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在发什么疯

  “齐六郎,”李遥澈脸色冷了,“我不想再听到这种话。”
  齐钧如芒在背,垂首致歉道:“主公恕罪。”
  李遥澈心情很烦躁,快一年了,他一直没有如儿的消息,也不知道这女人究竟藏在哪儿去了。
  有道是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会不会……如儿就躲在长安姜家本家啊?
  李遥澈嘴角染上了笑意,轻快地道:“齐六郎,你说我夜访姜府,会不会恰巧撞见姜如啊?”
  齐钧脸色一僵,低垂着脑袋,不置一词。
  李遥澈觉得蹊跷,蹙眉问道:“你这是什么态度?”
  齐钧脸色越发苍白,僵硬片刻后,跪伏到地上,战战兢兢地道:“主公,姜世子……已经仙逝了,姜家正在给他办丧事。”
  “哐当——”
  李遥澈蓦然起身,衣摆将几案上的笔筒扫到了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枉口拔舌!!”
  李遥澈满面怒容,拔剑出鞘,剑尖直指齐钧的脑袋。
  齐钧冷汗直流,忐忑道:“某所言句句属实……”
  李遥澈怒气不减,皮笑肉不笑地道:“既然属实,那为何现在才告诉我?”
  语气冰寒,仿佛让整间屋子都布满了寒霜。
  齐钧心头大骇,强自镇定道:“主公前些日子忙于围攻洛阳,某、某担心姜世子逝世的消息会影响您的决断,就、就自作主张把消息压了下来。”
  “呵,呵呵……”
  李遥澈冷冷地笑了,只是嘴角微微扯动了几下,笑意却不达眼底。
  “齐六郎,你可真是好样的,都能替我做主了……”
  齐钧冷汗涔涔,磕头如捣蒜,连连道:“主公,某一心为您谋划!其心可昭日月……”
  “来人!”李遥澈大怒道,“将此等狂背之人投入大牢!”
  家将应声而入,将齐钧架着拖了下去。
  李遥澈提剑冲出房门,一路往府门外走,面色森寒,状若疯魔。
  张将军闻询赶来,苦劝道:“主公,齐六郎忠心耿耿,若有僭越之处,也是完全为您着想!若此等忠心之人反而被投入牢中,只怕会寒了一众兄弟的心啊。”
  “闪开!”
  李遥澈似是什么都听不进去了,双目赤红,神色可怕,就像从地狱里爬出来的修罗一样。他推开面前之人,快步出了府邸大门,解开拴在门口的青鬃马,翻身而上,策马狂奔儿去。
  “主公!!”
  张将军心中大骇,跌足长叹,心道主公此时情绪不对劲儿,只怕会出大事,连忙点了两百名精锐家将,驾马赶了上去。
  夏日的天气阴晴不定,白天热得人心烦意乱,夜里这会又下起了毛毛细雨。
  姜府。
  “二郎君,不好啦!”小厮跑得上气不接下气,冲进房门,大喊道,“李二郎闯进了我们姜家墓地!!”
  姜昭脸色大变,矍然起身,放下手中的书,快步出了门。姜霆等人也得了消息,兄弟几人面色沉重,都驾马齐齐往郊外墓地赶。
  “李遥澈究竟想干什么?!”姜辰怒气冲天地道,“哪有人招呼都不打直接闯人家墓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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