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有他的感觉,她很喜欢。
    客厅空间宽大,甚至还摆着跑步机和零零散散的健身器材,另一侧是吧台模样的休息区。小姑娘有几分好奇地扫过去,眼尖地扫见吧台上一排一排的罐装饮料。
    全是草莓味过年在酒店帮他打牌那次的草莓味软饮料。
    这么一眼,她心下就了然,出声叫他:霍云琛。
    她侧过脸来,嗓音软软的明知故问,为什么带我来看房?
    霍云琛眯着眸,幽深狭长的一道光落在她面上:带户主来看房不是天经地义?顿了下,他道:这里离大学城不远。
    的确不远,她想,不过,宿舍离大学城更近。
    被反驳,他也仍不疾不徐的:偶尔特殊情况你可以过来住。
    她两手背在身后,狐疑的眼光踱上那张俊脸,偶尔?特殊情况?
    跟舍友吵架。
    他面不改色,跟父母吵架。
    姜茶正色:我并不常跟人吵架,霍云琛。
    她想了下,我过去十七年跟别人吵架加在一起的次数,都没有这一年跟你吵得多。
    霍云琛:
    他忽然弯起唇,跟我吵架也可以来。
    她两只手无意识绞上雪纺衬衫的飘带,把身前斜系的蝴蝶结拆开又系好,声音也细细小小的,过来干什么?她觑着他的侧颜,小声:见到你继续吵吗?
    男人淡淡地否认了,我不在这里。
    她却蓦然的有些吃惊:你不在这里?
    他应了声,挑着眉形容似带着些得意,这房子我送给你就是你的,当然只能住户主一个人。
    姜茶:
    她咬了咬下唇。
    可是户主她又不介意多一个人。
    见她不语,霍云琛迈开长腿朝她走过来,把她柔柔软软的手捉过来放在掌心,低声地问:你不高兴?
    她摇摇头。
    不是不高兴。
    小姑娘整个人站在那里,室内中央空调冷气开得很足,阳光被滤去了热度只剩明媚光泽,透过宽阔的落地窗洒落在地板,也洒遍在她周身。
    那一把长发散落在肩膀腰间,镀着阳光金泽,活像是头顶着一轮的小光圈。略略地俯首就有阵阵的香飘过来,淡淡的萦绕在鼻尖。
    带着点奶香,不黏腻却很香甜。
    他微微入了迷,腾出空着的手抚上了她的脑袋。
    他一直知道她的发质好。
    一大把蓬松如云雾,却又像丝绸般柔顺地垂坠。他分开指插梳下去,一路顺滑至尾,那如墨般的黑发就这么丝丝缕缕地缠绕在他的指间。
    俯身,近乎是痴迷地在她发间索取她的气息。
    脑内是她的可爱她的灵动她的温柔她的乖巧。
    她的甜。
    她一把长发被他把玩在指间,头发主人本身却无知无觉,见他长久牵着自己的手却无反应,姜茶这才稍稍转过脸来,你
    略一怔忡,在干什么。
    那张俊逸而轮廓分明的脸不知何时已经虚虚地枕在她的肩,只因为没有真的枕上去,所以她才没有感受到一分一毫的重量。
    转过脸的瞬间,鼻尖也擦过了鼻尖。
    他却仍垂着眸,目光落在萦在他修长指间的她的发,嗓音低沉,头发好香。
    她有些微的不好意思,眼睛眨了两下,是洗发水的香。
    彼此静默几秒,她却又问:我是不是有点不解风情啊?
    他悠悠看她,知道就好。
    姜茶:
    她把他牵到吧台来坐定,托着腮,霍云琛问她:渴不渴?
    其实还好。但是他问了,她就也很不客气地道:我渴了,霍云琛。
    然后眼睛就往那些堆在一块的罐装饮料上瞟。
    他知道她的心思,更加明白她的口味爱好。没说什么,单开了饮料,插了吸管递过去,又道:不许多喝。
    姜茶咬上吸管,甘甜的汁液涌上喉管,闻言默默。
    她才不想答应呢。
    多喝长不高,还会变胖。
    她松了吸管,对着他红唇微启,霍云琛。
    嗯?
    小姑娘一双大眼睛亮晶晶的,羞怯中带着些不分明的企盼,看着这样的她,他的心情也很自然地就好了起来。
    我还以为她抿了抿唇:你要金屋藏娇呢。
    霍云琛:
    他眼尾勾着,好笑,金屋藏娇?
    姜茶想了下,纠正,金屋藏茶。
    这个倒是有点意思。
    霍云琛侧过身来,把她的手往自己怀中拉了拉,两只手交握住。她手指不大么安分,在他掌心随意地刮着,指腹微微凉。