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看不清对方的神情,只知道他避开了……自己的手,是他的错觉吧,他又去准备碰对方的肩膀,被对方冷冷地看了一眼,里面满满的警告。
    “殷薄……你,你能看到了?”男人目光充满了不敢置信,瞪大了双眼问道。
    对方并不想理他,拔掉了手上的针,从病床上下来。
    被忽视了的男人又问:“你刚出了事故,现在还没恢复呢,你怎么能随便下床?”
    对方终于搭理他了,声音冷漠,“你是谁?关你什么事?”
    男人神情更加惊恐,“我是徐一腾啊,你唯一的朋友,等等……连我都不认识了,你不会失忆了吧!?”
    “殷薄”淡淡睨了徐一腾一眼,眼神凉薄,像是看着一个陌生人一样,这也更加让徐一腾坚信他是失忆了,连忙走了出去把医生叫来,殷薄又被摁着检查了几项,医生看着显示的图像,对徐一腾道:“看脑部并没有什么问题,可能是这次事故的冲击太大,或许过阵子记忆就回来了。”
    徐一腾这才放下心,转过头一看,发现殷薄都已经穿好衣服准备走人了。
    ……
    天呐,你知道吗,殷薄的失明治好了!
    殷薄是那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自闭富二代吗?他不是出了车祸吗,转到了重症监护室,不仅人没死,瞎了十几年的人突然不瞎了?这也太不可思议了吧。
    是啊,真离奇……
    眼前的男人生龙活虎,走路带风,一点也不像是刚出了车祸的人,徐一腾叫住身前的人,“你不回殷家吗?哦,家里就剩下你爸了,除了只会给你就会给你钱,也没个人照顾你,你来我家吧。”
    徐一腾是殷薄从小玩到大的朋友,也就因为殷薄有些自闭,再加上小时候发烧导致双目失明,他不喜欢和别人玩,别人也不喜欢和他玩,久而久之,他越来越孤僻,只有徐一腾一个朋友。
    “不过我真的替你开心,你能重新看到这个世界了。”徐一腾为他感慨,甚至激动的用手擦了擦湿润的眼眸,这么多年了可终于能看到外面的风景了,“你快看看我,我是你最好的朋友。”
    殷薄看着自己那又乱又长的头发,甚至都遮住了眼前的视线,之后视线又落到了徐一腾的脸上,声音淡漠:“看完了,带我剪个头发。”
    他现在脑子里的记忆太过混乱,甚至连手机里面的支付密码都记不清了,只能暂时先打扰一下身旁的这个男人了。
    “你不是一直喜欢长发吗?怎么突然要剪。”
    “谁说我喜欢。”
    “……”
    徐一腾也不知道为什么殷薄出了车祸以后变得这么冷酷,只当他摔坏了脑子,得哄着这个祖宗。两人一前一后进了理发店,过了约莫十多分钟,徐一腾坐在座椅上玩手机,玩得眼睛有些不舒服刚好抬起了头,看到一个短发的黑衣男人从他身前走过,那个侧脸完美无瑕,唇色是妖冶的红,惊为天人。
    徐一腾愣愣地看着那个男人,目光就没离开过,直到男人停在了他的身前,漆黑的冷眸望着他,轻启薄唇,熟悉的冰冷声音传了出来。
    “不走?”
    徐一腾内心心想的是帅哥你叫谁,结果越看越发现那穿着那声色,就是他好兄弟殷薄啊!
    他腾地一下站了起来,脱口道:“殷薄,我靠!你剪了短发居然这么帅,帅哥竟在我身边。”
    殷薄神情淡漠,几乎让徐一腾觉得眼前的男人换了个人,根本不是他从小玩到大的朋友,不过一想到是他的好兄弟失忆,那他产生这种想法也是情有可原的。
    “你既然记忆混乱,我带你出去透透风,看你能不能想到什么。”徐一腾说着。
    逛了大半天,把他们熟悉的地方差点逛了个遍,这祖宗愣是一点没想起来,到最后也逛累了,晚上八点多回了家。
    晚上临睡前,男人静静地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发呆,脑中充斥着混乱的记忆,还有很多很多记忆发空的片段,无论他怎么尽力去想,都无法捕捉到,那种空虚烦躁的感觉都能将他吞没。
    大概在凌晨的时候,床上的人终于因为疲惫阖上了双眼,进入了睡眠状态。
    没过多久,男人右手中指的戒指在寂静漆黑的屋中散着微弱的淡蓝色光芒,闪烁了大概四五次之后才归于平静。
    第二天。
    两人吃饭的时候,殷薄说:“帮我找个房子。”
    徐一腾疑惑,有些摸不着头脑,“你不在我这住?”
    “不喜欢麻烦人,也不想和别人一起住。”
    徐一腾深吸一口气,道:“好吧,我争取今天下午就帮你找到。”他以为他的好兄弟是不想在原来的殷家住,只是想要自己一个人清净一些好养病,便也没有多想。
    中午殷薄无聊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的时候,徐一腾告诉他:“找到了。”
    “环境优美、隔音不错、邻居也应该没问题,适合你养病。”
    ……
    楚悬刚睡醒就看到他朋友发来的语音,他点开语音。
    好兄弟,我现在不在本市,在你家不远的地方开了个漫展,漫展旁边有个卖漫画的,你帮我买本漫画,名字叫《和大佬不可说的那些事》
    楚悬发了OK过去。
    他出门的时候,发现他们家的对门好像要搬来一个邻居,不过也没去看,等邻居搬过来有机会再打个招呼也不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