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苗苗差点呛住。
    几秒钟后,雷阵雨跑过来,缩在她脚边。
    又过了一会,齐也律过来,指着猫恶狠狠地说:“扣你一个月零食和罐头!”
    夏苗苗觉得他太残忍了。雷阵雨吃过零食和罐头之后就不爱吃猫粮了,这不得闹绝食啊。
    她小声说:“它也不是故意的。”
    齐也律瞪她:“你知道什么就帮它求情!”
    夏苗苗缩了缩脖子,不敢说话了。刚刚他还说她过河拆桥,继续说下去就该是喧宾夺主了。
    她三两口将碗里的汤喝干净,捧着空碗看着他。
    “没吃饱?”齐也律抬眸。
    她摇头。
    他低头继续吃:“碗我洗,你去休息。”
    夏苗苗有点不好意思,但见他一直吃不完,只能站起来:“那师兄晚安。”
    齐也律动作一顿,抬头看着她。
    她心里一跳,觉得继续待下去要出事,快步回房。
    齐也律吃了口面,瞥见猫悄悄过来,气道:“想把你扔了!”
    猫猫能懂什么呢,走到他脚边就开始打滚。
    齐也律那叫一个崩溃。
    *
    夏苗苗一晚上没睡好,一开始是想着“过河拆桥”,后来就迷迷糊糊地做梦,梦见和齐也律那片刻对视的沉默。
    心里隐隐有个声音告诉她,如果当时雷阵雨没推倒那个杯子,会发生很重大的事。
    清晨,她在闹铃声中醒来,发现自己睡了七个钟头,但纷乱的梦境让她觉得从睡着到醒来只是一眨眼的事。
    这让她有些精神不济。
    走进客厅,齐也律在阳台上逗猫。他摆弄逗猫棒的幅度很大,雷阵雨左蹦右跳,快如闪电,看得出来很享受。
    齐也律突然看过来,她下意识扭开头,然后就懊恼起来:你又没做亏心事,干嘛一副做贼心虚的样子?
    齐也律走过来,雷阵雨忙不迭地跟在身后。他把逗猫棒放在沙发上,雷阵雨就犹豫了,想跟着他,又想去玩逗猫棒,但逗猫棒不动有什么好玩的?于是它趴在地上伸懒腰。
    夏苗苗想看它接下来干什么,齐也律走到她面前:“吃早饭?”
    “啊?”夏苗苗感觉他离太近了,悄悄后退一步,“好。”
    齐也律微微勾唇,走向厨房。
    夏苗苗平复了一下呼吸跟上去,发现他煮了粥。
    煮粥比较费时,她问:“你什么时候起来的?”
    “五点。”
    “那么早?!”夏苗苗惊讶,感觉自己反应太过,讷讷地问,“你失眠了?”
    “还好。”心有所属,夜不能寐不是很正常。
    夏苗苗点头,没再继续问,他们的关系可到不了关心对方睡眠质量的地步。
    两人默默吃早餐,夏苗苗手机响了几次,都是微信。她一边吃一边回。在她快要吃完的时候,齐也律起身离坐,进了厨房,片刻后回来,把一个漂亮的玻璃水杯放在她面前。
    200毫升左右的容量,盖子是金属的,杯身上有几朵樱花,看着很精致。
    夏苗苗抬头望着他。
    他转身坐回自己的位置:“你杯子不是坏了?这是新的。”
    “哦。”夏苗苗紧张,“谢谢。”
    “不客气。”齐也律继续吃饭。
    夏苗苗呆呆地看着他。
    他抬起头:“怎么了?”
    夏苗苗看向杯子,心想你干嘛对我这么好,这会让我很难放下,或者你对我有什么想法吗?
    她不敢问。她害怕自己在自作多情,如果那样,就直接社死了,所有的关系都走到了尽头。
    “无功不受禄。”她干干地说。
    齐也律用一只手撑着半边脸,微笑着看着她:“我也不是白送你东西。”
    夏苗苗有一瞬间的恍惚。她从来没见过这样的他,好像有哪里不一样了。
    她脑子晕晕的,紧张地挺直了背:“那、那我要做什么?”
    齐也律笑眯眯地:“不要有压力。其实是我想拜托你,所以先贿赂你。”
    “……”
    他垂下手,坐直身子,神情严肃起来。
    夏苗苗屏住了呼吸。
    门铃在这个时候响了。
    齐也律拧眉。
    夏苗苗看向大门。
    门铃继续响,的确是他们家的。
    夏苗苗回头看齐也律,等了几秒他还没说话,她只能先去开门。
    外面是钟宜敏和王蓓蓓,来接她的。
    夏苗苗让她们进来,抱歉地看向齐也律,齐也律低头吃东西,好像不打算继续刚刚的话了。
    夏苗苗隐隐有点失望,感觉好像错过了什么。
    她顿了顿,对钟宜敏说:“我去收拾一下。”
    王蓓蓓跟着她去,外面只剩下钟宜敏和齐也律。
    齐也律放下碗看着钟宜敏。
    钟宜敏礼貌打招呼:“齐导。”
    齐导的脸黑如锅底。
    钟宜敏:?
    齐也律冷硬地说:“这是我家,你来之前并没有和我打招呼。”
    钟宜敏呆了呆,若有所思地打量他,然后说:“我和苗苗说了。抱歉,以后不会了。苗苗跟你说了吧,她要搬出去。以后我就可以更自由地出入我艺人的住处、更好地照顾她。”
    “她不会搬。”
    “所以她和你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