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们刚刚更进一步,谢怀章现在虽面上显不太出来,其实心里激动的很,根本不想离开容辞半步,只想守着她看着她,又怎么肯走。
    你自睡吧,前边的事都不急,我再陪陪你
    容辞这一觉又睡到了下午,醒来时第一眼见到的还是谢怀章。她只以为是碰了巧,正撞上他又来看自己,绝想不到这男人其实当真坐在床头傻傻的看了她数个时辰,但现在都还没舍得拔开眼。
    她身上的不适感减轻了许多,但到底还有些不舒服,他们又已经有了再亲密不过的关系,谢怀章便殷勤的替她换好了衣服,期间刻意让自己的眼睛和手规规矩矩,怕再有万一伤了她的身体。
    容辞对此不置可否早有那个心,昨晚上就不会任她怎么求饶都不肯停下,现在她也不至于累的起床都要人帮忙了。
    等她穿好了衣服,又随意梳了头,一转身看到旁边自己刚脱下来的寝衣,心里突然一道灵光闪过。
    她当时没说什么,但等见了圆圆之后,趁他玩的正开心,就突然若无其事的问了一句:圆圆,你昨天执意要我留下,是你自己主意么?
    谢怀章本来在一边,听这话一愣,还没来得及制止,圆圆已经脱口而出:是父皇告诉我的!
    容辞挑了挑眉,淡淡的看了谢怀章一眼,他默默地移开了视线。
    身边的宫人们也都不约而同的将头低的不能再低。
    容辞哼了一声,照着谢怀章的手掐了一把:居心叵测,早有预谋。
    她就说呢,怎么就那么巧,圆圆死活撒泼打滚让自己留下,彩月早不说晚不说,偏偏等到昨天告诉自己可以去西配殿沐浴,然后自己支开宫人的时候她们一反常态,劝都没劝一句,原来是早有预谋。
    更明显的是昨天半夜谢怀章给容辞换的衣裳,她当时虽然累得昏昏欲睡,但还没到意识全无的地步,因此很清楚的记得人家顺手就从浴池边的案几上拿来了一套崭新的寝衣,就是用的最柔软珍稀的布料,绝不是常人可以随意得到的,穿在身上不胖不瘦,和容辞的身材十分相合,说不是特意摆在那里的都没人信。
    也怪她自己没把持住,谢怀章当时打扮的光鲜亮丽,更与平时不同,整个人像是发光一般俊美异常,容辞再怎么样也是个正常人,也有正常的审美,没坚持多长时间就被美色迷得失去理智,半推半就的就从了。
    美色果然误人,故人诚不我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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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承恩伯府。
    温氏听说容辞从宫里回来了,连忙和李嬷嬷一道到她房里去。
    其实这段时间容辞也没少进宫,只是留宿不多罢了。温氏倒也不至于为这个大惊小怪,这次是纯是为了商量容盼的婚事来的。可是进门看见容辞第一眼就觉得哪里不对。
    她细细的打量了女儿的脸色,见她面上虽带疲惫之色,但双颊泛着桃红色,眼睛晶亮,口唇殷红,连坐姿都透着一股微妙的别扭。
    温氏与李嬷嬷对视一眼,两人心照不宣的一笑,各自心领神会。
    温氏也不急着先说正事,而是拉着容辞语重心长的老生长谈了一番,大意就是让他们节制些,小心婚前就闹出人命来。
    不过话说回来,李嬷嬷突然插话道:眼看这十来天就要大婚了,此时若真有了也不妨事。
    容辞现在听这些话,可再不觉得自己问心无愧了,之前只是尴尬,现在却是极其的心虚,想要拿其他的事打断母亲和嬷嬷的话头,不料这两人提到这个就兴奋,完全不理她这个当事人,你一言我一语的的说的正热。
    这么说倒也是,颜颜能早些坐下胎也有好处,不是我说,皇室的子嗣未免太单薄了些。温氏说道:我和老爷当年那样艰难,都有两个女儿呢,陛下这个年纪,竟独独太子一个,这未免说不过去了,是不是
    她说着就又要怀疑到谢怀章的能力上,可李嬷嬷却是知道内情的,她比容辞还要早些知道皇帝久未生育的内情,后来更是连前因后果都被告知,但是时间一长,又有圆圆常在身边,便有些忘了这回事。
    现在听温氏的话,这才想到圆圆来的极其巧合,即使容辞体质特殊,要想再有孩子也有些难,但见温氏提起这事便忧心忡忡,只得安抚道:说不定是缘分份未到呢再说了,还有太子在呢,也不用太着急。
    温氏真情实意的担心了起来:太子虽好,可到底不是女人么,总要有亲生的孩子才圆满
    明明圆圆就是自己的亲生骨肉,偏偏连对亲娘都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官盐当做了私盐买,这才是最令人无奈的事。
    可是若是和盘托出,就要从万安山说起,之后经历了一路的磕绊才到如今,又哪里是温氏这种性情软弱的妇人经得住的,前世这一年正是她的大限之年,容辞实在不敢多说什么节外生枝,只能道:话也不能这么说,您不就对盼盼视如己出么,做什么又要嫌太子不是您的亲外孙呢?
    温氏听了欲言又止欲言又止,她虽面上对两个女儿一视同仁,但只有自己心里知道视若己出的意思就是不是己出,表面上看没什么差别,但心里又怎么能不分亲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