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宁也不清楚他在做什么,只见他嘴里小声的念叨着什么,手上做了动作,将她嘴里的布条拿出来。
    你是来救我的吗?小姑娘怯生生地看着他问。
    是,不过外头的情形你了解,既明迅速把她手脚上的绳子解开来,说,而且,我是为了夫人而来。
    施宁闻言,惊愕道:我娘!
    眼前的人竟是施晴的女儿,既明当即将在房顶所见的情形和她描述了一遍。小姑娘越听脸色越惨白。
    他们,听完男人所述一切,施宁红着一双眼睛。
    她深吸了一口气,定了定心神说:不过为了施家手上的铺子,竟然如此心狠,还焚烧了她的尸体!
    姑娘,节哀。
    大人,你不用带我出去,施宁眼神里十分坚定。
    外头四五个仆役在门前看守,你若是直接把我带出去会连累你,人多眼杂的,定会告到我爹那里。
    施宁说着,褪下腕上的玉镯,大人,这翡翠玉镯是我母亲生前亲手赠予我的,交给她她告诉你一切。
    好!既明应下来,用手帕包好,妥善收进怀里。
    他们没有害过人,只是变成了鬼。看到他真的翻要身离开了,小姑娘一脸不安,眼泪汪汪地朝他喊。
    我知道,既明脚下的动作顿了顿,一双淡漠的眼里难得多了几分柔情,柔声地说:因为我也是鬼。
    没想到他们已经丧心病狂到如此地步!
    施晴听完后气不打一出来,她一想起来当初同意王家贵的入赘就非常后悔,没想到竟还连累了孩子。
    唐弈摸了摸下巴,王家贵,其实是上门女婿?
    我爹娘手上有十二间铺子,其中悦来酒楼也是我爹娘辛辛苦苦做大的生意,家里只有我一个女儿。
    施晴微微一叹,我对经商是一窍不通,爹娘怕交给我做不好,给我招了上门女婿,他就是王家贵。
    唐弈和既明相视一眼,这也难怪施宁会姓施。
    既是入赘,他怎么还纳了妾?这一点上,唐弈可是左思右想却十分想不通,入赘的人可没资格纳妾。
    她原来是府上的一个丫鬟,王家贵早就和她苟合到了一起,我却蒙在鼓里。直到宁儿出生才知晓。
    施晴回想起来就觉得恶心,后来,她告诉我她的肚子里其实已经怀了孩子,哭着求我不要赶她走。
    所以,你让王家贵纳她为妾。既明长舒一口气。
    是,施晴点点头,如果不将她收入房中,徐娆和她的孩子依然会没名没分,一辈子都被人瞧不起。
    我承认,我当时动了恻隐之心,犯了个大错误。
    施夫人菩萨心肠,没必要太过自责。唐弈见施晴柳叶眉紧蹙,悔不当初的模样,忍不住轻声开解道。
    后来,我发现我又害喜了,我知道我的第二个孩子就要出生了,我还沉浸在喜悦中,殊不知我的贴身丫鬟小玉早就被徐氏收买了。她的声音都在颤抖。
    提到小玉的时候让唐弈和既明心里都一惊。
    难怪问起小玉推说不知,没想到竟还有这层关系。
    她在我的保胎药里下了毒,慢性的毒药喝上几次不会立刻毙命,长此以往,只待毒发就一命呜呼。
    施晴长叹了一声,脸上苦闷沉郁。
    唐弈听完,五指紧攥成拳头,所以,王家贵和徐氏在暗地里早就筹划好一切,而且在事成后焚尸灭迹。
    我想要找回我的尸身,带着我的孩子去投胎。
    施晴的眼里变得黯淡无光,只是,一想到接下来他们还要对我的宁儿下手,甚至对我的爹娘下手。
    我心里头就怨就恨啊,恨不得冲过去杀死她们!
    施夫人,你先冷静一下,在今夜子时前,你不可对王家贵,徐氏、和玉三人动手。唐弈立即提醒她。
    见施晴一脸疑惑地看着他,唐弈没有明说只是用手指向下指了指地上,说: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施晴的脸上露出一丝恍然,吾儿年幼,方才无意冲撞了道长,我代他赔罪,还望道长能原宥海涵。
    无碍的,唐弈爽朗地一笑,解释说,我常年浸泡药浴沾染了一身红情药香,他才会突然变得烦躁。
    红情在民间是种常见药材,将它磨成粉末状可以制成止血伤药,物美价廉,但鬼魂却十分讨厌红情。
    只是此药材气味很淡,寻常人很难闻得出来。
    施晴却显得有些心不在焉,看向他们的目光里还带着几分惶惶不安和纠结,既明一下子就反应过来。
    施夫人,你放心,既明坦荡地笑笑,施宁姑娘虽然年岁不大却是个聪明的,我们定会从旁协助她。
    女子便展露笑颜,当即要下跪道谢,随即把唐弈吓得瞪大眼睛,嚷嚷着会折寿,施晴这才笑着作罢了。
    至此,一切终于拨云见日。
    ☆、阴谋
    二人顺路往柴房走去,远远就听到有争执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