那么孤零零地枕着臂肘侧卧。
    我站着望了他半晌,我想或许他太累了,所以才一不小心就在这儿睡着了。  我走去把壁灯拧亮,微小而温暖的一角光,他的脸被映得半明?半晦的,我回卧室取张薄毯给他披上,把他身子摆正,又帮他把鞋脱了,赵知砚睡眠本来就浅,那么一折腾他就有点醒了,迷迷糊糊抓住我的手:“梁初?”  “嗯,”我低声答应,“是我。”
    他松一口气,指尖又捏了捏我的手掌。  那声气音轻轻的,我也分不清他是笑了一声,还是单纯的呼吸,我问他“怎么在沙发上就睡了”,他也没再理会,过一会我听?见均匀的呼吸声,他就那么拉着我的手,又重新睡过去了。
    这人到底是有多累啊,一时我也不忍心再把他弄醒了。  反正我也睡不着了,于?是就在沙发边慢慢坐下来,坐下后才发现他并不是枕着胳膊睡的,他脑袋底下还垫了个什么东西,我仔细辨认一番——噢,原来是我的挎包。
    八成是睡梦里摸到了就抓过来当?枕头用,我顿时怒火中烧。我那包里什么杂七杂八都有,手机、钥匙、银行卡……这么一压,好好的软牛皮就扯变形了。
    不过转念一想,这么多硬邦邦的东西,他枕着也不嫌硌。  我也不知道该气还是该笑了,索性?就当?可怜这位劳累的医生,借他用一晚上,没过多久赵知砚醒了,我抽回手来,他则把被□□得不成样子的挎包丢回给我。
    我一把抓过,他刚坐起身,又被我狠狠推一下后仰。大概他自己心里也是有数的,他笑了声,在熹微的晨光里倒在沙发上,望着我返回卧室的背影:“要不然我赔你一个?”  “不用!”我摔上门。.
    不是跟他客气,只是我忽然想起来了,他被我弄脏报废的那件白衬衫,我也还没赔他呢。
    第35章 C34
    因为昨晚睡得太差, 上班的一路上我都飘忽忽的。  到了公司发现各处都打扫得很干净,门外还拉了横幅,企划部的同事黑眼圈也?挡不住激动, 看?来这回真是钓了条大?鱼,气氛都有点跟过年?似的。
    杨灿陪着领导去接人了, 也?有些同事被抓去布置会场,办公室里空空荡荡。  反正还没到上班时间,于是我在工位上睡了一会儿,醒来后整个人都是傻的, 又坐着发了好半天的呆。
    发呆的时候, 也?不知怎么就忽然?发觉一个问题——跟大?公司合作这件事情,虽然?公司上下已经轰动忙碌很久了, 但仔细想想, 我却似乎自始至终都没参与多少。
    大?概因为我手里正在负责另一个策划项目, 所以除了帮忙整理过几次市场数据之外, 我就没再接触过跟这个新项目有关的工作。  平日里同事间热闹议论时我也?没怎么留意听, 也?可能因为我用餐积极下班勤快, 一到时间就抓包走人了,闲暇空档的八卦剧场我都缺席。
    如今才意识到, 我对?即将?签订的这次合作的了解, 好像也?就仅限于知道对?方是个“大?公司”。  就连刚才头顶悬着的那张欢迎莅临的红色横幅我都没仔细看?。
    这合理吗?这不合理。  我一个做文宣策划的居然?信息闭塞如此,要是被领导知道这事儿,肯定又得数落我。
    我于心不安,决定跑出去再看?看?那横幅, 最起?码先知道一下合作公司的名字。  结果走到一半, 被隔壁同事拉住了,说是之前定做的一批宣传单页送到了, 她找不到人手,让我帮忙一起?搬。
    我陪她忙了好久,再回来时对?方公司的人都已经到了,正跟几位高管在会议室谈合作。小跟班杨灿忙里偷闲溜回来喝水,我趁机找他问情况,杨灿一脸惊奇道:“不会吧姐,你这也?没请年?假啊,怎么就活成了山顶洞人,难道这就叫大?隐隐于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