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哈和他的白猫师尊 作者:肉包不吃肉

    薛蒙奇怪道:“听你语气,你认识他?”

    墨燃当然不能说实话,便老不正经地开玩笑道:“不认识,不过呢,我看人只看脸。我瞧他好看,心中欢喜的很。”

    薛蒙骂道:“恶心!”

    墨燃打了个哈哈,转身挥挥手,又背对着薛蒙做了个咒骂的手势,便懒洋洋地回了自己的石头小屋里,咔噔一下落了门闩,把薛蒙的骂骂咧咧都关在了外面。

    翌日清晨,墨燃起了个早。

    为了让他们熟悉桃源生活,羽民特将修行延后了三天。墨燃梳洗完毕,见叶忘昔已出门去了,而另外两人尚未醒来,便自己去街上闲逛。

    清晨薄雾里,不少仙门剑客步履轻盈,飘然而过,赶去各自修炼的地方。

    墨燃途经一家早点铺子,瞧见新出一锅水生煎,想起小师弟还病着,于是走过去道:“老板娘,要八只煎包,再打一碗甜粥,带走。”

    摆摊的羽民头也不抬地说:“给我六根羽毛。”

    墨燃一怔:“六根什么?”

    “六根羽毛啊。”

    “……那我现在是不是得去找只鸡,拔几根毛?”

    那羽民掀起眸子白了他一眼:“没毛还想吃饭?去去去。”

    墨燃又是好气又是好笑,待要再细问,忽然身后传来一个熟悉的嗓音,一只缠着绷带的手伸了过来,指间夹着六片金光璀璨的羽翼。

    “老板娘,打粥吧,我替他付了。”

    羽民接了翎毛,也懒得和他们啰嗦,转身打包早点去了。墨燃侧过脸,就瞧见叶忘昔正立在他身边,端的是清秀英挺,气度自华。

    “多谢你了啊。”揣着热气腾腾的煎包和甜粥,墨燃与叶忘昔边走边说,“今天要是没遇到你,恐怕我们都得饿肚子。”

    “无妨。”叶忘昔道,“十八姑娘记性不好,总是忘记给新来的人一些羽毛。我也是恰巧路过,举手之劳而已,你不必客气。”

    墨燃问:“在桃花源做买卖,都需要拿羽毛来换取?”

    “不错。”

    “那羽毛是从哪里来的?”

    叶忘昔道:“拔来的。”

    “拔、拔……”墨燃有些呆住,还真是从鸟身上拔的?那这里的鸟不得被他们拔秃噜了?

    见他面露惊异,叶忘昔有些好笑地瞥了他一眼,:“想什么?这桃源里有一个始祖深渊,据说是当年朱雀上神羽化飞升的地方,深渊底下尽是赤焰真火,酷热难当。因此周遭寸草不生,百兽皆不能活。”

    墨燃听他这般形容,立刻想到了昨天路过城郊时,远处一段透着血色的天幕,便道:“那个深渊可是在城北附近?”

    “你说的不错。”

    “那和羽毛又有什么关系?”

    叶忘昔道:“是这样,始祖深渊附近虽然没有其他生灵能够存活,但是深渊里面却栖息着一群怒枭,它们以真火为巢,昼伏夜出。他们的翎毛可以助羽民修为精进。”

    “原来如此。”墨燃笑道,“难怪要拿羽毛来换东西。”

    “嗯。不过你需得留心,夜间活动时,他们的羽毛会变得与寻常夜枭无异,即使抓到了也毫无用途。只有当每天旭日东升时,怒枭千百成群地返回始祖深渊。即将进入深渊的一刻,他们身上的羽翼会重新变回金色,那时摘下才有用。”

    “哈哈,那岂不是成了修炼轻功?要是功夫不到家,掉下去可就成烤肉了。要是不去摘,那又会活活饿死。”墨燃忍不住啧啧,“这可真叫人苦恼。”

    叶忘昔问:“你莫不是不善轻功?”

    墨燃笑道:“一般一般。”

    “那可不行。”叶忘昔道,“怒枭行动迅猛,不输鹰隼。你若不勤加修行,不出几日就会饿肚子。”

    “这样……”

    见墨燃兀自走神,叶忘昔叹了口气道:“我所得的羽毛不少,暂且也不缺得用。你们三人若有需要,先问我取就是。”

    墨燃连连摆手,笑道:“这怎么好意思。这六根羽毛当是我问你借的,我先回去吃饭了,明日要是采得了羽毛,我就还给你。多谢啦。”

    告别了叶忘昔,墨燃揣着粥饭回到了别院。

    薛蒙的屋子里头没人,大约醒了闲着无事,四处乱逛去了。墨燃于是来到了楚晚宁的竹楼。

    楚晚宁尚不曾醒。墨燃把粥和煎包在桌上放了,来到他床边,低头看了他一眼。

    突然间某种熟稔的感觉飘上了心头。

    这个小师弟睡着的样子……怎么有点像某个人?

    但又想不起来到底想谁,只是印象里模糊有个人也是这个样子,躺在床上的时候,总是把自己蜷成一团,手枕在脸颊边——到底是谁呢?

    正在他发呆的功夫,楚晚宁醒了。

    “唔……”翻了个身,楚晚宁看到床边的人,猛然睁大了眼,“墨燃?”

    “都说了几遍了,要叫师兄。”墨燃揉了揉他的头发,而后探到额头一试温度,“烧热退啦,来,起来吃点东西。”

    “吃东西……”榻上的孩子愣愣地重复,发髻凌乱,衬得一张脸愈发水灵可爱。

    “你看师兄疼不疼你,起了一早去买的早点。趁热快吃吧。”

    楚晚宁穿着洁白的里衣下了床,走到餐桌前。桌上摆着一只鲜嫩荷叶,里头生煎包子皮薄底酥,撒着碧绿的葱花和黑芝麻。另有一小盅龙眼桂花粥,煮的软糯稠厚,正冒着腾腾热气。

    素来强势的玉衡长老,竟生出了一丝不确定:“给我的?”

    “啊?”

    “都是……给我买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