取舍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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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敏下午往普外科打了两次电话都没有找到梁主任。她利用今天查房早、准时下班回家, 在晚饭前尚余的那点儿时间,打电话去梁主任家里。
  终于找到了梁主任。
  “是小李啊。你等等我回房间跟你说。”俩孩子在客厅撒欢,梁主任舍不得呵斥外孙女和外孙子,就说大姑爷:“我回房间听电话,一会儿你把话筒撂好。”
  “好。”大姑爷答应一声,拿起话筒, 在听到梁主任对李敏的一声“喂”之后放下了。
  梁主任简单扼要地转述了手术室护士长意见,还很诚恳地说:“昨天我和李主任都补了签字,但我让你回去确实是疏忽了。再遇上这样的事儿, 你一定要找医务处或者院办来个人陪着, 千万要等手术结束了再离开。”
  “嗯。好,好。”李敏谢过梁主任的指点才放下电话。
  如今再想想手术室护士长那人, 在自己前年这时候刚上班时,说她横挑鼻子竖挑眼都不为过。唔,她是在产科刘主任挨打那次后, 才改变了对自己的态度。其实她也不是光对自己严格,她对所有人都那么严格。若不是她的严格管理, 手术室也难以保持目前这样秩序井然的环境。
  但她提醒梁主任的话、还有她今天给自己打的电话, 李敏抽出便签纸, 简单记下此事, 贴到书橱的玻璃门上。准备等晚上回来写日记时, 一定要记上自己应该感谢的护士长。
  李敏过去对面严虹家吃饭, 见严虹和潘志俩人都已经在饭桌边坐下了。
  “彩虹儿,舍得离开你那宝贝的大床了?”李敏跟严虹开玩笑。
  严虹笑着回答:“是床终于舍得放我出来溜达一会儿了。”
  这样的回答,令李敏莞尔。
  小艳和小芳端饭菜,李敏把婴儿车拽到自己跟前。看潘嘉终于不再啃皮球了,便对潘嘉说:“宝宝,张嘴,啊,给姨姨看看你的牙是不是都出来了。”
  李敏张嘴给潘宝宝做示范,潘志喊李敏:“你离他远点儿。”
  李敏以为潘志是提醒自己别让孩子抓到了眼镜,就把眼镜摘了放饭桌上,然后继续逗潘嘉。“啊——张大嘴,唔”
  潘嘉的手以李敏回避不了的速度,突然插进了她的嘴里,手指头还扳住李敏的下牙。李敏赶紧仰头回撤自己的脑袋,小人儿的手脱离了李敏的口腔,但他乐不可支地直踢腾双腿。那目的达成后的手舞足蹈、开心地流下吃水的模样,气得李敏在他鼻尖轻轻地点了一下。
  “潘宝宝,你撒尿后洗手没有?”
  严虹笑着揶揄李敏:“你傻了不是,敏敏?宝宝现在拉屎撒尿后,用不着洗手。洗屁股还差不多。”
  潘志摇头:“才提醒你离他远点的。他今天发明的新游戏,谁凑近他说话、看他的牙是不是出齐了,他就扣谁的嘴。”
  “下午小凤和娜娜都中招了。倒是他和六六玩的挺好。”
  夫妻俩一人一句地抢着说他家儿子的特别、他家儿子的能耐,言语间全是初为父母的骄傲。
  李敏怀疑地问:“他和六六会玩吗?”
  “会啊。他俩玩得可好了。咿咿呀呀地说了好久谁也听不懂的火星语。最后宝宝还抱着六六的胳膊不让走。刚才龚海下班过来把六六抱回家了。”严虹得意洋洋。
  小艳把盛好的米饭递给李敏,小芳端出来一个二大碗,里面还是鸡汤面。严虹接过面碗问李敏:“吃点儿面条?”
  李敏摇头:“我最不喜欢吃面条了。哪怕吃到撑,没多久就饿了。”
  潘志挑挑他那碗面条,赞同地点头:“我也是这感觉。所以我在大学就吃过一次面条。奔着一食堂的卤不错,尝尝味道。”
  严虹转脸看潘志:“那你觉得味道怎么样?”
  “和我这碗的味道没法比。”潘志挑起来一筷子面条,陶醉般地放在鼻子下面嗅嗅味道,说:“早知道以后能吃到这么好的面条,我是不会花8分钱吃那个挂面的。”
  “8分钱?你就吃了二两面条?”李敏惊讶。“我们女生,还得是那种小小个子的人,才会买二两面条的。”
  “不是二两是四两。我刚上大学时是8分钱四两,等毕业的时候,四两就要1毛6了。都不如买8个馒头吃了顶饿。”
  “你们什么都便宜,我们那时候8分钱只能买4个馒头了。还是早上学好。吃饭都能省一半钱。”李敏羡慕地说。
  “咱倆上学也不晚,小学读了一年半,从春季入学改秋季、小学六年制试点、高中改三年制,全都赶上了。”
  “12年半才读完义务教育。”
  “错,义务教育只到初中毕业的。”严虹纠正李敏。
  “反正咱倆可够亏的了。”李敏惋惜。“咱倆读完大学话的时间,穆杰把研究生读完了还有剩余。”
  李敏和严虹边吃边聊,突然间一直在啊啊的潘宝宝没声了,俩人转头一看,原来潘志给他儿子挑一小节面条,小人儿美美地吧嗒嘴在尝新鲜呢。
  “啊啊。”潘嘉吃完了还张大嘴要。
  李敏这回可看到他的四颗小乳牙出齐了。
  “宝宝这四颗小牙长得好。”
  “潘志,你少给他一点儿就行了。挂面里是加了盐的。这面条汤里还有咸淡味的。他太小,不能一下子接受这么多盐分。”严虹提醒潘志。
  “他可能就是因为面条里的咸淡味才爱吃吧。好了,我就给他尝尝味,不给了。”潘志收了筷子,自己去吃面条。他身侧婴儿车里的小人儿,等了一会儿见父亲再不理会自己了,立即爆发出惊天动地的哭声。
  吓得刚扭回头吃饭、准备继续闲聊的严虹和李敏几乎扔了手里的筷子。
  小艳端过来一个小银碗,到潘志的晚饭里舀了一勺汤,小芳立即把奶瓶里的凉开水兑进去了。然后小艳用匙羹尖带了几滴汤到潘嘉的嘴唇上,哭出眼泪的潘嘉用舌头舔舔嘴唇,立即就给所有人一个流着眼泪的大笑脸。
  “我的天啊。彩虹儿,你家潘宝宝长大可以去当演员的。你看看他这哭、笑之间转换的多快多、多自然、多真啊。哎呀,刚才给他拍下来就好了。”
  潘志站起来说:“我去拿相机,小艳你先别喂他。”
  几分钟之后,潘嘉小朋友留下了一生最不想看的照片:没喝到面汤的大哭(暴露了喉咙眼的)和喝到面汤后带着眼泪的极致笑脸。
  “潘师兄,这两张照片记得多洗一张给我啊。”
  “好。”潘志也觉得儿子这样的精彩时刻值得珍藏。
  *
  陈文强抱着纸盒箱坐到副驾驶的位置上。
  司机小张就建议道:“陈院长,我帮你把纸盒箱子放尾箱吧。“
  陈文强置若罔闻。
  小尹喊他一句,他也不给一点儿反应。
  舒院长给小张解围:“他稀罕,让他抱着吧。走啦,这个点儿路上要塞车的。”
  小车在已经开始塞车的洪流里,一点点地往前蹭。老楚蜷腿坐在后排的三人中间,她略微动动,小尹就往门边挪挪。
  老楚拽她一把说:“再挪,到车外面去了。”
  小尹笑笑。往常都是自己坐中间的,知道中间坐起来不舒服。
  小张把收音机打开,大概是车龄太久了,噪杂的信号声令他马上又关上。老楚用胳膊朝舒院长方向使使劲儿,悄悄问:“老陈抱的是什么?怎么一股子视死如归的架势。”
  舒院长略略转脸,在老伴儿的耳朵边留下一个字:“钱!”
  老楚不敢置信地侧脸瞪着舒院长:“你跟我开玩笑?”
  “没有。真的!”
  老楚立即紧张起来了。那么一个纸盒子,那得是多少钱啊!她的不安也传染给了小尹。小尹就问她:“怎么了?你不舒服吗?”
  “我心里不舒服。”老楚半真半假地说。
  “是这几天累着了?”
  “不是。我是刚被吓着了。”老楚贴在小尹的耳边说:“老舒说老陈抱的是钱。”
  小尹立即捂住嘴巴,把惊呼声挡在喉咙里。
  舒院长好笑地看看前座木然的陈文强,然后再看看那俩被惊到的女人,他微微笑笑合上眼打起盹了。
  小车用了一个多小时才到了陈家胡同那儿。往常都是停在胡同口的,今日老楚一反常态地要求:“小张,往里面开,开到门口我们再下车。”
  小张没等来后座闭目打盹的舒院长和直视前方的陈院长否决这个提议,就只好一路开进去。大不了一会儿倒出来呗。及至陈文强被舒院长拽下车,几个人簇拥着他回到家,陈文强仍然有些魂游天外的样子。
  老爷子带着三孩子已经吃完晚饭了。陈鸿宇见父亲抱着纸箱进院,立即上前迎接。“爸,给我吧。我来抱着。”
  “不用。不沉。你陪爷爷说话了。”陈文强拒绝了儿子的帮忙,跟老父亲打过招呼后,他把东西抱去书房。
  老楚和小尹跟在他身后进去,舒院长笑笑找保姆一起端晚饭。
  小尹跟进去书房就问:“老陈,哪来的钱?怎么抱回家了?”
  老楚度量纸箱子的大小,问:“老陈,这是多少钱?这么大个纸箱子。”
  陈文强带着情绪说:“不到三十万。来,给你俩看看。”
  老楚和小尹也不算是没见过钱的人了,她俩听说不到三十万,也就不再紧张地跟在陈文强身后了。
  老楚还打趣道:“是不是老舒换成五元、十元一张的,才装满这个箱子啊。”
  小尹看陈文强情绪不稳,就说:“咱们先吃饭,吃了饭再说。走啦,老陈。”及见陈文强站着那儿琢磨把纸箱子放哪儿,就提醒他说:“放到写字台下面吧,家里没人动的。”
  陈文强如小尹的提示,将纸盒箱子塞到写字台的下面,然后跟着老楚和小尹出去洗手吃饭。
  撂下筷子了,陈文强就对舒院长说:“小舒,你给我说说那是怎么回事儿?你就这么让我抱回来,连说话的机会都不给我的。”
  舒院长矜持地笑笑,站起来招呼小尹和老楚,并让陈文强把老爷子和孩子们都叫到书房:“都过来听听了,我一次给你们讲完。”
  *
  事情的来龙去脉,经了舒文臣的解释,一下子就变得很简单了。
  “那王海鸥和费保德一起来找我,我就觉得这事儿要多加警惕。什么时候她这个财务处长、我倚重的左膀右臂,居然跟费院长搅合到一起了?我不是说费院长会有什么要祸害省院的心思,只是他那人面临二线,这些年的注意力一直在我的位置和怎么能抓到更多的钱上面。那就不是一个能好好共事的同志。这是我今天的第一个疑点。老陈,你什么想法?”
  “我?”陈文强见问自己就气哼哼地说:“我没想那么多。中午我就跟小尹说来着,银行既往对你从不友善,又不是一年两年的事情了,凭什么把省了一大笔利息的好事儿给你。至于王海鸥和费保德怎么想,我没空想他们怎么想。”
  在老父亲和仨孩子跟前,陈文强带着情绪的话也还是说出来了,但是他还知道要收敛态度,最后他的温和态度弱化了他语气中的愤慨。
  老爷子让孙子、孙女都谈谈看法。
  陈鸿宇说:“我赞成我爸爸的观点。银行对我大爷不好了那么些年,突然给个大好处,哪怕是小好处,后面也肯定是想从省院得到更多才对的。”
  舒玥就说:“我听到那年我爸跟我二大爷打电话了。是说费、费大爷那年把我叔从外科大主任拉下来的原因。妈,你还记得我爸很生气不?费大爷是因为个人原因撤我叔的大外科主任,对医院有害处没益处,那他现在再有什么建议,我都要先考虑他的目的了。”
  轮到陈鸿雁了,她看看哥哥,再看看姐姐,往她妈妈身边躲躲,最后在爷爷的目光下,只好硬着头皮嗫嚅道:“大爷,爸,你们为什么要借银行的钱呢?我听我们同学说她妈妈厂子里集资买机器,每人必须交3000块,不交就下岗。嗯,那3000块是没利息的。之后每1000块一挡利息.那个具体的是多少她没说。嗯,我是说是说医院医院是所有人的,大家一起出钱盖住院楼不就行了嘛。”
  陈鸿雁结结巴巴地把自己的想法讲完,小尹轻拍女儿胳膊,微笑着说:“你倒是敢想。每人3000元没有利息的借款,老舒,算上今年新来的,咱们省院好像过了千人,是不?”
  舒院长点头,他笑着称赞陈鸿雁的主意道:“小雁儿的想法好。这要是一下子有了300百,好像省院妇儿中心也可以马上动工的。”
  陈文强想开口说话,但现在是老爷子主导讨论、要教育孩子,他便费力地把反对女儿的建议憋了回去。
  老爷子先肯定了孙子的意见。
  “鸿宇的考虑好。我们在现实生活里,任何时候面对突如其来的好处,都要看好是什么人给的。往往是小恩小惠的后面有一个大坑等着呢,才有占小便宜吃大亏的说法。
  小玥儿,你的意见跟你爸爸一致。都有被坑过一次,以后就时刻提高警惕的感悟。就是所谓的吃一堑长一智。很好。但要是换成别的人、没有损害过省院利益的人提出今天的提议,假设你在你爸爸的位置上,你可能有这样的警惕心没有?”
  舒玥摇头。
  老爷子就说:“警惕心不应该只在损害过你的利益人身上。那句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任何时候都是要放在处事前头的至理名言。”
  舒院长和陈文强都站起来,齐声应了一声“是。”
  老爷子摆摆手说:“坐下 坐下,我就是跟孩子们随便说说。”他接着点评道:“至于小雁儿的建议,雁儿啊你想过没有,有的人家可能就没有3000块钱的存款。而且存五年定期的话,现在的利率是9%,每年有270元的利息。无利息集资的本质就是从群众手扣钱呢。你大爷和你爸爸要敢这样做的话,就面临着群众上访、上级找他们谈话了。”
  “那我同学她妈妈的厂子怎么可以?”小姑娘追问。
  老爷子就给孙女解释道:“有的工厂没办法从银行贷到钱,上级也没能力给他们钱投资买机器。但他们不进行设备更新,就会出现停产、乃至工厂关闭。这种情况下,有关部门会对这样的工厂放松监管,让他们拼一把,看能不能自救成功。”
  “那不成功岂不是那3000块就没了?”
  “是啊。早年喊出来要打破大锅饭、砸碎铁饭碗,一部分工厂没有了国家给生产计划、没了国家收购产品、再下发回工资,这类工厂若不能考自己找到产品的出路,将来就是很难说的。关停并转一部分企业是势在必行的大趋势。他们那集资是挽救自己的工厂、挽救自己的饭碗。”
  舒玥就接着老爷子的话问:“爷爷,我们今天看银行的存款利息,一年定期就是7.56%,三个月是3.62,活期是1.8%。要是我爸和我叔他们能到借活期的集资就好了。”
  老楚说女儿:“自然好了。老舒,这个月不妨晚发十天半个月的奖金了。就当借同志们的活期,把银行贷款的本息到期还清了。”
  “是啊。”小尹也支持这个提议。“老舒、老陈,你们今天没按着银行划下的道道走,8月份若是不能按时还银行贷款,我怕他们会比黄世仁更狠呢。”
  老爷子就说孙子孙女:“你们仨好好想想,看这个问题怎么解决好。小楚,小尹,你俩看着孩子讨论,不出离大格就好。”
  老楚站起来应个“是”,跟小尹一起把仨孩子带出去了。
  *
  等孩子们出去了,老爷子就对养子舒文臣说:“小舒啊,说说你的下一步打算,你想怎么做。”老爷子坚信养子这个从小就是黑芝麻馅的元宵,不会就这么善罢甘休的。
  面对陈爸爸和陈文强,舒文臣先把自己的要换财务处处长的决定说了,然后用脚踢了一下纸盒箱子说:“叁拾万元,王海鸥弄这么大的纸盒箱子装着,”
  陈文强接话道:“我看她是怕从财务科到唐书记办公室不够显眼呢。”他听明白舒文臣的打算,也就不再计较舒文臣之前不允许他说话、先把钱抱回家的举动了。
  舒文臣笑笑,然后把分院急诊急救的欠费不能收回说了,以及他想做的工作等合盘端出。
  “你确定要跟银行对上?你这恐怕要担着落井下石的名声了。”老爷子问。
  舒文臣点点头:“那也怪不得我。爸,从我接手省院这一大摊子,在小强回来前,我是月月疲于奔命。一方面是临床诊疗的安全,另一方面就是应对银行的压力和挑衅。产科陈丽萍她对象那时候是信贷部的主任,我是用提拔陈丽萍当产科的副主任,当然也是陈丽萍业务能力可以,才换得了两年的喘息时间。”
  陈文强立即急哄哄地说:“那你该早叫我回来的。”
  舒文臣笑笑说:“我那时才当上院长助理,很多事说了不算。”
  话是这么说,但陈文强就是从舒文臣的眼睛里看出他未竟之语:我当上了院长,也还是不能维护你周全呢。
  陈文强在心里叹息了一下,带着几丝愧疚说:“是我性子太急,受不得别人的挤兑,才给费保德找到可乘之机。我以后再不会了。”然后他接着问:“小舒,你选好继任的财务处长了吗?”
  “没有。明年你自己挑选吧。老范那人聪明,俩孩子在医院上班,她会跟你好好配合的。其实就是王海鸥,我要是答应她买车、交给她对象开,估计她也不会这么干。”
  陈文强不屑地说:“省院还贷款都成问题,全院职工集资了那么多钱,你买小车成什么了?幸亏你想得明白。”
  舒文臣笑笑没说话。
  但陈文强想了一会儿说:“住院部韩主任那人,我暂时不想她回住院部收费处。我想把老梁的大闺女拔起来,暂时负责住院部收费处的工作。你觉得怎么样?”
  舒院长立即明白了陈文强的心意。“可以啊。王海鸥当时也是从住院部选出来。”他顺着陈文强的提议说:“老章已经把收费处整理的差不多了,让她先代理住院部收费处的主任,也是容易出成绩的一件事。等十一以后咱们派王海鸥去主抓分院工作时,就可以提她去财务处了。唔,你这想法很不错。但问题是老梁她大闺女的能力怎么样?”
  “具体能力怎么样我不清楚。但老舒,你忘记老梁她老伴儿退休之前是财务科的副科长啦。前面的那科长因为那谁卷款潜逃被牵连进去了,她能够没有任何瓜葛地全身而退,除了她到省院财务科的时间短,我想她的专业水平也不会弱。到时候她会帮着她家老大的。”陈文强殷切地看看舒文臣,再看看父亲,希望他们能赞同自己。
  财务处得是自己的人,这一点是毋庸置疑的。以陈文强和梁主任的关系,梁家大闺女天然就站在陈文强的立场上。
  老爷子点头认可儿子的想法。
  但舒院长提醒陈文强说:“我记得老梁的小闺女好像是在财务处工作,到时候得把小的调出来。姐妹俩都在财务处不行的。”
  陈文强点点头,胸有成竹地说:“老梁他老闺女才生完孩子十天,等她休完产假上班,直接安排去别的岗位也就是了。去制剂车间那儿当会计、或者去住院部收费处也都可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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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猜到梁主任大闺女的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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