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赫舍里庶妃和白莲教牵扯到一块了。”
    听她这么说,苏妩猛然抬眸,这世人都知道,赫舍里庶妃是她麾下的人。
    “你如何得知。”
    苏妩笑吟吟的问,一边用锦帕替她擦拭着眼泪。
    李庶妃不再卖关子,仔仔细细的说了出来。
    包括突然发现赫舍里庶妃和一个陌生的宫女特别交好,什么都听她的,偶尔还有些令人迷惑的行为。
    比如拜佛特别积极。
    其实她表现的不怎么明显,但两人同居一宫这么多年,早已经对对方都熟透了。
    稍有异动,便能敏锐的发现不同。
    “还有呢?”苏妩若有所思的问。
    “还有就是偶尔闲聊时,话里话外会带出圣母之类的字样。”
    “觉得不管生病了,遭灾了,那都是对圣母不虔诚,要更加虔诚,才能够得好。”
    李氏叹了口气。
    苏妩听明白,她柔声道:“成,本宫知道了,以后会注意的,你先回去吧。”
    等李氏的身影越来越远,那罗兰紫的旗装离她越来越远,她不禁微微的蹙起眉尖。
    昨听见张庶妃说出圣母,今李庶妃又说赫舍里庶妃信圣母。
    这清宫要被腐蚀了不成。
    “走,去乾清宫。”苏妩道。
    李氏来寻她,根本不是说给她听的,而是借着她的嘴,说给万岁爷听的。
    她这人端的会做事,如此一来,事也交代了,不光没有得罪她,甚至还让她承情。
    等到了乾清宫,就见康熙领着一群人,正往外走,苏妩神色一怔,看来来的不是时候。
    “臣妾给万岁爷请安,您万福金安。”
    “诸位大人安好。”
    “给娘娘请安。”
    一时间都是请安声,好一会才停下。
    康熙往前走几步,来到她跟前,这才挑眉笑道:“何事?”
    苏妩视线在他身后大臣身上转了一圈,浅笑着道:“一点小事,晚上再说。”
    说着将手里提着的食盒交给梁九功,笑道:“熬的蒲公英水,有空喝一点。”
    紧接着就告退离去,还未走远,就听见康熙的声音响起。
    “女人啊,就是麻烦。”
    她撇了撇唇角,刚在心里想,以后不给他送了,就听他骄矜的声音又响起来。
    “惯爱弄这些小东西,哪里就能渴死朕了。”
    明明是嫌弃的话,这话说的却有几分炫耀,苏妩轻轻一笑,渐渐的消失在夹道。
    春天来了,好像万物都不一样。
    这冬日光秃秃的树,好似昨才发芽,今一瞧,便枝繁叶茂起来。
    这天也一日热似一日,转眼间,已换上轻薄的外衫。
    “钮祜禄娘娘有喜了,昨御医确诊了,已经满了三个月,这胎坐的稳稳当当,可见是个有福气的。”
    “所以之前那一遭,爆出来说娘娘有喜了,是真的有喜了?”
    “那这孩子……”
    “真的是万岁爷的吗?”
    小宫女聚在一起嚼舌根子,还未说出点什么,就见嬷嬷来了,听见她们胡吣,扬起手就要来打。
    看着她们一哄而散,嬷嬷有些愁,什么话都敢往外说,也不怕丢了性命。
    她一转身,瞧见一个身影,忍不住扑通一声跪在地上。
    要命了,钮祜禄妃就在跟前。
    “自己和那几个小宫女去领罚,好好的教教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
    苏妩冷声道。
    玩过一次的手段,哪里还能玩二次。
    所以说这手段毒,杀人诛心,只要有了这捕风捉影的事,这慢慢的就传的不像样。
    等到十年八年之后,旁人再提起来,那估摸这成实锤了。
    苏妩冷厉的眉眼让嬷嬷不敢告饶,直接躬身褪下。
    “娘娘,富察庶妃要生了。”一个小宫女急急忙忙的冲过来。
    苏妩挑眉,搭着初桃的手,施施然的去了储秀宫。
    先前的时候,她问过奶母和稳婆,她说要自己备,苏妩便只挑了几个人备用,便没在再管了。
    这会叫人跟着一道去,等她到的时候,就见内室乱糟糟一片,宫人来来回回的跑,一点条理都没有。
    “怎么回事?”她冷声问。
    她一到,其余的妃嫔也到了,见众人忙乱,不禁都跟着蹙起眉头。
    这主子来了,储秀宫偏殿来个端茶倒水的都没有。
    一行人在门口立了立,苏妩这才冷着脸,叫初酒过去帮忙,一边道:“好好的捋一捋,这才刚生呢,就乱成这样。”
    一个小宫女眼瞧着要闯过来,初桃一巴掌扇在小宫女脸上。
    “瞎了你的狗眼,仔细冲撞了。”
    苏妩拧着细细的眉尖,叫人搬来太师椅,直接在殿外坐下。
    她都是如此,其余众人便不敢再说什么,立在她身后候着。
    “该做什么,都指派好人,不要这么乱糟糟的。”她道。
    着实有些想不到,看似老谋深算的富察庶妃,这一倒下,宫里头竟然松懈成这样。
    若是有人趁机想做点什么,她这压根就抵挡不住。
    像是上次马佳庶妃产子,就有小宫女趁乱惹事,这还是条理不错的情况下。
    她原先看电视看多了,以为都用麝香之类的害人,后来才知道,这麝香出自横断山脉,一年也就这么一斤,还不够平日里使呢,一人也就分那么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