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也被绑了,扔到了京子旁边。
    说实话其实他没有多大担心,因为那群混混只绑了他却没有在意其他的东西,他的画板掉在地上了。
    他是和阿武约好要去看阿武的比赛的,只是阿武这次是参赛人员,没空过来接他,他就迷路了。
    他长时间没到的话,阿武应该会过来找他。
    抱着这样的想法,棕发小不点并没有太多担心,连反抗都没有就乖乖被绑着带走。
    因为阿武说过,如果遇到这种情况的话,千万不要反抗,不然会挨揍的,他说他一定会来救他的。
    而且,并没有怎么锻炼过甚至是个体质比一般人还要弱一点的小小画家的他想反抗也做不到。
    因为他这个情感淡漠的病,从一开始就被排出了下一任彭格列首领的竞争行列,所以当然也没有受到过相关的训练。
    棕发孩子低垂着头抱膝缩在一边,看起来很害怕的样子。
    实际上他只是习惯了抱着画板的动作而已。
    “你、你没事吧。”细细的声音带着颤抖,可以听出里面压抑着的恐惧,小时候的京子小心地蹭到了棕发小不点的身边,“对不起,是我拖累你了。”
    那个实际上没有任何害怕情绪的小不点抬起头,棕发随着他的动作晃了晃,看向了有些狼狈,脸上难掩恐惧和歉意,却强忍着露出笑容的小女孩。
    “不,和你没关系,”小不点的视线在小女孩脸上的笑容上定格了几秒,轻轻摇了摇头,然后停顿了一下。
    似乎是觉得这样太冷淡,不符合夏马尔曾经说过的什么身为意大利男士要对女性温柔一点之类的说法,虽然他并不认同夏马尔这些乱七八糟的理念,但......
    小不点看着小女孩带着害怕的眼瞳,眼帘低垂,她刚刚的笑容,和妈妈好像。
    “平时他们也是这么做的,只有我一个人的话,他们就会对我动手,”纲吉第一次主动对人解释自己有些过于冷淡的话,过去不是不知道自己的态度会造成什么后果,只是懒得解释罢了,和人打交道实在太麻烦了。
    反正总有一天也会分别,就像意大利时一样。
    “所以,和你没关系的。”纲吉有些紧张,抿了抿唇,耳根有些红,侧过头避开京子听到他解释后有些诧异的眼神,这也是他第一次和同龄的女孩子说话,而且,靠得好近。
    他不习惯和别人靠得这么近。
    尤其是她是女孩子。
    而且她很害怕。
    怎么办?遇到这种情况该说什么?纲吉下意识想抱着什么,然后意识到了常带着的画板掉在之前的地方了,纲吉突然有些慌乱,精神根本集中不起来。
    这个时候他才发现,他不是不害怕的,没有用以寄托的画板,他总觉得缺少了什么,刚刚的他不过是习惯性将自己的精神沉浸在画画里,可是这次不是他自己一个人,还有其他人和他处于同样的位置。
    她也很害怕。
    可是她不像他可以将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逃避。
    如果他只顾着自己,旁边的女孩子会更害怕的。
    “你,”纲吉第一次敞开了曾经只属于自已一个人的世界,“喜欢画画吗?”
    “诶?”京子愣了愣,虽然有些不明白为什么会提到画画,但只要他愿意跟他聊天,她就不会太害怕了,“嗯,喜欢的。”
    其实她并不了解画画,但是她怕他会把她扔到一边。
    “那......”听到了京子回到的纲吉松了口气,他真的很不擅长和人聊天,但是这种时候,应该是先转移她的注意力。
    小小的纲吉已经对各种派系相当了解了,无论是那种绘画方式都能信口张来,从一开始因为很少说话而有些结巴,到后面以柔和的声音轻声诉说着一个个有关画家的历史,某些著名的画里蕴含的小故事,棕色眼瞳里仿佛闪烁着微光,将从未接触过这些的小女孩拉进了自己所处的世界。
    其实如果夏马尔在的话估计会恨铁不成钢地说他完全没有得到他的半点真传,和女孩子交流的时候怎么能只说自己喜欢的东西。
    只是这个时候,无论是纲吉和京子都没有想太多,稚嫩而平静的声音带来了强烈的安全感,那双平淡地棕色眼眸仿佛闪烁着细碎的微光,金色的阳光笼罩在柔软的棕发上,
    无论是记忆里面的那个小小的纲吉,还是旁观的六,都听不到那个时候,在小时候的京子的心里的想法。
    好像童话里的王子殿下一样。
    似乎是因为聊天起到了作用,无论是小时候的纲吉还是京子都没有留意到时间的流逝,直到废弃工厂的大门被人从外面狠狠踹开,小时候的山本扛着沾着诡异红色液体的棒球棒和全身都是伤但看起来相当精神还能大战三百回合的小时候的了平闯了进来。
    应该是来救人的时候正好遇上的。
    自那之后,他和京子偶尔也会在那个他们被绑架的地方一起玩,阿武和了平就会在旁边聊天或者一起锻炼。
    而那群混混们,也被后来知道这件事的云雀带领着不知道什么时候收下的留着飞机头的手下们抄了老巢。
    这是后来的后来,他很久没有再遇到那群混混之后问云雀才知道的事。
    虽然很快就产生了新的混混团体,但还是让他安全度过了很长一段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