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在台风天,
    银色发丝被飓风吹乱,隐藏在银发下的碧眸凝结,极致的冷静和疯狂交织着,脑海里不断计算着风的轨迹和路线,闪烁着火星的炸.药在眼前闪过又消失,等下一次在出现时,已经化作了震耳欲聋的爆炸声,又很快被风吹散,连带着硝烟气息,都消逝得一干二净。
    剧烈的风让人几乎睁不开眼,却同样仿佛是为那摇曳着的橙红火焰提供着掩护,雪狮少年那仿佛被颜料泼染而成的橙红眼眸毫不动摇,在飓风中依旧染着坚定的觉悟。
    又或者是在昏暗的雷鸣天,
    风雨欲来的天空,被厚重的乌云所遮蔽,闷闷的轰隆声仿佛从天边响起,又仿佛随时会在眼前炸亮,惯来调皮的小牛不知不觉跟了上来,却又被雪狮少年护在单薄的怀里,
    挣扎着要下去玩,却马上就被过于凶残的敌人教训一顿,伴随着尖锐的哭声在牛角上聚集的闪电骤然亮起,无意中也为雪狮少年开辟了一道路。
    甚至只是普通的艳阳天,
    嘴里总是喊着极限的大哥在闷热到扭曲的空气中仿佛就像是幻觉,总是热血沸腾地挥舞着拳头,哪怕是平时也充满了必死的觉悟,挡在已经疲惫不堪的所有人面前,一扫因为战斗和受伤而带来的阴霾。
    从未有过的感觉,让雪狮少年只觉得仿佛是在梦里,
    他并不享受着战斗,也不期待,只是这种并肩作战,共同进退的感觉,却很容易就能在人的心里刻下最浓墨重彩的一笔。
    哪怕实际上他们真正战斗的时间并不算多,更多的时候也许是山上躲避,又或者是在潜行。
    “请务必放心,我没事的,对了,我之前有看到您似乎有受伤,还是好好包扎一下或许会比较好……”不知不觉,狱寺已经不再用UMA去称呼眼前的雪狮少年。
    狱寺半蹲在盘腿坐着的雪狮少年身边,手里拿着之前溜下山好不容易带回来的药,碧眸带着担忧。
    “嗷!”我不要!
    雪狮少年将脸扭到一边,他并不喜欢药品的气味,重点是涂药的时候会很疼,简直让狮无法忍受,
    “嗷。”我觉得我用自愈能力就能好。
    “可是……”完全就是无缝接上的狱寺,仿佛完全没有语言上的障碍一般,“果然还是包扎起来,也可以防止感染。”
    “啊哈哈,难道是害怕了吗?”山本坐在旁边,似乎知道狱寺这么劝也没用了,眼里还带着调侃的笑,突然说道。
    “嗷?!”什么?!
    害怕?!
    你才害怕呢!
    原本应该是不在意的,奈何这家伙的声音有点大。
    雪狮少年偷偷瞥了一眼不远处的另一边,京子她们正在做晚饭。
    “嗷!”包扎!
    雪狮少年视死如归地将手塞到狱寺怀里,纠结地将脸扭到一边。
    “嗷……”头上的雪白狮耳都仿佛折了下来,雪狮少年有些郁闷地小声吼了一声,仿佛在示弱般,
    你力道轻一点。
    “是!”狱寺生怕他反悔一样迅速包扎,动作又快又轻,并没有什么问题。
    然而,
    “嗷、嗷!”你、小、声、一、点!
    坐在旁边的山本笑眯眯地看着他们,视线无意间落到了躺在洞内深处身体情况一天比一天差的沢田纲吉,褐眸里多了几分晦暗,
    “吃饭啦!”
    “嗷!”来啦!一天之中最幸福的时候来了,雪狮少年甩了甩已经被包扎好的手,朝着不远处就冲了过去。
    狱寺将药品和绷带收进医疗箱,刚想跟上去,却被不知道为什么没动的山本叫住了,
    “喂,狱寺,”山本的声音极低,似乎是在自言自语,又仿佛是在询问,瞥了瞥洞内深处的方向,“你现在,怎么看?”
    你要怎么做?
    继续下去,阿纲会死。
    但是选阿纲的话……
    现在的他,也根本做不到。
    狱寺的动作顿了顿,并没有回答。
    只是,在站起身走远之前,狱寺的声音突然想起,沙哑的声音极低,几乎让人无法听得真切,
    “我现在只想将注意力放在眼前的战斗上。”
    只有这一句话,并不算正面回复的答案,可山本却听出来了,
    山本看向不远处的雪狮少年,
    狱寺这家伙,同样也根本不想对他动手。
    “要吃饭了!你们极限地在说什么??!”了平朝着山本走了过来,和狱寺擦肩而过,过大的嗓门被狱寺嫌弃地啧了一声。
    “笹川前辈啊,”山本把手放在后脑勺,直爽地笑了笑,“没什么,只是在说……”
    “我知道,你们在说那个小鬼说过的那件事吧。”笹川了平突然压低了声音,如同燃烧着火焰的眼眸直直地看着山本,不容许任何退缩,“沢田的事我都极限地知道了!”
    ?!
    山本几乎是下意识地看向了不远处站在雪狮少年身边的黑西装小婴儿,
    也和笹川前辈说了吗?
    那……
    “听好了!”笹川了平抓着山本的肩膀,眼底的火焰越发热烈,“我的确不希望沢田就这么死了,但,牺牲一个普通人去换取沢田的存活这种事,我也绝对不会认同!”
    “我所认可的男人,沢田应该也绝对不会认同这种方法的!”了平似乎有些激动,声音也放大了些,“所以!我们一定会找到其他办法去解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