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小文把服务员送上来的奶茶推到小姑娘面前,“别急,听我说。”
    “就算我们现在马上报警,那个狗牌子也证明不了什么,这不是刑事案件,狗主人可以说狗挣开绳子丢了,一切他都不知道,是别人干的,是变\\态干的。”
    顾小文喝了口柠檬水,越是说,小姑娘的脸色越难看,最爱的奶茶都不喝了。
    “那样对狗主人来说,不需要承认任何的法律甚至是道德谴责,什么也影响不到,甚至我们必须把他丢的狗还给他,他在警察面前,外人面前装着痛心疾首,一关门,你能想象他还能干出什么来吗?”
    顾小文说,“他会用什么手段对付这个差点给他带来麻烦的狗我不知道,但是我知道他绝对不会再让这只狗跑出来,无论是死是活。”
    小姑娘被顾小文的阴谋论吓得小脸煞白,磕磕巴巴地说,“那,那兴许真的是狗丢了,主人也在着急地找呢?”
    顾小文喝了一口柠檬水,冰凉顺着嘴一路滑下胃里,轻笑一声,“小妹妹,你对这个世界一无所知。”
    “我也住在那片别墅区,这个狗牌子就在我们家那一排别墅其中一个,没有人找狗。”
    “两天了,我早就让我们家保安留意了,没有丢了狗的主人找急忙慌地找狗。”
    顾小文伸手把奶茶递到小姑娘嘴边,“喝点压压惊。”
    小姑娘下意识地喝了一口,顾小文继续说,“要是真的很喜欢的狗,丢了肯定要挨家挨户找的,你也知道别墅区在郊区,坐车到市里半小时起步,荒郊野岭要饭的都没有,哪来的变态啊?”
    “大部分的有钱人,不像你想的那么闲,忙得要死,”顾小文说,“据我所知,忙到夜里一两点能回家不错了。”
    “而且你想,这么大一只狗,首先排除了女性会动手。”顾小文问她,“你说对不对,它重伤我抓它都被咬了,要真是女孩子,对付它很难的。”
    “毕竟我们天生在身体素质上有所限制,这也是我们在男性面前吃亏的唯一弊端。”
    “那怎么办?”小姑娘不自觉已经彻底信服了顾小文的分析,开始问她办法。
    “狗先放在医院里,治疗着,不能贸然报警送回去,那跟送入虎口没有区别,”顾小文说,“我会设法去了解下那狗牌地址上的人家是做什么的,然后看他找不找狗,或者看他家里还有没有其他的小动物。”
    “对付这种人,为了防止他之后再祸害其他的小动物,甚至是凶残成性后害人,”顾小文说,“我们如果能知道他是做什么的,道德上的谴责,被揭露之后来自身边人的监视,才是能够让他忌讳让他害怕的最佳途径。”
    “毕竟目前来说,普通动物并不在法律的保护范围。”
    而且人活一张脸,只要是个体面人,不可能不在乎别人对他的指责和看法。
    顾小文得先摸索到那个人的七寸,这是她一贯擅长做的事情。
    “哦,哦,”小姑娘猛喝奶茶压惊,“那你一定要好好地查清楚虐狗的到底是谁,但也要注意安全!”
    顾小文笑了,点头,“放心吧,你好好照顾它,之后我会领养它,你顺便帮忙重新办一下狗证,疫苗看看能打什么。”
    半路办狗证其实有点费劲,尤其是这不是什么品种狗,是个狼狗和德牧的串儿,但是她答应得很痛快,“这边我来想办法!”
    顾小文再度点头,拍了拍小姑娘的脑袋起身去结账,小姑娘在她走后摸了摸自己被拍的头发,有点表情奇怪地拿起手机和姐妹们发消息。
    我今天遇见个腹黑的大姐姐,被她拍了两下头,感觉像是被拍\\花子了,估计她说要我跟她走,我也会跟她走啊啊啊啊——
    顾小文结账之后和小姑娘一起去了宠物医院,答应江容地给他照相录视频,那狗还躺在笼子里,很安静,不吵不闹。
    但是它是醒着的,顾小文拿着手机凑近了它,录好视频之后,点了点自己的手腕上的纱布,对狗说,“你给我这俩眼儿我可记住了,我还为你挨了两针,现在还疼,等你好了,你可能得跟我过了,咱们的恩怨纠葛一时半会儿完不了。”
    顾小文看着它被包裹得半个秃秃的脑袋,笑了下,“我看了你之前的名字,汤米,太难听了,不如叫一只耳吧。”
    顾小文说,“就剩一只耳朵了,又形象又霸气,一只耳可是立志吃猫的老鼠呢。”
    一只耳不动,只用一双黑漆漆里面掺杂着些许淤血的眼睛看着顾小文。
    “麻药劲儿还没过?”顾小文转头问小姑娘。
    “早过了,它就是这么安静,一点也不挣,不舔伤口,都不用带项圈,吊针也很老实呢……”
    顾小文看了它一会,最后跟它说等它好了来接,就走了。
    她把视频什么的都保存好,本来拍完了下意识想要发出去的,但她发现她居然没有江容的微信。
    江容似乎不用手机,总不见得是没有吧?
    顾小文发不了,就暂时自己保存好,然后她带着一直等她的常国秋,去了一家档次还不错,包房隔音也非常好的饭店。
    好菜招待过之后,她就开始“严刑逼供”。
    “你跟着我爸都快三十年了,常叔,”顾小文手里夹着点着的烟,轻轻吸了口吐出,“你回忆一下,二十多年前,有什么人是和他密切往来过一段时间,然后就不联系的朋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