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有人把拍照人的微博给扒拉出来,那人是个二十出头的男孩,很少有‘近’距离遇到明星的机会,本来洋洋得意的炫耀,谁知道就这么炸了人家老窝。
    战场又多了一处,粉丝来回切换吵的很认真。
    男孩终于受不了:【你们家明星好厉害哦,路人不能认识也不能拍照,那还营销个什么劲?待在家里自己把自己供起来不好?自己不干净怪别人,好一朵大白莲。】
    自然一叶障目的死忠粉恨不得把他冲成稀巴烂。
    聂姝受到的冲击反而最小,这一个麻烦解决的有点像得到了幸运之神的眷顾,一点都不真实。
    反正问题解决了,四哥哼着调都不知道走哪儿的歌发那天发布会上的精美返图。
    其中有张照片沈总也入镜了,眼若桃花,薄唇微翘,脸不比圈子里受追捧的小鲜肉差。
    手指在这张照片上停顿片刻,看了眼坐在沙发里揉眉心的聂姝还是选中发出去了。
    骆雪挑起来的游戏一个人玩吧。
    当初他给聂姝选中《等爱》完全没有考虑片酬低这回事,完全是冲拿奖来的,谁知道最后反而惹了一身骚气,盛和给他们带来的关注度和金钱更让他庆幸拒绝完全是正确的。
    而待在家里鼻青脸肿的骆雪看着连她都意想不到的大反转暴跳如雷,玻璃桌上的鱼缸,电视柜上的花瓶,粉丝送的可爱骨瓷杯全都碎裂一地,红色金鱼在地上挣扎了几下因为缺氧而送了小命。
    本就恐怖的脸在愤怒下更显狰狞:“肯定是聂姝干的,这个贱人,专门拆我的台。”
    收到信息赶来的经纪人看着一地狼藉,听着自家艺人嘴里粗鄙骂人的难听话一时无语由着她发疯。
    屋子里安静下来,经纪人面无表情地说:“我早和你说过对网上的消息不要自作聪明的去回应,人家有盛和老总撑腰,你有什么?”
    一顿发作此刻的骆雪头发乱如鸡窝,两只眼睛盈满刺骨的恨,冷笑一声:“都是出来卖的装什么干净。”
    突然门铃响起,经济人一直站在门口,打开门看到快递小哥愣了下:“骆小姐的快递请签收。”
    骆雪快步过来抢走经纪人手里的箱子,拆开后看到里面躺着一支康乃馨,皱了皱眉拆开躺在塑料包装里的纸条,一时肺都要气炸了。
    【To骆小姐:祝早日康复。】
    在骆雪看来这几个字里充满嘲讽意味,脆弱的便签纸在蜷缩的掌心里变成一团垃圾,她双目欲裂:“被盛和老总追求的清纯玉女?呵!”
    聂姝收到了关于游戏主角浮樱的人物介绍。
    浮樱原本是千年樱妖,美丽又纯净,无忧无虑生活在世间。直到神魔大战,她被魔王设计送上天帝榻上,成为一颗棋子。一边是尊奉的魔君一边是陷入爱恋的天帝,催使她裂化为黑白两种性格。接受还是排斥,浮樱自己都没有定论。
    聂姝从有限的文字里挖掘更多信息,手机调成了静音,不断亮起暗下去。
    “由盛和集团投资的X项目今天举行开工仪式……”
    脑海里纷乱的思绪刹那间被驱赶一空,聂姝拿草莓的手顿住,抬起眼皮睨了一眼。
    电视里西装革履,气质沉稳,意气奋发的男人正在做项目介绍,虽不想承认,但这个男人妥妥是小说中最受欢迎的那类霸总,看一眼就不想转移视线。
    “他天生就是吃这碗饭的,年纪轻轻有气魄有胆识,最重要的是有沉府,连我这种摸爬滚打了几十年的人都未必是他的对手。”
    聂父单方面的冷战期总算结束。
    聂父说着看过来,笑着说:“这种人除非他自己打断骨头不然你拿不住他,卖了你你还得帮他数钱。”
    聂姝突然就不想吃草莓了,不服气地说:“哪有您说的那么严重?”
    聂父乐呵呵地,想起什么,说:“昨天你二叔来过了,说起这事……小冉对沈总有那个心思,你没想法,他们也不想拘着了。随他们去,能把人拿下才是他们的本事。”
    一想起那小子要他拿女儿的婚姻来换投资,心里就一肚子气。可心里未免有些不安,唯一的一条路走死了,等待他们的会是什么?
    死心眼吗?是太死心眼了。
    聂姝拿着资料的手猛地一缩,纸面留下一道痕迹,轻微的声响被电视里的声音盖过,她笑了一声:“为了这事还跑过来特地和您说一声,二叔是小孩子吗?”
    长时间保持一个坐姿很不舒服,她往旁边侧了侧,像只猫一样蜷缩在角落里:“沈繁身上又没打我的标签,她爱做什么那是她的事,能帮我们解决麻烦再好不过。”
    聂父斟酌几番才问出声:“你也到了该谈恋爱的年纪了,你喜欢什么样的?爸爸让人给你留意留意。”
    聂姝顿时头涨得像两个大,告饶道:“爸,难得休息在家我们聊点开心的不好吗?我暂时没谈恋爱的打算,今年好忙的,很多工作要做。”
    她不愿谈,聂父也不好多提,电视看累了按下遥控器就回卧室了。
    偌大的客厅安静无声,聂姝两颗漆黑眼珠一眨不眨地盯着茶几上的花瓶。
    手放到砰砰跳动的胸口,听到聂冉要追沈繁那一闪而过的情绪是难过吗?
    七年了,时间不停步,人也再变,她之前也因为推却不过去相亲,无奈不合适才单身到现在,所谓正确的人不知道在某年某月出现,横竖不应该是沈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