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身后的男人拽了拽李爱兰的衣服,李爱兰当即回过神,拍了下大腿笑道:“看我光顾着高兴了,繁繁,这是你的两个舅舅,后面是你的两个弟弟,比你小几岁。”
    那两弟弟惊讶地看着沈繁和聂姝,欣喜又惊讶不已:“真的假的?沈繁这么牛的大老板是我哥?”
    李爱兰也一样兴奋:“是啊,和你姑姑一个模样,一眼就能认出来。到家里坐坐吧?聊聊天,这几年外婆攒了一肚子的话想和你说,外婆心里也委屈啊。”
    “是啊,你外婆也很惦记你,走吧,到家里去,也好和你弟弟说说你成功的经验,让他们也学学,一个个这么大年纪了还一事无成。”
    其中的一个舅舅说着就要来拉沈繁的胳膊,韩琦挡在前面将老板挡在后面:“抱歉,沈总不喜欢陌生人靠近。”
    陌生人三个字斩断了两边人的那点牵连,让李爱兰一大家子在村里人面前丢了大脸。
    他们母子俩就是来讨债的,害他们家在整个村子里成了笑话,气冲冲地往沈繁面前挤:“这是对待长辈该有的态度?我女儿丢了命才生下你,我一个好好的女儿,还没来得及孝敬我就没了,你现在当上大老板有出息了,就不认我了,你没良心。”
    沈繁护着聂姝坐进车里,勾起唇冷笑一声:“这话去和被你丢在孤儿院门口的那个沈繁去说。”
    他的声音沉稳有力,围过来看热闹的人都听进耳中,纷纷不可置信地问李爱兰:“你不是说孩子被他爸带走了吗?骂了人家二十年,感情你把人丢在孤儿院了?”
    “李爱兰你良心黑了吧?他又不是没亲人了,居然把那么小的孩子丢孤儿院。活该人家不理你,一点人事都不干凭什么让人家养活你?”
    “真可怜,在孤儿院日子能好过吗?”
    沈爱兰在村民的指指点点下白了脸,尤其那一句:“缺德事做多了,老天爷都看不过去,怪不得一辈子活的穷酸。”
    沈繁修长的腿跨入车里,韩琦将车门关上,绕到驾驶位发动车子。一阵风似的来,又一阵风似的走。
    “小时候受苦长大享福,老天爷是公平的。瞧人家那派头,家里肯定不简单。”
    “什么不简单,在全国都是数一数二的,不过平日里低调,从不外露,为了追老婆才被媒体拍到。李奶奶,这么厉害的外孙你都舍得扔了,要不然咱们整个村都能沾光。”
    “送到嘴边的肉都飞了,真可惜。”
    这些话像一把刀一下一下捅进李爱兰的心里,眼看那上千万的豪车离开村子消失看不见,她还没开口,就迎来两个最疼爱的孙子的抱怨:“奶奶,你怎么那么对我哥?要是他和我们一起长大,说不定现在我们也出息了。”
    李爱兰一阵心寒,白疼这些小畜生了,自己没本事还要怪在她头上,当初真的做错了吗?
    而车上的聂姝让男人将头靠在自己的肩膀上,心疼地轻轻抚摸着他的脸颊:“没事了。”
    沈繁双手扣住她的腰,贪婪地呼吸着她身上的香味,笑了一声:“我不难过,他们不值得。能遇见你,过去那些事都不算什么了。”
    这一辈子只要她在身边就足够了。
    (正文完)
    番外
    (一)
    B市,沈氏集团总裁办公室内,聂姝靠着沙发补眠,刚睡着被人戳了下脸颊,不耐烦地换了个位置,那人还不死心,硬是把聂姝给吵醒了。
    看到趴在眼前的小团子,那点被吵醒的郁闷瞬间消散,将孩子抱在怀里亲了亲他脸颊:“沈遇,你不是和爸爸出去了吗?”
    办公室里只有他们娘俩,七岁大的孩子指着桌上摆放的果盘:“妈妈,要吃水果。”
    聂姝给他剥葡萄,果汁沾在她的手指上,喂进孩子嘴里,她刚要拿纸巾擦一下,办公室的门被人推开,看到进来的人聂姝愣了下。
    这几年她见沈夫人的次数不多,没想到不过几年,那个雍容华贵的豪门夫人已经一头白发,额头眼尾的皱纹明显,看到她脸色愈发不善。
    沈遇吃得满嘴葡萄汁,见人进来,嚼吧嚼吧咽了,脆生生有礼貌地和不认识的人打招呼:“奶奶好,我爸爸去开会了。”
    沈夫人脸上闪过一抹怪异的表情,僵硬地应了一声,眼睛却不停地打量着那粉雕玉琢的孩子。虽然她和沈繁没什么感情,但是这并不妨碍她喜爱孩子。
    这孩子继承了他父母身上所有的优点,长大以后估计又是个祸害人姑娘的小子。
    沈遇不知道为什么这位奶奶一直盯着他看,唯一的一点可能是她想吃水果却不好意思说?
    沈遇圆溜溜的眼珠子一转,拿起一颗葡萄笨拙地剥皮,一颗葡萄被他弄的像月球地面一样坑坑洼洼,跑过去,将自己的小胳膊举起来,果汁顺着他的胳膊流进衣服里,他难受的打了个哆嗦还是脆生生地说:“奶奶,吃葡萄,可甜了。”
    沈夫人弯下腰,很给面子的将那颗丑的要命的葡萄吃进口中,摸了摸孩子的头发:“想不想去奶奶家玩啊?”
    沈遇想也没想摇头:“爸爸妈妈去哪儿我就去哪儿。”
    “那也是你爸爸住过的家,就算他们不认,我也是你的亲奶奶。”说着她眼神锐利地看向聂姝,没好气地问:“就算公司不是我掌权,但我也是他老子你公公的妻子,他是我孙子,你们藏起来不让他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