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沅过了半个小时候后感觉到疼了,还不能蜷起身体,宿听舟关了门,也躺到床上,把他揽到怀里,“睡一会儿。”
    宗沅眼睫濡湿地小心靠到宿听舟心口,脊背疼的僵硬。
    宿听舟一下下给他安抚,让他放松,宗沅闻着宿听舟身上的味道渐渐睡着了。
    护士进来看点滴的时候压低声音,埋怨,“你怎么还上去了啊,有细菌,快下来。”
    宿听舟捂住宗沅的耳朵,低声,“不好意思,我脱了外面的衣服了,也离他伤口很远,小孩儿太疼了,我哄哄他。”
    护士皱了会儿眉,“那行吧,你小心点,别碰到。”
    宿听舟点头,“谢谢。”他比任何人都怕宗沅受苦。
    宗沅在医院住了一个星期,宿听舟一直陪着他,前两天很疼,之后就好了很多,可以下床活动。韩凉跟李博文都来过,韩凉跟他不熟,放下东西说了几句话就走了,宗沅一直表现地很礼貌,没有异样。
    “姐姐再见。”
    韩凉笑着摆了摆手,“再见啊。”
    宿听舟把削好的苹果一块块切开放到盘子里,喂宗沅,他绅士道歉,“沅沅黏我,走不开,麻烦你自己下去了。”
    韩凉有种被秀了的感觉,拿起包,“应该的,没事,我自己下去。”
    等人走了,李博文也去阳台上接电话,宗沅嘴里塞满了果肉,含糊不清地嘟囔,“我没黏你……”
    圆鼓鼓的,眼神也亮,特别可爱,宿听舟真实露出了笑意,摸了摸宗沅的头发,“是我黏你。”
    宗沅笑了些,一本正经点头,“嗯。”
    宿听舟又喂了很多水果才停下,“睡会儿?”
    宗沅肚子撑,而且不困,“不想睡。”
    宿听舟擦干手,“那坐过去点,我上去给你补课。”
    还有一个月中考,宗沅得好好复习。
    宗沅乖乖坐过去,突然冒出一句,“谢谢哥帮我。”
    宿听舟掐住宗沅的脸,却说不出什么,最后只轻轻捏了捏,叹气般,“别乱说,宝贝儿。”
    宗沅不吭声。
    宿听舟心知短时间哄不好小孩儿了,确实变成了个小硬包子,宿听舟笑了笑,“先英语行吗?”
    他拿起英语书,跟宗沅一起坐到床上,讲语法,顺便教音标。
    六月份,宿听舟开始准备简历,他打算暑假开始就实习了,很早前就有个想进的工作室,就在学校附近,不大,但麻雀虽小五脏俱全,出了不少受欢迎的单机游戏,有个前两届的学长也在里面工作。
    宿听舟了解过他们以往出的所有游戏后,觉得不错,他挺想进去,准备了很多资料,等放假了去面试。
    很忙,很多事,宿听舟想照顾宗沅,但实在没时间,晚上做好一些零食都只能让李博文帮忙送过去。
    他一点也不想让李博文跟宗沅接触,但除了李博文别人他更不放心,没办法,只能警告李博文,“别跟他说奇怪的话。”
    李博文也很憋屈,夺过饭桶,骂骂咧咧,“老子上辈子欠你的啊!操。”
    宿听舟活动下手腕,“谢了,给你也做了一份。”
    李博文停下脚步,一时有点受宠若惊,迟疑,“哪儿?”
    宿听舟抬起下巴指了指锅,“等你回来就可以吃了。”
    “哦,哦。”李博文揉了下鼻子,“那我现在就去。”
    宿听舟失笑,“去吧。”
    李博文其实挺傻愣的。
    宿听舟做好后就去写代码了,写起来注意不到时间,等太阳落下,屋里太暗了,他起身去开灯的时候才发现李博文还没回来,打电话发信息都没回。
    宿听舟皱了下眉,转而打给那个学弟,“李博文在你那里吗?”
    学弟声音腼腆,很无害,“在的,学长放心吧,不好意思啊,忘记给你回个电话了,等明天早上我就送他回去。”
    宿听舟:“没事,他就在你那里吧。”
    看这样子是又跟人搞到床上了,宿听舟摇了摇头,没分寸,听李博文的描述,真发生了关系,学弟不会那么轻易放他走。
    也挺好,受个教训,虽然他不管李博文的私事,但也觉得他迟早翻车。
    人傻,还喜欢乱勾搭。
    次日李博文回学校,宿听舟上完课回来看见他趴在床上玩手机,挑了下眉,“你肚子下面放个枕头是什么意思?”
    李博文一骨碌爬了起来,“趴着舒服,对了,东西我给你送去了,也上下左右看了遍沅沅,挺好,没瘦没胖。”
    这话题转移的太生硬,宿听舟倒了杯水喝,有些意外,“你在下面?”
    李博文脸涨得通红,自暴自弃趴了回去,“啊,下面,怎么了,我打不过他。”
    宿听舟看李博文这样心情挺好,半靠到桌子上,“然后就被压了。”
    李博文脖子也红了,没脸见人,紧紧咬住牙,“那兔崽子说他有洁癖……”
    所以要进他干净的地方,到最后还不帮他释放出来。
    变态!黑心莲!
    宿听舟忍笑,喝完茶,“我看你挺爽的。”
    李博文已经没脸了,跟条死鱼一样,“是……还不错,跟上别人的感觉不一样。”
    他为了缓解尴尬,反问宿听舟,“你呢?你觉得爽不爽?”
    距离上回那事有段时间了,宿听舟也没跟他明确说明他没跟人约炮,还是雏儿,宗沅也没说,李博文不知道情况是什么,他也不信,现在还这么尴尬,他就追着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