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及冠礼算是办完了,等着回了自己院子,张添才想起来一个大事儿,问傅骁玉:“主子,您的字还没取呢!”
    傅骁玉被这过堂风吹了头,冷不丁才想起来这茬儿,说道:“我奶奶在金林呢,她掌事儿,自然由她去琢磨。”
    说着,由张添扶他进院子。
    马骋在门口站着,一瞧见傅骁玉就上前替了张添的位置,说道:“你去厨房唤人做些醒酒汤,亲自盯着,做好了自己端来,别经他人的手。”
    张添为人木讷,却是一顶一的忠心,闻言点头答应,快步朝着厨房走去。
    屋子里点了蜡烛,马骋走到门口就不往里头去了,说:“主子,您歇着。”
    傅骁玉醉是醉了,脑子却保持着应有的警醒,狐疑地扫了马骋一眼。
    马骋被他看得直起鸡皮疙瘩,把人往屋子里一撂,砰地一声关上了门。
    傅骁玉:“......?”长胆子了啊这小王八蛋。
    屋子里被烛光照得格外亮堂,傅骁玉摸索到了桌前,自顾自倒了杯茶。
    茶水还温热,马骋向来胆大心细,长得五大三粗的,伺候人的心却是极细的。
    头疼得厉害,像是有个小锤在不断捶打自己的穴位,一想事情就刺刺地疼。
    傅骁玉皱着眉,感受到侧方有人凑了上来,手指顺着自己的脸颊摸到了太阳穴,按压的力度刚好,舒服至极。
    傅骁玉啧了一声,一把将人薅开。
    文乐躲闪不及,倒还真让他推开了,与那过门的珠帘一撞,发出莎啦啦的响声。
    傅骁玉酒醉地看不清人脸,还强撑着自己的气势,说道:“爷成亲了,少来爬床,滚!”
    文乐憋不住笑,抬高了嗓子,说道:“少爷,床铺冷着呢,奴才给您暖暖?”
    傅骁玉看他能看出三个头来,拿着杯子就往他身上砸,说道:“少二皮脸了,马骋!把这个不知羞耻的奴才打断腿赶出去!”
    外头望风的马骋听到喊他立马进院子,听到后头又赶紧出了院子,捂紧了自己的小耳朵。
    主子和少将军玩得可真大。
    什么主子和小奴才的,哎呀,可经不起细想!
    见傅骁玉坐立不稳,文乐上前搂住他,扒拉着他的手往自己脸上放,不再学那伶人装腔作势,说道:“你好好瞧瞧我是谁?”
    傅骁玉还是看不清人,伸手从文乐的手臂上摸,摸到了臂环,再往上,摸到了玉扳指,最后停留在文乐的脸上,一寸寸的,从眼眸摸到鼻尖,最后停留在唇上。
    傅骁玉压低身子,凑过去与他亲吻,浓烈的酒气在唇齿间散开,连着文乐也像是醉了一般。
    “唔......你还没说我是谁呢?”
    “你是、你是我的小夫君,是刻在我心肝上的印子,叫人疼痒得厉害。”
    文乐被他带着酒气的话弄得面红耳赤,总算是寻到了那唇,用自己的舌/头堵得严严实实。
    作者有话说:
    你是不是男人啊!!!给我搞他啊!!!搞啊!!!(敲碗
    存稿箱:您这里只有这个车轱辘,鳖喊了,当心让读者晓得这里没肉,再骂你。
    ……(捂紧小碗碗
    第74章 糟香鹌鹑
    秋老虎十分迅猛,早上也能把人热醒。
    外头乒乒乓乓直响,似有人进屋放置了冰。
    不消一会儿,屋子里就凉快起来。窗户大敞,防蚊虫的草药香气顺着风往屋子里钻。珠帘被风吹得彼此碰撞,发出清脆的响声。
    傅骁玉眉头微皱,听到动静,将怀里的人抱得更紧了一些。
    怀里的人。
    傅骁玉猛地睁开眼,把手一松,不料自己坐在床沿,直接往后一倒,摔在了床底,那一堆泛着酒气的衣物中。
    床上那人只着亵衣,听到动静揉了揉眼,翻过身来,用手撑着自己下巴,侧躺着一笑,瞧床底那人。
    “夫人,起这么早?”
    傅骁玉还没回过神,连着四个多月没瞧见的人,竟躺在自己床上。
    傅骁玉起身,差点让衣物又绊倒,上前半步,将那一直带着笑意的小混蛋狠狠地压在床上。
    亲吻从耳后开始往前,像是怕自己梦魇被亲吻的力度碾碎一般,傅骁玉动情,又不敢用力,恨不得在对方脸上都嘬出一个印子来。
    文乐勾着傅骁玉的肩膀,一手捏住那下巴,迫着那处转向最应该去往的战地。
    两人就着草药香味在床铺上亲吻,一会儿文乐觉着不得劲儿,翻身压制傅骁玉,一会儿又觉着撑着手累,揽着对方肩膀压向自己,总归是在整张床上闹腾来闹腾去的。
    文乐嘴唇都有些发麻,喘着粗气把傅骁玉抱得紧紧的,说:“惦记我没?”
    傅骁玉在他侧腰轻拍了一下,说:“骨头缝都惦记疼了。”
    文乐憋不住笑,拉着他一同侧躺在床上。
    傅骁玉憋着话问他,却不想毁了气氛,把家国大事抛在脑后,只管在这张床上的翻云覆雨。
    文乐比他清醒,与他十指紧扣,枕着自己的手臂,把在边关的战事说了说。
    匈奴经上次一战,元气大伤。
    如今朝中已降旨,催文乐回去。
    文乐自然是乐意回去的,不过去往金林和不夜城可是两条路,文乐怕赶不上傅骁玉及冠礼,让思竹穿了自己衣物,整日待在马车里不出去见人,他则骑着毛毛连夜赶路,来了不夜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