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晓粟微微一颤,有些欲言又止。
    她想说,她不想让苏瑜训练,不想他参军,不想他做危险的事,而且苏瑜的身体很差……
    然而骆炀已经继续说道:“我知道你想让苏瑜安全地生活,他可以不参军,但他必须有保护自己的力量。否则,一旦发生意外,他连逃生的能力都没有。”他的表情很严肃,甚至声音带着一些严厉,“苏瑜必须训练成一个响当当的男子汉,我会教导他,让他成为一个像他父亲一样正直的人。”
    林晓粟瑟缩了一下,可她毕竟是个聪明的女人,到底还是从骆炀的口中听出了一些东西,迟疑地说:“元帅的意思是,苏瑜现在……有些不像话?帝都也不可能永远都是安全的,对吗?”
    骆炀颔首:“虫族一直虎视眈眈,即使帝都的防御能力再强,也不能保证永远不出纰漏。何况即使帝都永远安全,苏瑜长大成年以后,你能保证他永远不离开帝都吗?他的个性太软弱,这样下去,一旦他走得稍远,一旦帝都稍有漏洞,他就只有死路一条!所以,他的安全应该掌握在他自己的手上,而不是寄望于外来的所谓安全和他的运气。”
    林晓粟深呼吸,艰难却强忍着不情愿地,轻轻点头,说:“多谢元帅……那,一切就拜托元帅了。”
    她不是不识好歹的人,元帅已经说到这个地步,她怎么还能因为自己的软弱而连累儿子?而且她现在的身体越来越差,想要自己呵护儿子,恐怕也剩不下几年了。不是帝都的医疗水平差,而是她根本已经没有了支撑,自己也无法控制自己的忧思。
    也许,她和丈夫的儿子,真的该学会自己保护自己了。
    有元帅的教导,这是儿子的幸运才对。
    ——在后面自己房间里午睡的苏瑜,抱着小熊抱枕,白嫩的小脸埋在轻软的薄被里,小小地打着呼噜,睡得很香甜。他长得很可爱,已经能见到以后的俊秀轮廓,他身上萦绕着无辜又单纯的气质,十分惹人爱怜。
    接着,苏瑜在美梦中打了个寒颤。
    这时候的他还不知道,很快,很快他那连绵不断的、再也醒不过来的“噩梦”,即将降临……
    ·
    在元极的提示下,阳珑看完了骆炀带着训练房过去与林晓粟的一番对话,也遇见了总受主角苏瑜那悲催的未来,心满意足。
    他笑了笑:“等苏瑜正式训练的时候,一定很有意思。”说不定会鬼哭狼嚎。
    元极眼里也带上一抹笑意:“我会提醒你。”
    阳珑眨眨眼,笑得更开心了。
    第219章 训练
    接下来的几天, 阳珑顺利看到了自己想看的戏码。
    彼时,他正跟元极一起坐在雪山之巅,外面的温度非常低, 但意外地却有温暖的阳光照耀下来,打在附近的一片冰凌上,绽放出绚丽的光彩。
    景色非常美。
    再朝远方看看, 雪山连绵, 一望而看不到尽头, 纯净而又美丽。
    这里的温度并不能影响三阶的阳珑,自然更没法影响到元极, 但元极也不知是从哪个地方学过来的,他在地上铺了个厚厚的垫子,自己坐上去, 又把阳珑抱进怀里,给他密密实实地裹上毯子。在两人的旁边放着个冰块做的小桌子,上头有好几个果盘, 装着从不同世界取来的、滋味最好的果子, 在冰桌上被冰镇, 散发出丝丝的寒气, 入口的口感也会更好。
    阳珑舒服地窝在元极的怀里, 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马不停蹄地……跟元极亲热成这样了。中间好像就没什么转换似的,瞬间从朋友过渡到情侣——更可怕的是,他完全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尽管他跟元极俩黏黏糊糊的程度,应该是他以往觉得特别肉麻的那种,可他现在居然就觉得很享受——
    就很离谱, 他这么想。
    不过算了, 享受也挺好的。
    话说回来, 阳珑跟元极搂在一起,一边欣赏这个世界的世界之巅的雪景,一边接受元极的投喂(元极担心他冻手压根不让他自己拿水果),一边目视前方,看“直播”。
    在那只有他们俩才能看到的巨大水镜里,正播放着一幕极为凄惨的情景。
    ·
    嘭!嘭!嘭!
    一个娇小的少年被极大的力道一遍一遍地摔过来摔过去的,每一次都摔在厚实的垫子上,但那没用,少年明显的体弱,现在满口都是哭腔。
    “骆叔叔我不要了,好疼啊,骆叔叔你别出手这么重,我的骨头都要断了!”
    “真的好疼,我身上都青了,我不想训练,我真的受不了了!”
    “骆叔叔我求求你,看在我爸爸的份上,别这么残忍,我真的好疼啊,太疼了……”
    “呜呜呜,骆叔叔我恨你!”
    随着那一声声结结实实的摔打,少年白皙的皮肤上青一块紫一块的,已经没有一块好肉了,他也恨得咬牙切齿,从开始的一脸懵逼想要靠求饶卖萌来躲避训练再到后面发现求饶没用只能想办法躲避,他的哭声越来越大了。
    但是再怎么痛苦,再怎么哀求,一次又一次摔打他的男人依旧没有丝毫同情的意思,每一回出手的力道几乎都是一样的,总之就是一抓一甩,少年就没有了丝毫的抵抗能力。对于少年满口的“骆叔叔我恨你”……男人唯一的想法是:恨就恨吧。
    再没有更多出一点的情绪。
    就这样,男人足足摔打了少年半个小时,眼见少年的身体是真正地达到了极限,而不是他以前故意撒娇偷懒,才停下了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