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池芯毫不犹豫地点头,“你可是我最爱的奶妈姐姐,有了你我才能放心地战斗。”
    姜从筠张了张口,一丝泪意在她眼眶中浮现,但她随即飞快地眨了眨眼,低下了头。
    “嗯,”她轻轻地应了一声,却包含着无比的坚定,“我们走吧。”
    池芯对着两个男生比了个耶的手势。
    景修白和郁襄相互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彼此眼中的无奈。
    池芯这个人形撩机,又在散发她那无处不在的魅力了。
    成功让奶妈伫立信心之后,四人神色都凝重下来,池芯在前,郁襄紧随其后,后面是姜从筠,景修白最后压队,他们列成一队,谨慎地踏进了雨林。
    一进来,眼前的光线瞬间被吞没。
    这里的每一棵树都有着极为粗壮的树干,最矮的看上去也有着十几二十米,它们硕大葱郁,几乎将阳光全部遮蔽。
    池芯用力地喘息几下,耳麦里就传来景修白的声音:“这里含氧量过高,大家注意调整呼吸,避免氧中毒。”
    当时在市场战斗时泡了水的耳麦,景修白终于有时间修好了,现在又派上了用场。
    “我竟然进了莫利科,回去跟我老爹说他都不带信的。”郁襄小声说,“池芯,前面有什么吗?目前看起来没有我们想象的那么可怕。”
    “没有。”池芯汇报,“现在看,前面只有一些过大的树,有杀伤力的变异动植物还没有出现。”
    “现在只是雨林外侧,危险的东西都在后面。”景修白说,“不要掉以轻心,这里的任何一只微小的虫子,都可能带有致命的毒素。”
    “大家还是要小心一些。”姜从筠显然调整好了状态,她用最温柔的语气,说着最恐怖的话,“要是还有一口气,我也许还能救回来,但要是遇到见血封喉的毒,我只能给你默哀了。”
    其余三人都默了默。
    池芯一手举着机关枪,另一只手握着长刀,将面前挡路的一根粗壮的树枝劈断。
    “我有点后悔没带霍莱过来了。”她说,“要是他和雨林沟通一下,直接把我们送到实验室门口多……”
    “小心!”
    “芯芯!”
    池芯话还没说完,同伴焦急的声音就同时从身后和耳麦中传来,她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但是身体绝佳的攻击系统已经自动启动,在耳边传来“呼——”的一声风声,她下意识地起跳,一个后空翻偏离了原位置。
    然后就见一根和刚才劈断的一样粗壮的树枝,兜头盖脸地对四人打来,每落到地下一次,都能将湿润的土地砸出一道坑。
    这什么鬼!
    空气中弥漫的水汽让防御冰壁凝结得尤其迅速,景修白撑起障壁,对郁襄和姜从筠二人大喊:“跑!”
    两人立刻向前冲去,池芯和他们逆行,两步跃上了景修白高举的冰壁,抬眼看到了袭击他们的东西。
    一棵高达二三十米,每根树枝都有十几厘米粗的古树。
    它抽动枝条的风声里夹杂着愤怒的呜呜声,池芯目光敏锐,一眼就看到了它挥舞的那根被砍断的枝条。
    她明白了,这古树是在——报复他们!
    “池芯!”
    同伴的呼唤再次传来,池芯一低头闪过又一记强力的抽劈,直接从冰层上滑到地面:“走!”
    他们一口气跑出很远,才离开了古树的攻击范围。
    但古树的呜咽声,似乎还通过层叠的林间传递过来。
    “那到底是什么东西。”郁襄喘着气惊魂未定,“树精?”
    “不是树精,就是一棵老榕树。”景修白低声说,“看上去是桑科植物,高山榕还是细叶榕我没看出来。”
    “可以了。”池芯说,“景学霸,这不是野外实地考察,我更关心的是那棵老榕树差点杀了我们。”
    “看来这里要比我们想象的要严酷得多。”姜从筠为了节省体力,只拿了一把小型手枪,她撑着膝盖休息了一会儿,直起身来,“如果每一种植物都能成为杀手,那整个雨林里,岂不是没有一个安全地方了吗?”
    池芯再次看向这些巨大的植物,这次它们在她眼中脱去了温和的面貌,变得阴森可怖起来。
    “不一定,”她说,“如果刚才我没有砍断它的树枝,它应该不会发动攻击。”
    “池芯说得对。”景修白声音凝重,“看来我们接下来的路需要格外小心了,万一我们攻击猛兽时不小心误伤到了植物,可能会同时面临多方的围剿。”
    这话说得池芯寒毛都有些竖起。
    她深吸口气,蓦然转身,眼神坚定下来:“我知道了。”
    四人重新出发,这一次他们走得更加小心翼翼,郁襄更恨不得每踩到一根小草都趴下去道歉。
    池芯回头看了一眼,看到郁襄故作搞怪的神色,眼神微微柔和。
    从东鲁堡启程之后,她曾经单独找过郁襄。
    那是一个安静的下午,船只在自动驾驶的设定下稳定向前,池芯把郁襄约到不算特别大的甲板上。
    “女神怎么突然单独约我啊,让我这一点准备都没有。”郁襄夸张地到处看自己的衣服,“刚吃完午饭,我身上没有沾上菜汤什么的吧?”
    “行了行了。”池芯说,“你多灰头土脸的样子我都见过了,还在意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