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我来说吧。”林青莲说。
    第三十章 顾明,你不会离开我的对吗?……
    时南从母亲口中得知, 原来当年她和尹正德分手后的两个月,她才发现自己怀孕了,她本来想找尹正德, 告诉他这件事情,但是等她赶到的时候,尹正德已经在办婚礼。
    林青莲便将此事隐瞒了下来,加上家里人催她结婚, 正巧那时候时镇追求她, 她便仓促的结了婚, 生下了时南。
    她对时镇说时南是早产儿,可是时南刚出生那会就是7斤多的胖娃娃, 怎么看也不像是早产儿, 大概因为这一点,让时镇产生了怀疑, 后来他便开始酗酒,动不动就对林青莲动手,逼得林青莲离家出走。
    “当时我不是不想带你走,可是我身无分文, 又居无定所,那时候你还有外婆带着, 我还放心一点, 想着等我在澄海市安顿下来, 就接你回去,却没想到, 你外婆得了中风,家里忙不过来,你又回到时镇手里, 早知道是这样,我一定会带你走的。”林青莲说道此处,已经泣不成声。
    “妈妈。”时南扑过去抱住她,两人哭成一团。
    尹正德走到她们二人身边,大臂环住她们,“好了,要怪就怪我,是我没有对你们尽到责任,以后我一定会让你们母女俩过上好日子的。”
    林青莲擦擦眼泪,抬起头说:“正德,如果尹甜悠不接受我们,不如我们俩搬出去住吧。”
    “那怎么行,你是我的尹太太。”尹正德说着,他抬手拍了拍时南,“时南也是我的亲女儿,我不能让你们受了委屈。”
    “可是尹甜悠自小没了妈妈,在你这独宠惯了,一时半刻是不能接受我们的。”林青莲这段时间为了尹甜悠不是没有努力过,甚至委屈了时南,可尹甜悠依然固执不肯接受她,她也不想让时南跟着受气。
    “爸爸,就让我和妈妈搬出去吧。”时南开口。
    尹正德像是得到了什么珍贵的宝物般,眼睛一亮,“时南,你刚刚叫我什么?”
    “爸爸。”时南认了尹正德这个父亲。
    尹正德激动地抱过时南,“好时南,我的女儿受委屈了。”
    时南被尹正德抱着的时候,其实有些恍惚的,她只觉得不真实,生活在那个支离破碎的家庭那么多年,突然间亲生父亲出现,和母亲相认,重新获得新的家庭,她的人生似乎在这一刻圆满。
    圆满得几近梦境。
    倒是因为尹甜悠处处刁难她,反而让她回到清醒状态。
    难道她已经习惯了破碎,挫折与误解,美好的事情降临在她身上,反而不知所措了。
    而尹甜悠一直把自己锁在房间内,这次连顾明都劝不动了,敲了几次房门都没有动静。
    尹正德让顾明回去,时间长了,尹甜悠会慢慢接受的。
    “甜悠不会做出什么事来吧?”林青莲担心道。
    “不会,甜甜她从小就宠溺惯了,又是个胆小的性子,想来是在气我刚刚打她,她只是需要冷静一下,等晚一点,我让佩姨开门,与她谈谈,你们都去休息吧。”尹正德说,经历了这次事情,他也不堪疲惫,人没有以前神采奕奕了。
    时南有些心疼父亲,“爸爸,你也早点休息。”
    尹正德微微笑着,安慰地拍拍她的肩,他虽然神态疲惫,但眉眼依然英俊,时南觉得母亲眼光很好,可惜他们二人如今才走到了一起,但好在还是在一起了。
    时南回到房间翻来覆去地睡不着,不知道是不是有些认床,看了看时间尚早,打算起来刷题,可是今天发生了太多事情,她没有心思去学习,于是起身去找顾明谈天或许会好一点。
    时南打开房间的时候,顾明正要敲她的门,看来不是只有她一个人失眠。
    夜色静谧深邃,城市的霓虹暗自涌动着,小区里昏黄的灯光隐约描画着别墅的轮廓,还有站在露台上沉默不语的时南。
    顾明陪她吹吹冷风,贴心地为时南戴上了毛线帽子,说:“你病刚好,不能再着凉了,让你在这里透透气已经是不应该。”
    “里面实在太闷了,要不我们俩还回你家住吧?”时南提议着。
    “偷偷跑回去的话,你不怕叔叔阿姨多想?”顾明双手插入口袋里,低着头,路灯的光线太难,看不清他是什么神情。
    “能多想什么?”时南不明白。
    “你怎么这么笨呢?”顾明敲她脑袋。
    “你才笨呢!”时南不服气。
    顾明无奈地叹了口气,说:“我是为了谁把小时候最好的玩伴都给得罪了,你在这里给我装糊涂!”
    “我又没让你得罪她。”时南转了转水莹莹的眼睛,这么仔细看来,她的样貌继承了尹正德和林青莲所有优点,才会生的这般清美动人。“而且你不是一直在安慰她吗?为什么她会生气啊?你说了什么过分的话吗?”
    “你这是得了便宜还卖乖了,你这个女生好毒啊!”顾明开玩笑地说。
    时南双手搭在栏杆上,望着远处的银河湖,夜里的湖泊好像一面琉璃镜子,黑沉沉的毫无波澜,天上的星星映在湖面,像是洒落在镜面上的钻石。
    “其实我觉得挺对不起尹甜悠的,虽然我之前确实讨厌她那么骄纵嚣张,可是当我成为了她的姐姐,而她是失去母亲的妹妹,我怎么觉得我夺走了她的一切?”
    “你这个人虽然表面有时太过刚硬,其实内心柔软的很。”顾明依靠在栏杆上,微薄的嘴唇呵出一口白雾,说:“你这是将你自身有过的遭遇代入到了尹甜悠身上,她如今没有母亲庇护,又和继母和姐姐同住,你是想到了从前在水镇的自己,母亲抛下你离去,继母又总是欺负你,所以对她也有了同理心,对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