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璃知道她的意思,点点头:好。
    半个小时后,鉴定师急匆匆赶来,脱了帽子跟男员工一起上楼,去看电话里那枚婴儿脑袋大小的珍珠。
    陶一南不知道什么时候醒了,目光一直跟着他们到了楼上,若有所思。
    他捂着嘴打了个招呼,低声跟妹妹说:阿璃,刚才那颗珍珠
    白璃:灵气很浓郁。
    陶一南恍然:是真的啊,我还以为自己出现了错觉。
    普通珍珠就算大,形状也不可能这么完美,更不可能携带灵气。
    虽然这段时间灵气复苏了,但天地间的灵气依旧很淡,根本不会温养出灵气这么浓郁的宝贝。
    陶一南支起下巴:他从哪里弄来的东西
    白璃也想到这个问题,她眨眨眼,询问女员工:姐姐,现在上去看宝贝好吗?
    可以。
    下午三点多,今天应该不会有其他客人了,女员工一口答应,又看了一眼陶一南:那就麻烦你帮忙看下店门了。
    陶一南睁开眼睛:好的。
    他的下半张脸依旧被遮住,女员工觉得眼熟,但没多想,很快挪开视线。
    白璃跟着女员工到楼上,因为出色的耳力,隔着墙就听见男人的干哑声音。
    看好了吗,值多少钱,能给多少保底?
    鉴定师:您的意愿是多少?
    男人迟疑地说:五八千万!
    鉴定师:我可以给您担保,至少两个亿。
    也就是说,就算珍珠没拍出高价,龙腾也会给他至少两个亿。
    男人的呼吸声都浓重了。
    他很快意识到什么:它不止值两个亿!
    当然,您放心。鉴定师不厌其烦地说,倘若有人愿意为它拍出高价,您可以拿到更多,价格都会公示拍卖会就在春季,如果不放心,您也可以去现场。
    男人显然被他提出的条件心动了。
    鉴定完毕,男员工开口了:先生,可以出示一下您的证件和其它证明吗,以确保这是您的物品
    这本来是再正常不过的流程,男人的声音却忽然尖利起来:当然是我的东西我从海底捞上来的,你让我拿什么证明!
    男员工顿了一下,轻笑安抚:我们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想确定后续不会有其他纠纷以便签约,当然,借用一下身份证明也可以,现在就能办。
    男人盯着他们看了一会儿,摸出身份证给他。
    选择龙腾是有原因的,他知道这样的大拍卖行不会骗他。
    即便如此,男人紧绷的神经也没放松下来。
    他安慰自己,死了一个小小的渔民,就算被发现,也不会有人管的。
    黑色的轿车经过一个渔村,一群人忽然拦在前面,车子猛地一刹。
    哭哭啼啼的声音传进车里。
    司机呼吸一滞,额头冒了点汗,从后视镜去看后面那位爷。
    男人正靠在后座闭目养神,被车子一晃,不快地睁开眼,眸中闪过一抹暗金色,他皮肤微黑,两条大长腿略略屈着,高挑精瘦,仔细看五官又很精致。
    不过没人敢盯着他仔细看。
    明明是个年轻人,司机却怕得不行,连忙开口:七爷,您别生气,我绕过去。
    龙七支着脑袋,淡淡嗯了一声。
    司机松口气,赶紧转动方向盘。
    这位七爷脾气可不好,手段也狠,跟他做对的没一个好下场,听说他曾经面不改色地剁了一个叛徒的右手,做成标本放在堂会里,还生生把一个黑老大的眼睛挖了扔进海里喂鱼,声音凄厉得当时码头一帮大汉好几天没睡好觉。
    前面那帮人不知道在搞什么,还想不想活,不知道车里坐的是七爷吗!
    司机怕自己出事,也怕后面那位爷一个不高兴村民遭殃,心有余悸地调转方向盘绕路。
    可车头刚转,那几个人再次挡了过来。
    司机心都凉了。
    还真是奔着他们来的啊。
    龙七眉眼间冒出戾气,他处理完最后一桩事情,正要赶在年前去夏城跟妹妹相聚,却被一帮人拦在前面,能高兴就怪了。
    开过去。
    司机额头上冒出汗:七爷
    他本想问要不要听一下什么事,但对上那双眼睛,没敢说了,慢吞吞启动车子,往前面开过去。
    车子将要过去的时候,村民果然后退了一下,司机正要松口气,他们却又直接拦住车子扑过来,旁边的车门也有人哭着敲。
    龙七不耐地捏了捏眉心,正要骂司机一声废物,瞥见旁边哭着敲车门的是个小女孩,看起来跟他妹差不多大。
    小女孩哭得满脸鼻涕,又脏又丑,拼命扯住车门把手。
    龙七拧起眉头,往前面踹了一脚:废物,下去问问,到底什么事。
    司机赶紧打开车门出去。
    经过一番交涉,他总算问明白了。
    原来小孩的爸爸是个渔民,前段时间出海没回来,听说当时有个黑龙帮的也跟他一起上了船,但小孩家人去问,他却说没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